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剑下留人!夫人重生来救你了第111章 令妙珂控诉
“陈楚潇,我令妙珂虽生于边茕之地,但也是习孔孟之礼长大,你若不愿成婚,我断不会做出强人所难之举。” 令妙珂美目通红。 当年是他主动收下了象征平西王府身份的玉佩,也是他于杏树旁承诺,要与她白首不离… 她一度以为,寻得良人,连陈家女眷的多方刁难都按压在心,恪守妇道的扮演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 陈楚潇仓皇的解释,“阿珂,我从未对你心生怨恨。” “刚刚是我胡说…” 他想去拉那抹白色衣角,却猝然对上女子质疑愤恨的目光。 陈楚潇顿住,成婚六载,哪怕在陈府诸多苛责,阿珂也从未用这种带着恨意的眼神看他… 扬起的手垂下,砸在月色披风处, 陈楚潇忽而笑了,笑声凄然悲凉, “你不信我了…” “你要我如何信你。” 令妙珂嗓音颤抖,“你说不喜欢郡主府的华丽空洞。我便陪你回陈府,伺候婆母,供养小叔。 大哥三弟以我做筏子,在前朝后院谋求算计,甚至将盈月送进东宫,这些我都忍了。” “可你明明不喜欢母亲,却还是在她逼我站规矩时,不发一言” “我只当你是被孝道压身,却没想到是因为你恨我…” 令妙珂身子颤抖,险些站不住,以往被忽视的一桩桩一件件,如明镜出水般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平西王的独女怎么会是蠢人,从进府敬茶,她就觉察出陈老夫人的不喜。 自从回到陈府,晨昏定省,雨雪风吹不能停,煮粥沏茶,事事要她亲力亲为…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可陈楚潇对她很好,她站规矩,他便陪着,她跪祠堂,他也陪她跪着。 陈楚潇说,母亲喜大儿幼子,嫌弃他入赘丢人,她心疼他无母亲疼爱,又觉是自己连累了他,所有磨难便都生生受着… 颤巍巍的落下一行泪,令妙珂只觉心如刀割,她忽然也有些想笑,“你看着我被她搓磨,心里一定很解气吧…” “不是…不是…” 陈楚潇艰涩的摇头,令妙珂扶着父亲的手,平视着仓黑光滑的墙壁。 澎湃的爱意与汹涌的恨意,如海浪涛涛,卷杂着碎石扑向岸边,滔天之势后,留下的是凄凉惨淡的滩涂… 屋内很安静,魏煜和赵曲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一直没有出声,恬淡平和的站在一旁。 昏暗的夜,平的像一滩死水。 荒凉和压抑如藤蔓般紧紧缠绕在胸腔,陈楚潇无力的闭上眼。 令妙珂说的是事实。 无从反驳。 “是我错了…我心里有怨,才无视那些无妄的苛责” “可我是心悦你的…” 陈楚潇的声音带了些哽咽,长睫覆眼,颤动如蝶翼。 “杏花树下,你穿着碧色春衫,宛如玉兰降世,我对你一见钟情,那时我并不知你是平西王的女儿,我是真的喜欢你…” “只是…” 只是纯澈情意沾染了朝野纷争,再美好的杏花也化成了兵戈相向下的残靡。 … “陈楚潇对倩阳郡主有情,不然也不会找你借沉衣卫。” 楚意昭包着大氅,暖呼呼的与魏星离话家常。 那日魏星离说有公事处理,敢情是有人敢觊觎沉衣卫。 魏星离眉心微动,“为何这样说,陈楚潇甘为药人,才应是深情不疑。” 楚意昭清醒的很,“他为药人,顾忌郡马的名头,我总会手软两分,留他一条性命。只要活着,这流出的血自会化为流水皇恩反馈与陈府。” “有理” “你不一样” “我如何不一样。” 魏星离递给楚意昭一颗玫瑰蜜饯。 楚意昭接过,一本正经道, “因为你真的会杀他。” 魏星离的手顿在半空,吸了口气,堵在胸腔,“我在你心里,就如此嗜杀?” “有目共睹吧,你脾气那么差,动手教训人不是常事?” 何况陈楚潇说话做事着实不讨喜,假模假式的。 “你一直这样想我。” “位高权重,哪有善茬,我理解。” 楚意昭咬了口蜜饯,酸溜溜。 