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剑下留人!夫人重生来救你了第148章 雪地营帐
戎狄男子爱周女,因其性子软绵,腰肢莹莹,轻轻一揉便娇印丛生,拥在怀里,如白兔提耳凌空,眼眸红红,慌张的乱蹬玉腿,柔软又有趣。 哈则不加掩饰的垂涎目光落在那截月白腰带处,楚意昭身量纤纤,细腰更是不堪一握,哈则只觉得手指发痒。 他见此女的第一眼,就想起幼时在镜湖边捡到的一块紫玉蚌,外壳华丽坚硬,肉质却软烂细腻,又滑又软。 “跟本王回王庭,如何?” 沈徐挡住哈则的视线,皱眉,“小王爷,入我大周领土,便要守大周的礼法,此言冒犯,请您莫要再提。” 哈则不以为意,“你们大周常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有美人,为何本王不能求?” “本王此来,带着我们大王示好结亲的诚意,难不成你们大周看不起我们?” 哈则在周朝的城池读书,深知礼法对于周人的束缚。他对周朝人恶意很大,一路上常拿两国邦交噎人。 沈家父子遵礼守制,对使节只能以客礼劝谏。而常方晋只看戏,不说话。 一时间,周朝几人竟落了下风。 楚意昭平静的听着,又平静的回答,“…是有些看不起。” “蛮夷之地出来的蛮夷,口出狂言的悖徒。” “结亲?” 楚意昭觑着哈则,略带起嫌弃的表情,“正巧我与星澈世子有几分交情,且待我回去问问他… 怎么搞的,手下败将还敢口出狂言,他这边南主将不够有威慑力啊。” “啧啧。” 帐内突静。 沈质纯扬起笑容,小姑娘性子真厉害。 哈则黑下脸,怒气中又带着几分疑惑的忌惮,“你认识魏将军?” 楚意昭歪头,髻上玉簪剔透,“浅识。” 哈则松口气,又想纠缠几句。却听楚意昭道, “他的座上宾而已。” 魏星澈苏醒已有三日,醒来那晚,刚好是药物下肚的最后一天,良王伏在床边老泪纵横,哭天抹泪的要重谢楚意昭,被他阻止。 她现在不需要这些虚头,再上门,只会惹她烦扰。 直到今日,上京连绵大雪,魏星澈估算着使节队伍会遇雪滞留,哈则油滑,恐引发骚乱,他便策马趁雪赶寻队伍。 却听到这番话… “…他的座上宾而已。” 高帐外,少女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倨傲依稀传出。雪花飞舞,魏星澈立于风中,霜雪洗涤清俊精致的眉眼, 他耳朵冻的通红,体内涌起的血热和雪地的寒气冲撞,耳尖燥的有些发痒… 手里的皮革马鞭掀开厚帘,眉间风雪再接触到那抹花青倩影后彻底融化成了水。 楚意昭背对着门,没有看到魏星澈,在她的视线里,只见原本还在犹疑的哈则,见鬼般惊恐的后退数步,随后恭敬的垂下头朝着她身后的虚空行礼 “臣参见世子殿下。” “属下参见将军。” 楚意昭微微一愣,转身。 墨袍男人携风濯雪,散发未冠,青玉额带熠熠生辉,手里攥着折叠的皮制短鞭,温和里掺杂着几分冷飒,星眸明亮,风尘仆仆不见风尘,但见贵气。 “免礼。” 丰雅俊俏的姿容,似手无缚鸡的贵公子,哈则却吓得半死,他胸前有一道疤,是被十六岁的魏星澈举剑刺穿。 那时,此人背插三道箭矢,浑身浴血,携一队骑兵冲进戎狄王庭肆意砍杀,手起刀落,任由敌军鲜血喷洒面颊,狠戾如凶狱厉鬼。 魏星澈出现的猝不及防,楚意昭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府中无事,我来看看。” “他为难你了?” 魏星澈的眼神落在哈则身上,犹如冰棱一般,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误会误会,我等带着诚意来访,绝不敢为难周朝子民。”哈则连忙低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魏星澈恍若未闻,沉默着看向楚意昭,挑眉征询。 