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的钢炼第十三章 能力——刹那永恒17
倒塌的警局大楼中层。</p>
樊凡翻越着各种拦路的建筑残骸，身后的长臂丧尸紧追不舍。</p>
当钻过块倾斜的玻璃窗框时，他微微回探，却见长臂丧尸如同身处丛林中的猿猴一般，修长的手臂挂抓住插在顶板的栏杆，荡起身子就穿梭过一处仅有二十公分大小的石板缝隙。</p>
“这特么还是丧尸！？”</p>
看着飞速接近的长臂丧尸，樊凡吐槽间差点咬着舌头，赶忙继续向前钻逃。</p>
樊凡钻得很艰难，他有着一米八五的身高，在这种低矮的残骸缝隙中长腿就是阻碍，灵活的长臂丧尸离樊凡越来越近，在他正趴在地板钻过一条缝隙时，长臂丧尸已到跟前，它伸长了手，抓向樊凡的脚。</p>
“轰！”</p>
一节石块突然沉下，只见樊凡一登爬出缝隙。</p>
“你倒是追啊。”他骂骂咧咧，丢掉手中的一小节绳索。</p>
绳索另一端绑在原先支撑石块的一根柱子上，是他设动陷阱，等着长臂丧尸追上，牵动绳索，引巨石压死丧尸。</p>
然而瞬间，樊凡的表情凝固。</p>
“嗷...”</p>
一阵咿唔的低鸣，只见几百公斤的巨石被一股力量撑了起来，长臂丧尸将巨石掀翻而起，掂爬踉跄的推开一块块阻碍行进的石块，冲向樊凡。</p>
“哎呀妈呀！”</p>
樊凡被吓得扭头就跑。</p>
过去数米便楼梯口，樊凡灵巧的将绳索中端做了个圈套在转角上，纵身一跳，在绳子的牵力下稳稳的荡到另一侧向上楼梯，扯绳的一端解开套在转角的绳圈，连蹬几步台阶便爬到了另一楼层。</p>
长臂丧尸跟着跳进了梯道，修长的手攀着台阶向上追去。</p>
然而就在头刚露出阶梯外时，只见黑漆漆的枪口顶了出来，正对着它的面门。</p>
就在枪的后边，樊凡咧开的嘴露出了白齿，不知何时他换好了子弹。</p>
“突突突！”</p>
枪火喷射在长臂丧尸的脸上，冲击力十足，丧尸脑袋后仰倒飞下，沉闷的砸在楼梯转角的地上。</p>
樊凡从上边伸长着脑袋查看，只见丧尸的脸已经一片漆黑，肉都绽开了，脸颊破裂口腔，下巴骨歪掉下来，一只眼珠子被打得蹦了出来，樊凡歪着嘴，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p>
就在他吹吹枪管子准备离开时，那楼道里的躯体竟动了起来。</p>
在樊凡呆滞的注视下，它先是将那只掉出来的眼珠子塞回了眼眶，咔咔几下扶正下巴骨，它再次站了起来。</p>
樊凡退后数步，丧尸面容上碳化的面皮质逐渐脱落，肌腱与肉触抖动拉伸，渐渐缝织起脸上的大洞。</p>
“怪物！”</p>
樊凡顿时明白，子弹根本没有射穿颅骨，这算不得上什么伤。</p>
忽然转醒，扭身向楼道快速跑起来，才撒腿不过两秒，长臂丧尸一跃跳上了台阶，跟在其后再次追逐起来。</p>
樊凡额头冒汗，他体会到被终结者追杀的莎拉·康纳的感受，这种杀不死的怪物一直追杀着你，简直比噩梦还噩梦。</p>
他还有一次机会。</p>
警局大楼五楼的中部走廊十分空旷，没有多少倒塌建材的阻碍，长臂丧尸四肢触地，如兽类般奔跑，樊凡瞬间被追上，抬起长臂就向他挥来。</p>
樊凡斜眼瞧见，咬紧牙关，侧下身子用步枪和满是子弹的背包挡去，怪物的指爪锋利的将背包撕开，恐怖的力量下子弹也挡不住那那锋锐的指甲，截成数节，与弹体擦出的火花触发其内的火药，爆鸣开来，樊凡一下稳不住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p>
“哼！”</p>
樊凡闷哼一声，着地的瞬间马上向前一滚，顺势丢掉已经变形的步枪，方才好在有它夹在背包和他中间挡了下，不然也难免被炸伤，只见长臂丧尸紧随其后，只见他五指指尖甲骤然伸出一截，一挥而下，墙壁连带地面带出了四道深浅不一的爪痕。</p>
一击未中，长臂丧尸另一只手的五指也并起尖甲，双手轮摆着追着樊凡抓去。</p>
樊凡左躲右闪，然而却还是被逼入角落。</p>
“糟糕！”</p>
