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新王12
这太诡异了，恶魔是永远不会满足的。布兰达称得上惊慌地追踪内心的满足从何而来，没有答案和线索，她甚至开始猜想自己是不是想要太阳了。 </p>
她把答案落到朱迪身上，撑起身子，揉了一把累得直伸舌头的小狗。 </p>
“你可真是个神奇的小东西。” </p>
她身后突然投下一片阴影，陌生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 </p>
“它看起来是渴了。”迪克拧开水瓶把水放在手心里，朱迪还没学会拒食，摇着尾巴地凑过去狂舔，“你好，我叫理查德。” </p>
布兰达这才发现朱迪渴了，她总是记不住人间生命有多脆弱。其实水壶就在她背包里，杰伊整理好交给她的。 </p>
“谢谢。” </p>
布兰达接过水瓶，把水倒在自己手上。朱迪的舌头滑溜溜的，还很软，舔得她手心有些痒。 </p>
她没注意到迪克正在打量自己，也没觉得陌生人的友善很可贵，在地狱里被别人伺候惯了。这会儿能说句“谢谢”，已经算是屈尊纡贵了。 </p>
阳光下布兰达的眼睛像热带海洋一样清澈美丽，迪克见过很多漂亮的女人，没有一个像布兰达这样妖异而苍白。有个不恰当的比如在迪克脑海里浮现，眼前的女人像世界上最美的尸体。 </p>
她明明活着，在阳光下和小狗玩耍，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却依然散发出死亡的气息。也许是过于苍白的皮肤透出蓝色血管，也许是她黑得几乎分不出发丝的头发，如果不是太过无礼，迪克想触碰她看是否还有体温。 </p>
“她叫什么名字？” </p>
“朱迪，精力旺盛，喜欢撕碎的鸡胸肉和南瓜泥。我给你看它吃完南瓜泥嘴巴变黄的照片，太可爱了。” </p>
布兰达想向全世界炫耀她的小狗，夸奖的话杰伊和奥斯瓦德早就听腻了，正好来了感兴趣的人，她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p>
一个养小型梗犬并每天给宠物拍八十张照片的年轻姑娘，顶多是气质独特了点，迪克看不出布兰达有任何危险的地方。她甚至有些太热情了，毫无戒备地凑近陌生男人，近到迪克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 </p>
布兰达当然毫无防备了，她看迪克也是“没有任何危险”。 </p>
为了凑近他们之间的关系，迪克装作私生饭良心发现坦白了实情，“对不起，其实我是你的粉丝。知道你经常来这个公园玩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了，没想到真遇到你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p>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胭红角有不少挨过打后想把我撕碎的家伙。” </p>
“还应付得来？” </p>
迪克看过Volg，如果布兰达不是挑正在行凶中的恶棍下手，那些视频应该被称为犯罪证据。 </p>
“一些小角色而已。你可以当我是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为更美好宜居的哥谭而努力。” </p>
第一句是真情流露，中间是演技，结尾则是奥斯瓦德市长竞选口号之一。最近奥斯瓦德每天都在练习如何在镜头前展示自己，以及在辩论中击败对手。布兰达经常陪着“自家老板”接受竞选顾问和经理们指导，这种套话烂熟于心。 </p>
她不是个好骗子，从小到大生活在不需要谎言的环境中。安度西亚斯是诚实的典范，杰森撒谎技术拙劣。管家维托则段位太高，没人能分辨出他的谎言，为了不给自己工作添麻烦，“如何在真话里藏谎言”这课他根本没打算交给布兰达。 </p>
所以迪克用直觉就分辨出了布兰达这话里毫无真心，于是他决定用初次见面略显尖锐的问题试探。 </p>
“更美好的哥谭？你不是刚来哥谭没多久吗？而且大家都知道，你的老板可不像表面上那么正派。” </p>
没人教过布兰达如何撒谎，更没人教过她如何面对被戳穿的境地。隔着屏幕，她可以装出友善正义的模样讨人喜欢，当活生生的人直视她，她想争辩，想继续自己的谎言就有些阻力了。 </p>
