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贵媳第111章 证清白
秦惠容神色淡定,丝毫不为所动,“那银针不是我给的,小柳姑娘应该看见了,我那日什么也没做。”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放在桌上的!”梅姨娘的愤怒转移了目标,比之方才更激动,因为她搬到这鬼地方来要防的就是秦惠容这个女人,没想到防来防去,还是中了她的招,岂能不恨!
“你口口声声说二少爷要夺取世子之位,说二房不会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我看人家夺世子之位都是没影儿的事,你不让我生才是板上钉钉!我恨!我恨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信了你的鬼话!我恨啊!我的儿啊!”
梅姨娘哭得人心里难受,引得人无声叹息。
秦惠容朝赵氏跪下来,说:“母亲,梅姨娘如何说我管不着,但媳妇儿问心无愧。”
好个有恃无恐。
晏长风又看向那配菜的小仆。他八成有什么短处捏在秦惠容手里,所以不敢说。
她重新走到他面前,蹲下说:“眼下看来,是你有心害了世子的子嗣,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那小仆越发抖得不成样子,“我,我没有害世子的子嗣,我纵然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那没办法。”晏长风可惜道,“目前证据就是指向你,你如果不说实情,那我只好报官,或者,就任由你被世子打死?”
最后一句终于击败了小仆的心理防线,他本来罪不致死,若是被打死了岂非冤枉?
“我说,我说,是世子夫人她发现了我偷厨房的东西,就以把我送官为由威胁我,让我在其中一组螃蟹里下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啊!”
众人的视线再次射向秦惠容。
秦惠容神色些许动荡,但还强自镇定,“口说无凭,焉知不是污蔑?”
“你还敢狡辩!”裴钰的怒火尽数转向了秦惠容,说话就要去打她,“枉我信任你,你居然!”
“钰儿!”赵氏拦住儿子,“今日是什么日子!你要打也过了这两日再打!”
“世子。”秦惠容梗着脖子面对裴钰的怒气,“世子别忘了我一切谋划都为了你。”
这话让裴钰神情一动,他想了想今日的事,硬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
晏长风听话听音,这两位今日怕是还有更大的阴谋。
秦惠容能在螃蟹上动手脚害梅姨娘坑她一次,就可能坑第二次。
还是那句话,不怕秦惠容跟裴钰动手,就怕他们不动。今日秦王过来,他们挑这样的日子挖坑,固然是能给二房重击,可相应的,也能给他们以重击。
“母亲,宾客马上就要到了,不好再耽搁,大嫂固然有错,也要过了今日再发落。”
赵氏被闹得头疼,一时半刻也不想再过问这破事,她摆手,“老二媳妇今日受委屈了,你看着办吧。”
这事一耽搁就是小半日,等处理完了,寿宴也就要开始了。
宾客们陆续上门,裴修要去前院陪着宋国公迎客,而晏长风则要陪着赵氏与诸位女眷寒暄。
分开时,裴修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说:“夫人,裴钰不是等闲之辈,你轻易不要与他交手,有气先忍着,回头咱一起算账,别吃了眼前亏。”
晏长风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她一直将裴二当成是个合作伙伴,有事的时候互相配合一下,没事的时候保持距离,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成了可以一起承担困难的朋友了。
“裴二,今日我又欠你个人情。”
这话说多了就显得怪没诚意了,可除了记在心里,晏长风也不知道该怎么还。
裴修嘴角微扬,歪头在她耳边道:“你我一张床上睡着,何须客气,若实在过意不去,夜里少踢我两脚就好了。”
晏长风:“……”
怎么什么话到他嘴里就这么别扭呢!
不等她真踢两脚,裴修就溜了。
秦王与王妃姗姗来迟,几乎是踩着开宴的点来的。裴延庆跟四个少爷便一直在门口等到他们来。
秦王下了马车,先与众人告罪,“我有些私事来迟,让你们久等了。”
裴延庆忙称不敢,“秦王与王妃能来已是天大的面子,何况也没等多一会儿,外头冷,您快屋里请。”
裴钰做出恭请的姿态在前引路,秦王却没看他,而是看了裴修一眼,“霁清身子骨不好,怎么也不多穿一点。”
裴钰一愣,余光斜了裴修一眼。
裴修跟在裴钰身后,姿态低微,“多谢秦王关怀,我尚受得住。”
秦王点了点头,径自迈进府门。自门口台阶起,一路铺了红毯子,两边摆放着德庆侯府借来的盆栽鲜花。凛冽冬日里,这些红花绿叶全无锦绣之姿,只有不合时宜的单薄。
秦王无端觉得这些盆景鲜花眼熟,仔细一端详,可不是大长公主府特定的吗!他之所以没一眼认出来,是因为这些花红柳绿的在德庆侯府的世安院繁花似锦,相得益彰,摆在这里却毫无美感。
他瞥了一眼身后的宋国公,“我听闻府上最近是二少奶奶在理事?这鲜花可是她挑的?”
裴延庆一时没听出来秦王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又看向秦王妃,她似乎甚是喜欢的样子,一直在看。于是回道:“是老大媳妇儿记着秦王妃喜欢这些,所以跟拙荆提了一嘴,这才临时想办法弄了这么几盆来,也不知合不合王妃的眼。”
秦王闻言瞥了裴钰一眼,点头笑了笑,“很好,世子夫人是个有心的。”
裴钰心里有些惴惴,总觉得秦王这夸赞言不由衷。
待秦王与王妃入了席,这宴才算是开始。随着秦王入座,现出锅的蒸蟹便端上了桌。
裴延庆笑道:“这时节不是食蟹的时候,也不知膏子肥不肥,殿下将就些,只当吃个鲜吧。”
“宋国公有心了,这时节螃蟹可不好找。”秦王说话揭开盛螃蟹的盘盖,脸上的笑容一滞。
他爱食蟹,螃蟹是否新鲜他心里有数,这螃蟹一看就是死了以后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