冬月的玫瑰果干瘪无汁,能做的如此香脆,魏星离挺厉害。 “呵” 魏星离短促的笑了声。 顿在半空的手快出残影,楚意昭只觉得门牙一空,刚咬上的蜜饯就脱了勾。 她呆愣愣的看着对面男子, “你干嘛…” 魏星离漂亮的桃花眼微挑,似笑非笑道,“教训人” 楚意昭一愣,“我又没惹你,你无缘无故的教训我干嘛。” “我脾气差,我不讨喜”魏星离将半颗玫瑰果塞进嘴里,狠狠的嚼了两下。 “那…那是我…” 那是我吃过的… 楚意昭面色微红,瞧着男人鼓起的侧脸,白嫩细腻,心里有些麻酥酥的。 语气也软和了,“我没说你不讨喜。” “你说我脾气差。” “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什么叫还不行,你敷衍我?” 魏星离冷笑着挑眉。 “…” 真够烦人的, “我没有…” “你怎么没有” “就是没有,再说我就不客气了!” “你想对我怎么不客气。”魏星离挑衅的侧昂着头,像只骄傲漂亮的波斯猫。 楚意昭突而唤道“魏行聿” “做…唔” “哐啷!” 身后的车厢传来一声巨响,陆风连忙拉停马车,朝里喊,“世子,出什么事了?” 柔云簇簇,一轮清月坠在其中,温润玉华洒在曳动的琉璃灯处,辉映交相。 “世子?” 陆风见车里人不答,心里有些慌,“世子,可是病发了?属下进去…” “滚” 简单明了的音节,陆风只来得及听清一丝哑,便消弭于耳侧。 他未多想,车辙滚滚前行。 越王世子的马车,是由黑楠木与玄铁打造,宽六尺,内设三锦椅、茶桌、铜炉,以及数不清的宝奁,除去装设,亦可做六人及上。 宽敞舒适,明亮大气。 今日之前,魏星离从未觉察过车厢如此逼仄,他紧紧缩在角落蹙着眉,白面染霞,醉人的桃花洇着点点水光,潋滟芳华。 “你干嘛…” 楚意昭无语的瞧着他。 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小媳妇儿样,衬的她太过平静。 像个衣冠禽兽。 “你别这样” “旁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她动身想拉他,屁股刚抬起,魏星离又惊的往后一缩,“你别过来!” “啧” 楚意昭没法子,只能又坐回去。 “我不就亲了你一下,至于吗。” 魏星离恼怒的瞪她,“谨言慎行!” “你不喜欢?”楚意昭单纯的问,“我以为你会喜欢呢。” 魏星离曲起腿,没有回答,垂下了眼眸,楚意昭看不见他的神情。 面上残留着软嚅的触感,比初开的花蕊还柔嫩。心脏在胸腔撞动,魏星离窝在狭窄的角落,硬生生的逼出了鼻尖的细汗。 怎么不喜欢… 喜欢的要命。 车厢落针可闻,除了喘息声,再无其他回应。 迟来的屈辱慌乱袭卷至楚意昭的心脏,手指僵硬的蜷在一起。 魏星离的冷漠仿佛一巴掌扬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大胆的示爱传情,变成了回击的碎石,砸的楚意昭眼眶发热。 看着案桌上的淡粉玫瑰果,胡乱拣了颗扔进嘴里,侧腮微动,酸甜的果脯炸的她牙疼。 哪哪都疼, 不好吃。 明亮的笼灯照亮每一寸空间,尴尬晦涩的表情与眼神难以匿藏。 魏星离窝在角落,嗓芯干的发痒,他抬眼凝望烛笼旁的人。 女子侧着身,柔和的脸部线条晕在阴影里,恬淡的星眸乖巧的垂着,整个人宛如画中黄粱,美的令人恍惚。 他吞咽了口口水,想解释些什么, 可这种事…真的要说出口吗…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轻浮… 淫荡… 魏星离拧紧了眉心,又看了一眼小姑娘。 她似乎也没有不高兴。 魏星离纠结的头疼,直至辙轮停住,他习惯性的起身相送,原本安静如雕塑的人突然疾风一般冲出车厢,只留他一扇晃动的布帘… 魏星离心头一跳, 按在桌沿的手瞬间收紧。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