万幸她很聪明，难以回答的问题可以用另一个问题回答。 </p>
“怎么，你对哥谭感情很深吗？还是说只有出生在这的人才能喜欢哥谭？” </p>
忽略最尖锐的问题，转移矛盾，要不是布兰达脸上紧绷的表情，迪克就要被骗过去了。布兰达梗着脖子的模样和跟教授顶嘴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这比她是个绝佳的骗子要让迪克放心。 </p>
她可能是被奥斯瓦德骗了，也可能有什么把柄在那老东西手上。迪克递过一张名片，布兰达指尖碰到他的手，瓷器一样冰冷光滑的质感。 </p>
被阳光晒过的布兰达体温没那么凉了，迪克又恰好是个很贴心的男友，知道很多女性在生理期时都会手脚冰冷。无形之中，布兰达的非人类特征有了恰当的解释。 </p>
“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觉得我没那么烦人的话就打给我吧。” </p>
布兰达看了眼名片，明晃晃写着“理查德·格雷森，健身教练”。 </p>
“你是说哪天我在胭红角遇到麻烦了，你会举着杠铃过来帮忙？”她挑起眉，开玩笑说。 </p>
“哈哈，说不定我夜生活比你还丰富。” </p>
迪克把夜翼身份藏在隐喻里，布兰达听来则有其他意思。 </p>
“你在和我调情吗？” </p>
“被你看穿了，像你这么美丽的姑娘想必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p>
迪克顺势说，布兰达听了后认真地盯着他眼睛。他想躲开侵略性的目光交汇，刚移过头就被布兰达伸手捏住下巴，不容反抗的力道迫使他只能陷入那双蓝眼睛中。布兰达的眼睛在阳光下显现出冰一般清透，又因为睫毛打下的阴影像是藏了恶灵一样危险。 </p>
“骗子，你对我半分真情都没有，眼中映不出我的倒影。” </p>
这眼神和杰森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同，她不擅长应对谎言，但杰森在“真情”一词上给了她完美的参照物。 </p>
杰森看着她时，她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一切赞美和忠诚都属于她。布兰达低头看了眼朱迪，发现了杰森和朱迪的相似之处。杰森好的地方都像小狗，不好的地方都像人，人坏狗好。 </p>
“我们才刚认识，虽说没有真爱，但你可以看看我对你的兴趣有多少？” </p>
布兰达放开了油嘴滑舌的青年，在草地上抹了把手，抱着朱迪站起身准备离开。 </p>
“再见，记得关注我的推特、ins、油管频道和Tik Tok。” </p>
手腕一抖，刚被迪克塞进手里的名片飞到了迪克头上。 </p>
“她人不错，看着有些凶，实际上很单纯！” </p>
回到韦恩庄园后迪克第一句话就是宣布自己下午的发现，他还不知道阿福比他早半个小时就见过布兰达了。 </p>
“我说过什么？” </p>
“多吃蔬菜，运动后记得拉伸？” </p>
布鲁斯皱起眉，再次怀念迪克更乖巧的时候，“不要去找她。” </p>
“偶遇，布兰达完全没怀疑，一丁点都没有。” </p>
阿福适时走了过来，“布兰达？我下午恰好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姑娘也叫布兰达，公园门口。养了一只倔强的西高地梗犬，跟她一样倔的小东西。” </p>
看布鲁斯连声叹气，迪克连忙掏出他下午找布兰达的真正目的，几根黑色的长发。 </p>
“快看，不用猜了，直接对比一下样本你就能知道是不是她了。” </p>
第019章 好名声 </p>
只要不提克劳利喜欢惹布兰达生气，启发安度西亚斯逼布兰达拍照，他就是个好叔叔。 </p>
布鲁斯把迪克带回的头发和杰森墓穴旁的头发做对比时，整个蝙蝠洞的电子产品都瘫痪了，那几根头发也在火花闪过后化为灰烬。 </p>
“妈的。” </p>
布鲁斯的咒骂也不能说毫无作用，远在打样另一端的克劳利当着亚茨拉斐尔面打了个喷嚏。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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