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寡妇后把佛子拉下神坛第048章 高台祭神48
阿焉跟在他身后，抬眼看着隔了一片清水的戏台之上。 </p>
“来得刚好。戏还未开场。” </p>
像是听到她的声音，白衣僧人抬眼看她。 </p>
幽黑的眸光格外冷冽。 </p>
沈清瑜若有所思望着身边人。 </p>
“怎么？这场戏，难道是你安排的？” </p>
阿焉笑起来：“我不过是个过客，哪有资格安排这个？” </p>
她寻了位置坐下来。 </p>
一切，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p>
。 </p>
戏台上的胡琴声停了下来。 </p>
一只青色底面，用鲜血亦或是朱砂描绘着繁复花纹的大鼓，不知何时被搬到了戏台上。 </p>
砰——砰——砰—— </p>
低沉而奇异的鼓声，包含着特殊的韵律。 </p>
隔着水面传来时，让人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也渐渐被那鼓声俘虏。 </p>
随着它一起，跳动——然后越来越快！ </p>
台上的人都停止了动作。 </p>
他们匍匐着跪拜在地上，念念有词。 </p>
不同的傩礼面具，相同的狂热和虔诚。 </p>
一柄沾着干涸血迹的匕首，从老旦传到老生、小生，最后传到花旦手里。 </p>
她颤颤拿着那匕首，开始手舞足蹈。 </p>
像只绝望的鸟，无助地扇动着翅膀，祈求神的垂怜。 </p>
沈清瑜：“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p>
他们这个位置，视野极佳。连面具的颤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p>
阿焉笑道：“这出戏，叫做借刀杀人。” </p>
沈清瑜：“借谁的刀？” </p>
自然是借西戎的刀，杀该杀的人。 </p>
阿焉笑道：“我说错了。这出戏，应该叫高台祭神。” </p>
西戎人战败。满腔怨愤，心有不甘。 </p>
若不是这和尚去寻救兵，起码青川城是能咬下来的。 </p>
听闻这和尚在晏朝德高望重，名声远扬。 </p>
为了平息怨恨，他们决意杀了这和尚泄愤。 </p>
众目睽睽之下，以西戎献祭的方式将和尚杀死。 </p>
一则震慑金城。二则抚慰在战场上丧命的同胞之灵。 </p>
沈清瑜：“这么说来，这位大师是位善人。你来这里，莫非是想救下他？” </p>
阿焉摇头。 </p>
“你看这戏台和亭舫，表面上看，看戏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p>
沈清瑜哦了一声。 </p>
“其他人都躲在背地里偷偷看？” </p>
阿焉：“西戎人有一种很厉害的暗器，名叫鬼见愁，只要擦到一点，就会见血封喉。这东西细如牛毛，射出去时又润如春雨，无声无息。” </p>
沈清瑜：“哦——怪不得他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唱戏。原是有恃无恐。” </p>
。 </p>
鼓点越来越快。 </p>
正旦的舞姿也越来越绝望，直到最后，匕首划过手腕。 </p>
鲜血浸染着锋刃，洗涤着所有的罪恶。 </p>
那带着红鬼面具的正旦，握着血淋淋的匕首。 </p>
口中嘶喊出一句西戎语。 </p>
“母神宠爱的子孙，血与火中得永生。” </p>
她朝戏台中央的和尚走去。 </p>
与此同时，台上的其它人也纷纷朝和尚围拢。 </p>
口中嘶喊着同样的话，从怀中掏出匕首。 </p>
匕首高高扬起，刺下—— </p>
和尚念了句佛号。 </p>
脚下轻飘飘挪动，广袖一拂，一股气劲从他脚下散发开来，逼得靠拢的人纷纷退后。 </p>
他竟会武！亭舫中的阿焉瞪大眼。 </p>
下一瞬，一支羽箭带着急促的呼啸声破空而来，直直射穿了手握匕首的红衣正旦的头颅。 </p>
红鬼面具从她脸上滑落。 </p>
血喷溅在那面巨大的青色鼓面上。 </p>
像是绽放了一朵红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