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一些久远的人和事84(2/2)

作者:苏味道

穿成寡妇后把佛子拉下神坛第084章 一些久远的人和事84

那位身上带着布丁,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正坐在小木凳子上。 摸索着,在搓衣板上搓洗衣物。 </p>

两只手因为生冻疮,早已冻得青肿一片。 </p>

这老婆婆虽然眼睛看不到了,耳朵却很是灵敏。 </p>

面孔朝向齐酥和仆妇丫鬟的方向。 </p>

冻得通红的手指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殷勤地问: </p>

“客人是要洗衣服么?” </p>

一阵风吹过挂着几片枯叶的枣树,像是一阵歌谣。 </p>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p>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出自南宋民歌) </p>

小时候的齐三娘子并不懂这歌谣是什么含义。 </p>

只是觉得曲调悠长,带着哀愁,很是好听。 </p>

在她趴在祝婆婆的背上,走过夏日古井旁茂密的林荫道。 </p>

穿过傍晚红霞满天的麦田。 </p>

踏上桃花开的稀稀疏疏的河岸。 </p>

祝婆婆总会唱着这首歌,粗糙的手掌轻轻抚在那孩子身上,摇得她昏昏欲睡。 </p>

… </p>

虽然苍老了许多,头发也都白了,但这老婆婆与记忆里,背着抱着齐酥,从田垄归家的婆婆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 </p>

齐酥对身边的仆妇点点头。 </p>

仆妇自去与这老婆婆搭讪。 </p>

无非是,洗衣服的费用是怎么清算的,什么时候能交付?主家住在哪里,衣物是送过来,还是要上门去取。 </p>

。 </p>

齐酥坐在墙根底下晒着太阳。 </p>

没多久,仆妇引着那瞎眼老婆婆走过来。 </p>

“我家娘子再与你说几句话。” </p>

还没靠近,已经嗅到了齐酥衣服上的熏香,和面脂的香味。 </p>

老婆婆把自己的手在围裙上又擦一遍。 </p>

把花白的头发拢了拢,这才上前来。 </p>

齐酥打量着她。 </p>

虽然年纪已经大了,但除了瞎了的眼睛,身体看上去还算康健。 </p>

身上衣服虽然破旧,但也很干净。 </p>

看得出来,照顾她的人也算精心。 </p>

“老婆子见过娘子。”婆婆行礼,只看姿态便知道,是专门学过的。 </p>

耳边听到细微的风声,却是上首的小娘子走过来了。 </p>

“祝婆婆。”一道年轻女子的声音传过来。 </p>

“好多年没见了,婆婆你还好么?” </p>

伴着声音,她粗粝红肿的手,被人拉住,握在掌心。 </p>

祝婆婆:“……娘子是?” </p>

那姑娘没有回答,却轻轻哼唱了几句歌。 </p>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p>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p>

“我么,范集乡下的齐家小姑娘,祝婆婆还记得么?”那姑娘含着笑意的声音近在耳边。 </p>

祝婆婆突然间身体颤抖起来。 </p>

蔡集乡下,齐家的小姑娘。 </p>

那就不是…… </p>

就听得小姑娘继续说:“婆婆做的酥麻花最好吃了,我姨娘姓纪。” </p>

祝婆婆依然没有说话,紧闭着的眼中却流下泪来。 </p>

小姑娘继续道:“婆婆不用担心,昌平伯府的三娘子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已经不是什么高门娘子了,不过是一个小时候得你照看的小丫头罢了。” </p>

祝婆婆叫了声,“三娘……” </p>

。 </p>

祝婆婆在十几年前,并不是个洗衣婆子。 </p>

相反,她在一家大户人家当差。 </p>

是那家大户人家雇来照顾姨娘,做点心零食的婆子。</p>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