似乎只要她说一句是,折叠的马鞭就能抽到哈则的脸上。 哈则咽了口口水,紧张等待女子的回答。 动嘴是一回事,动手又是一回事,魏星澈做什么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因莫从她这出。 楚意昭摇摇头,微笑道,“劳世子挂心,并不为难。” 难的是旁人。 纷飞的雪影清晰的印在帐面,其余人皆松一口气,有人怕挨打,有人怕人挨打。 魏星澈微微阖首。 “王爷!王爷!” 戎狄随从焦急的冲进帐内,“王爷!公主突然咳血不止,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 哈则顾不上帐内人,匆匆离开,沈家父子也狱魏星澈告退跟过去,楚意昭觉得风吹面颊有些凉,侧头看了一眼毡门,一双云纹黑靴消失在视线里。 她看向对面的男人,“世子不去瞧瞧?” “听闻戎狄有意与大周结亲,公主若出事,岂不是少了一门国亲。” “能用和亲稳固边关,总不能让殿下您再去打一场吧。” 楚意昭这话说的极其放肆,魏星澈听出她话中反讽之意,微微皱眉,“无稽之谈,自先皇始,大周只有男儿浴血,再不曾有过遣红安社稷的荒唐事。” 纵使重文的元安帝也从未想过以红妆替戎装。 楚意昭眼神讽刺,魏星澈面带歉意,“南荣幼时遭祸,数年间,父王日日苦守,常寝食难安,遍寻名医不治,妹妹受苦,父王亦是心力交瘁。 我不孝,常年不在京中陪伴劝慰,才至父王的性情犹如惊弓之鸟,闻风便草木皆兵…” “那时楚侯已被逐出京城,父王以为皇祖母已为你做主,便没有放在心上…” “害你至此,是我的错。” 他低声下气,声声哀诉,繁星朗月被厚云掩盖,光芒逝与风雪,倒显得楚意昭咄咄逼人。 楚意昭不喜这种被逼迫的滋味, “人人都有苦衷,我亦有我的想法,世子不必揽错,也不用作这般卑微。待适时,只请良王府履行承诺,此后两不相欠,井水不…” “不行!” 魏星澈厉声打断。 他突然翻脸,楚意昭惊吓间警惕的退后一步,氅袍内的手刚摸索到腰包,却被一只大手拽出反扣住, “你…” “你干什么!” 楚意昭的手腕被魏星澈紧攥着,掌心里突兀的出现一个冷硬冰凉的东西,她低头看,是原本握在魏星澈手里的皮鞭。 魏星澈瞳孔色浅,轻易的便望到了底,此刻他眸内漾着压抑的火气,嗓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意与霸道, “鄙躯在此,任卿处置。” “但两不相欠?不可能。” 楚意昭一噎,神经。 “放手!” 魏星澈微微用力,如枷锁一般扣着楚意昭的腕,眉眼深深,启唇吐字,“打我。” 他想的明白,天下间最令人消气的刑罚便是鞭笞,挥动间肆意畅快,鞭鞭入骨,划烂血肉,精疲力竭后,就能立刻看见血肉模糊的成果,各种怨气怒气便会在此间消散。 楚意昭有气,那就打,打完就不能再拒绝他… 黑色皮鞭落在白嫩的掌心里,挣扎间磨的发红,魏星澈眈眈而视,楚意昭后背发凉。 有病! 有病! 有病! 什么朗月清风的君子儒将。 呸! 跟魏星离一路不讲理的货色。 她气急,抬脚踹在魏星澈左腿上,没收力,魏星澈痛的身子微微踉跄,五指泄力松了些。楚意昭见机拽回手,头也不回的大步夺门而出。 刚出毡门,大片雪花劈头盖脸的砸来,楚意昭脚步不停,招呼着旁边旁边营帐外的陆林,“快走快走!” 陆林正在赏雪,闻言立刻跟上,“怎么了小姐。” 两人避至沈徐的帐篷,楚意昭才松下一口气。 “小姐…” 她抬眼,见陆林视线往下盯着些什么,循望去,玄黑的皮鞭还握在手里,情急之下忘了还给魏星澈。 “咦惹!” 楚意昭吓了一跳,抬手甩扔出去。 硬物摔在帐面的闷声响起,同时,奇怪的嘈杂从帐外传来,细微如幼猫哼吟。 “什么声音?” 