长臂丧尸似乎也明白这个机会，张开两臂呈怀抱之姿，封住两侧的退路，左右瞬息离近的利爪，只需眨眼间樊凡便会被撕成碎片。</p>
他已是必死无疑！</p>
然而，却在这一刻，樊凡一改慌张，手不知何时插入的口袋，此刻已是伸了出来，拇指上手挂着个拉环，四指扣紧的握杆已经弹起。</p>
他的一双漆黑瞳孔在此刻凝实——能力催动！</p>
仿佛按下录像带的慢放镜头，长臂丧尸的肢体仿佛陷入泥潭一般，最终指尖却在距离脸颊一厘之距的位置停滞了下来，浮动在空气中的尘埃也不再飘动，世界陷入了宁静。</p>
眼皮微眨，樊凡竟突破禁锢的画面动了起来。</p>
甩开的拇指上的拉环在离手的一刻滞在空中，樊凡弹射而起，将那浑黑的菠萝状物塞入丧尸张大的嘴巴中。</p>
反手摘下自己宝贵的三级头，爆扣在长臂丧尸头上，倒过来的头盔正正封住丧尸的面门。</p>
双腿蹬住后墙，顺着其腋下钻出。</p>
就如同身处外太空般，此时樊凡根本不受重力影响，拽着地面的凸起把自己拉回地面，抄起一块地上的大石就往长臂丧尸后脑丢去，借着反作用力，向外做出扑倒之势。</p>
凝实的瞳孔散开，时钟上的指针再次开始转动。</p>
空气中的尘埃再次浮动，长臂丧尸的双手合拢，大石以着惊人速度砸在其后背上，长臂丧尸也因此失去了平衡，向前栽倒。</p>
空中飞扑的樊凡，伴着冲力在地上的翻转两圈，蜷缩在了地面。</p>
就在这一刻，手雷轰鸣炸开。</p>
“轰！”</p>
火光瞬间将丧尸的脑袋掩盖，气浪呼啸，楼道里顿时烟尘四起。</p>
“唔...”</p>
樊凡痛苦的呻吟，他全身仿佛裂开一般，浑身肌肤都在渗血，肌肉筋骨都不听使唤的抽动，脑袋更是轰轰的鸣叫，耳鼻泛出丝丝血迹。</p>
是的，樊凡也拥有超能力！丧尸灾难爆发的那天，他获得了这份超凡的能力。</p>
当接受这个令他血液都沸腾的现实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这是个如何逆天的能力，还给其取了个颇为好听的名字：</p>
“刹那永恒。”</p>
这个能力能够加速己身脑神经信息处理速度及自己行动速度，在这种状态下，他将身处如同时间静止的世界。</p>
遇到危机那刻，他都能够瞬间进入极速状态，立刻做出应对反应。</p>
这便是他一直以来能在丧尸灾难中游刃有余的依仗。</p>
樊凡强撑着站起身来这能力对他的身体负担实在太大，要突破凝滞的时间与空间需要极大的力量，而这力量同样反作用于他自身。</p>
好比趴在飞在空中的客机表面一般，人类的身躯要在极速中突破凝滞的空气可不是简单的事情。</p>
平日里使用能力根本不会这般竭尽透支能力，每次遇险，樊凡也只动用刹那永和的一瞬，躲过攻击便立刻解除。</p>
他目前的能力限度为：</p>
——单次能进入静滞世界对应的神经时间极限只为三到五秒，每次使用的间隔在二十秒到三分钟，视加速幅度和频次影响，超限度连续使用将会造成身体及精神损伤，并大幅度拉长使用间隔时间——</p>
然而刚刚他动用的时间显然已经超出他的极限。</p>
待烟尘散去许久，他忍着身上的疼痛上前看查，只见那长臂丧尸扭曲着身体躺在地上，自己喜爱的三级头盔飞得远远的，各面都千疮百孔，再加上里面残余的血肉，想来樊凡的脑袋不会再合适戴它。</p>
他终是松了口气，丧尸脑袋都没了铁定是死了。</p>
眼下他极想就这样躺下去一动不动的睡上一觉，但他没有时间了，他要追上林雨惠等人。</p>
临走前他看到三只丧尸的行为举态与这长臂丧尸类似，虽然应该比不过长臂丧尸，但也不好对付，他们支撑不了多久。</p>
简单收拾了下散落一地的武器装备，把破了个大口子的背包扎好背上，提上大廓尔喀刀，樊凡扶着墙向前走，找到了大楼中段的通路，挂好绳索，慢慢将自己吊下底层。</p>
自己与长臂丧尸纠缠不知过了多久，至少楼内已经一片漆黑。</p>
抽出手电，明亮的光柱照在缓缓上浮的墙面，看着那龟裂的墙体纹路变化，樊凡若有所思。</p>
