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欲人生第596章 抓阄风波
“是啊,劳动节啊。”李响的大眼睛里,倒映江边绚丽的烟花火光。 我都忘了这节日了。 都五月了 我这是过得什么日子。 黑白颠倒。 天黑了就出来办事了。 周几没概念,假节日也不知道。 摊子越搞越大。 认识的人越来越多。 最后自己活得没个人样。 老婆那么漂亮,眼下却分隔两地,我夜里只能抱被子。 手里有钱,也不知道玩点什么好,没什么消费欲望。 衣服我都不想去买。 不想在白天出去。 害怕跟人走在一起、害怕扎堆、害怕人群中突然冒个人出来,捅我一刀。 所以,来这以后,有点凉,衣服都是老三再外面买好,买了好几套给我送到房间来。 劳动节我也不知道。 知道了我也只能坐在车里,隔着玻璃看看别人玩。 想当时,读书那阵,最开心的就是这种节日了。 可以回家看阿公,可以吃到肥肉,早上可以多睡那么一会儿。 那时候好穷啊,有一回,我周末回到家里,悄悄找到阿公,问他要学费。 阿公干农活的,哪有什么钱,就给了两百,说是不够的,下星期补上。 我拿着那两百,坐在田埂上,坐了一下午 现在有钱了,其实也没多大意思。 遇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山哥,你坐会儿。” 李响突然开车门下车了。 一路小跑到路边的一个摊档前。 买了一袋子东西跑回来了。 “山哥,下车。” 我推门而下。 他打开塑料袋给我看看:“走,玩会儿去。” 那是一袋子烟花。 犹记得过年那会儿,我带着人去云市干张大虎。 那晚是大年三十,也是到处放烟花。 我和李响说过。 我长这么大,都没有玩过烟花,明年过年一定要玩一下。 他记下了这话。 “走!” 我露齿灿烂的笑着。 二人一起来到江边的栏杆处,寻找一个人少的僻静角落。 李响从袋里掏出一支烟花筒,递给我:“来,拿好。” 我有些担心地说:“这……万一炸了怎么办?” 李响呵呵笑道:“放心吧,这里面只有这么一点火药。 就算真的炸了,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人都敢弄,你还怕这个?” 然而,我仍然坚持要把烟花筒插在地上放。 李响则鼓励我:“拿着才有手感嘛!不会炸的啦,怎么会这么倒霉呢?” 最后,我还是被他说服了,接过烟花筒,紧紧地握在手中。 接着,李响点燃了烟花。 我抓紧烟花筒,朝着天空指去。 “突、突、突”的声音响起。 一股浓郁的火药味弥漫开来。 尽管烟花没有升得很高。 但它散发出的光芒却异常明亮,照亮了眼前一大片夜空。 我抬着头,闻着空气中的味道。 也不都是垃圾,起码身边还有李响、梦娇、老三、云叔、姑父这些人。 有他们就够了。 和垃圾相处,有垃圾的处法。 和自己人相处,有自己人的处法。 李响蹲在围栏边,正在拆一个长方形的大家伙。 “这个厉害,能打很高的。” 说着把打火机递给了我。 我手里的小烟花放完了,凑过去那个长方形大烟花:“点这个绳子?” “嗯,点。” 我点着了引信,李响马上拉着我跑。 “还说我嘞,你不也怕?” “我不是怕,这个得稍微站远点,你才看的到全貌。”李响拉着我,站到10米开外的地方。 长方形大烟花咚的一声。 一个小光球快速升空,升的好高啊,这么点火药,就飞那么老高。 咚! 天空传来一声闷响。 哗啦~ 烟花炸开。 绚烂、光亮、耀眼。 真美。 咚!咚! 烟花不断升空,天空一片绚丽。 一些游客被我们的烟花吸引,驻足观看。 美好总是这么短暂,烟花放完了。 “还玩吗山哥?” “回吧,不玩了。” 回去的路上,李响放了个cd进去。 里头播放的是黄家驹的《谁伴我闯荡》。 真是应景的很。 李响单手握着方向盘,忽的把头侧向一边,一只手偷偷擦了下眼角。 他在想曲子君,想他的战友,他的爱人。 回到酒店房间。 我和李响各自洗漱,准备入睡。 我躺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给李响账户里转进去100万。 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东西了。 他老家房子盖了,多攒些钱,后面他要是想在国外置业也可以。 翌日下午。 酒店三楼会议室里。 我、张耀扬、马伍达、老三,四人围坐在会议桌旁。 桌子上是一张蓉城的地图。 刘腾大本营,双流区这个区域里,标注了许多红点,那是刘腾的黑色产业。 刘腾的正规公司,只能流入法拍。 他的死讯传出之后,国外的家人不敢回来继承。 那些供应商、员工、下游企业等,就要找刘腾的正规公司要钱。 公司拿不出钱来,最后就拍卖,然后由法院执行,把拍卖所得,支付给债权方。 而那些黑色产业,我们直接去抢就行。 像地下赌场这种地方,我们直接拉兄弟过去,把场子一围,对面就得交权。 双流的黑场子,张耀扬和马伍达平分。 这是说好的。 但是没有办法做到绝对平分。 分来分去,多出一个舞厅。 两人都想要。 老三提议抓阄。 结果抓阄后,是马伍达所得。 “不行,再抓一次。”张耀扬不服气。 马伍达就有些不高兴了:“你好歹也是带着两百多个弟兄的大佬。 怎么这么无赖呢。 星哥说了抓阄,你也同意了。 抓阄结果出来了你就反悔。” 张耀扬一拍桌子:“怎么样! 老子牺牲大。 我妹妹都死了。 我多拿一个舞厅不行啊。” 马伍达撇撇嘴:“你说这些就没意思了吧。 那山哥还死了三个兄弟呢,他说什么没有。 我还挂了三个手下,我讲一句了吗? 而且,你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场子给你,你也打理不好。” 张耀扬似乎被戳到痛处,站起身把地图掀了,伸出手指指着马伍达的鼻子骂道:“你别瞧不起人。 能不能打理好,那是我的事。 你管不着。 这场子,我就要了。 你怎么滴吧。” 我还在这呢,张耀扬这什么意思? 这明显是做给我看的啊。 老三阴沉着脸,握紧拳头,把拳头放在桌面:“张耀扬,你有什么话,坐下好好说。” 张耀扬侧头看了眼老三,动动嘴角,重重的坐下,两手一摊:“对! 你马伍达是山哥拜把子兄弟。 两人歃血为盟了嘛。 我是外人,我少分点。 明说就行了。 还搞什么抓阄。 两根长短棍子,抓一下就是他马伍达,谁知道星哥有没有事先跟马伍达说好。” 他的意思,老三作弊,故意把舞厅给马伍达。 老三拳头狠砸桌子:“你他娘的放屁!” 张耀扬今天有些反常。 不能这么聊下去了,否则得打起来。 我抬手压压,示意老三别发脾气。 “耀扬,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我和声细语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