楚意昭的听力异于常人,外间除了雪地行走的沙沙声,还有几声微弱的呼救。 陆林欲出门查看被楚意昭制止,使节营地出现求救声,轮着谁都轮不着她去管。 “雪怎么还不停,我想回上京。” 楚意昭有些后悔,怀璧有罪,魏星澈宁愿被打,也舍不得她的医术,早知当初她就不跟良王表明身份了… 头疼。 可头疼里又夹杂着些雀跃和小得意,魏星澈竟如此看得起她。 也是,上京城众多神医,第一不敢说,自排第三是谦虚。 真是沉重的烦恼。 陆林站在门口,看着楚意昭盘腿坐在地毯上,外氅包的身子圆乎乎的,一会儿愁,一会儿笑,上半张脸皱着眉,下半张脸的嘴角翘起压也压不住。 他觉出不对,刚刚那条马鞭是星澈世子拿进去的,被小姐拿出来,又做出这样娇羞的神色… 陆林心头一震, 坏了,有人抢世子的媳妇儿! “楚丫头!” 沈徐掀开厚帘钻进,带着一身雪,面色焦急,“楚丫头,戎狄公主吐血不止,太医诊不出病因,你能否去瞧瞧。” “不能。” 楚意昭拒绝的干脆,沈徐稍稍怔住,“为…为什么。” 戎狄战败,可也是一个独立的小国,来访都城是极其重要的国事,容不得半点差池,他理所当然的以为楚意昭会看在两国邦交的份上,出手帮忙,未曾料到她会拒绝。 “可是还在计较哈则王的冒犯,他是嘴贱,所说的话当不得真,楚丫头啊,戎狄王子娶不走贵女,但戎狄公主不一样,你帮帮忙…” “就当是看在我雪地拉你一把的份上,行吗?” 沈徐好说歹说,楚意昭纹丝不动,气的沈徐拂袖离去。 风雪肆虐,近一个时辰还未停歇,反而愈来愈猛,帐外随从脚步不断,沈徐中间又请过她几次,沈质纯也来过一趟,比之沈徐焦躁的情绪,他稳重不少,语含深意 “楚姑娘,本官知晓你对沈家有怨,但此事事关重大,戎狄公主不能死在迎接使臣的行队里。沈家可以承担护卫不力的罪名,太子不行,他声名有污,会动摇国本,引起朝野纷争…” “你我之间,做不成亲家,也莫要做仇家。” 不愧是沈霓的爹。 利诱不成改威逼。 楚意昭扶着额,“国公爷不必担心,太子洪福齐天,不会这件事上栽跟头。” 真正让他栽跟头的人在外面站着呢。 前世这个时候,魏煜上朝打个嗝,都被魏星澈按成连环屁。 楚意昭油盐不进,老沈亦拂袖。 陆睿搬了个同人高的雪雕回来,雪人被帐内暖炉烤化,脖颈断裂,头颅滚在手边,楚意昭顺手拿起来,朝外丢,陆林适时的掀开厚帘。 断头穿过帐门,砸中魏星澈,雪球受力溃散,在墨氅上留下一团暗色水渍。 “能问问缘由吗。” 楚意昭闭起眼,拒绝回答。 魏星澈点点头,飞雪小了些,如天霜贯雾。 他立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背后是繁复花纹的毡帐。寒风吹着雪花旋转,轻盈温柔的落在长睫处,“沈徐一会儿还要过来,若是我拦住他,回京后,可以邀你去王府喝茶吗?” 楚意昭半睁着眼,想到沈徐那张嘴,引经据典,滔滔不绝,从尧舜讲到先祖,若是舌头有长度,沈徐的舌头可以绕上京城三圈。 怎么有男人说话又多又无趣,像个古板的马蜂,烦的紧。 “可以,但是你爹不许哭。” 魏星澈轻笑一声,“好。” …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沈徐急的团团转,戎狄公主百里汐吐血昏迷,太医戎医皆诊不出病因,万幸还有个楚意昭,如今却被魏星澈挡着… “百里汐死了,陛下降罪,你我便也算了,可前日京中到信,殿下因剿匪一事被夺权幽禁,接风国宴都参加不了,若再出事,只恐会失了圣心啊。” “闭嘴。”沈质纯端坐在毡椅上,冷声道,“口无遮拦。” “病来挡不住,戎狄公主是急症,随行太医和他们的戎医都治不好,楚意昭一个女娃娃,也不一定。” 沈徐摊手无奈,“父亲,这是能不能治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