从获得这份能力起，他便一直隐藏，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毕竟进入时间静滞的世界也没人能够察觉（自己用手机录像过，就好像卡带跳片）。</p>
带着岭南大学的校友在渝州内东躲西藏，不知不觉来到了渝州西区，一次勘察周围环境的机会，樊凡发现了驱车直线在城中的林雨惠一行，偷偷尾随他们来到了医院。</p>
在这场灾难中，为了活下去，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变得脆弱不堪，为了物资，甚至会将投奔上门的血亲杀害。</p>
社会的破碎使得法律不再对人们有任何约束，末日的绝望也会将人们的欲望放大，病态的疯狂总会让人做出残忍之举。</p>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樊凡等人遭受过欺骗，一位看似好心的超市老板从丧尸手中救下他们，然而却在给他们的食物中下了迷药，如若不是自己巧合下发下储物室门把手上留下的鲜红血迹让他产生了警惕心，怕是他能力都用不出就命丧黄泉。</p>
为此，樊凡并没有在一开始现身，而是进行了长达两天对这一群体的观察。</p>
到最后樊凡信服了，林雨惠等人救援躲藏在各处的难民，聚集大量的人与物资。</p>
对于他们的管理樊凡甚至于有些吃惊，工作物资分配十分有调理，人人能饱腹，人人有工作，就算是些劣性之人在他们管理下也都服服帖帖的，人们对明天充满了希望，对弱势群体不曾抛弃，丧尸瘟疫就像把锋利的刀，在其的锋锐之下人性脆弱不堪，而林雨惠他们却拥有一套有效的隔离防范措施，对被咬者检查隔离，甚至于保障其在生命剩余的时间的权利。</p>
过于完美！</p>
仅观察了两日，他就十分放心的带着同伴找上门去了。</p>
加入其中后，凭借自己超强的“应变力”，他成为了林雨惠搜救小队的一员，随着配合的时间越久，他越发喜欢上这个队伍。</p>
而让他感到震惊的是，队伍里思秉似乎也有超能力，每每在复杂的地形遭遇大波丧尸围堵，愣是能指出安全的逃生通路。</p>
思秉毫不加以掩饰的使用超能力，就算是问整个队伍愣是没人提出疑惑，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p>
“什么？”</p>
“哦，他方向感一直很好。”莫涵静一边看着小说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p>
“思秉？他记忆力特好，我们东西放哪他都记得。”憨大是这么说的。</p>
憨大常常要思秉帮找忘记丢哪的刮胡刀，而楚旭则要思秉帮他找弦蜡。</p>
“神特么的方向感和记忆力！？”</p>
每每思秉光明正大的指引，而队友却摆着一副很正常的表情，樊凡都会在心里呐喊。</p>
好吧，拥有超能力是可以作为一个秘密，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得理所应当？！总不能说思秉是蹲在厕所门口，从门缝中偷窥到坐在马桶上的憨大一边刮胡子一边大号，在擦屁屁时顺手把刮胡刀塞进卷筒纸中的纸皮桶内了吧？</p>
最后与几人相处越来越融洽，他的性格和能力完美的和这个团队契合，当成为真正的同伴后，樊凡不再去深究思秉的能力，但同时也不打算透露自己能力。</p>
收回思绪，他已到底层。</p>
脚尖点在窗框上，樊凡解开绳索，查看了四周痕迹，呲牙着扭动了下身体，向前走了几步，手电的光柱照到了倒在前方的祁欣雨。</p>
快步上去查看，发现呼吸微弱，但人还活着。</p>
地上从大臂根截断胸腔分裂两段的丧尸尸体让他稍稍安心，紧接着他看墙壁上的刀痕，倒吸了口凉气，刀就握在祁欣雨手上，这毫无疑问是她砍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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