风起花月落暮送
“不好,是沈扬!”宁安心想,立刻抓住公孙少的手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跑什么?本公子的气场这么强大的吗?”背后的沈扬扇着把金光闪闪的扇子,说。 “也好,离别之际,便做个了断吧。”宁安心想着,转过身来:“沈公子,现在感想如何啊?” “挺好的呀,早日回家继承家业,置办些新衣啊。瞧,这才刚穿了三天衣服就这般脏了,该扔了去。”沈扬故意用手摆弄着自己的衣袖,这可是用上等绸缎制成的呀! 不知怎的,空气变得发酸,跟老陈醋一般,想必又是哪个醋坛子打翻了吧。 “敢问沈公子为何不去参军呢?这几位兄弟都准备入军营了。”宁安决定反击,杀杀他的锐气。 “哼,入军营有什么了不起呀?又苦又累,整日里除了训练,又是训练,生活寡淡而无味,军饷又有多少呢。本公子在家里躺着分分钟都比他一个月赚得多。再说了,打匈奴多没劲啊,倒不如在家经商,逗鸟来的有趣。”沈扬回答道。 “那好,那边送沈公子光荣返乡了。”宁安拱手作揖着。 “走,咋们班师回朝!”沈扬转过头对仆人的命令道,随后大摇大摆的在随从的跟随下离开了。太阳锲而不舍地向西山奔逐而去,火红的霞光映在他们的背影上,渐行渐远渐迷离。 “小安子,别给咱们苏台镇丢脸!”远处,沈扬转过身来,奚宁安喊了句。 奚宁安与公孙少向着小巷的西端,极目望去。那些报了名参军的人已经走了很远,但依旧可见有人不时回顾,恋恋不舍而又无可奈何的离去了。夕阳西下,渲染出一种凄凉之感。 离别,未尝是一种终结,兴许,它能开启另一段从未尝试过的时光。先行离去的人是探路者,而还未离去的人是彷徨者。探路者是幸福的,因为他们不用像彷徨者那样担忧未来的路。 一声凄楚的笛声传来,自客舍顶楼而出,回荡在巷间,久久不散,牵人心肠。 人已再也不见了踪影,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天色昏暗下来,空中掠过群群飞鸟。奚宁安与公孙少回到了客舍,走进了各自的房间。烛灯已被点明了,应是贴心而勤快的店小二做的。 房门被打开了,店小二来送饭,菜还算丰盛,只是食客少了些胃口与品味的兴致罢了。 夜幕铺满了天空,只有几颗珍珠般的星星点缀在夜幕中,一闪一闪的眨着眼。在窗的这边,公孙少用一块丝帕轻轻地拭去琴弦上的灰尘。窗的那边,只听得聒碎的蝉鸣,显得有些吵闹。真是应了那句词——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片刻之后,一曲《浮云意》悠长的从窗内传出,进入了邻里的梦。 客舍内再没有日前那般的热闹,过道上空空如也,只有两侧的烛灯还在燃烧,房间多半是空置的,稀稀拉拉地住着二百余位住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