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封存(1/1)

作者:花下月影七少爷

世世陈情之逐雄天下第73章 封存

阎王长看着聂芝眉,缓缓的开口道:“姑娘,能与我讲讲你的过往吗?当然,不方便也没有关系。” 聂芝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阎王长叫他坐在这里。竟然是要打探她的来历。阎王长见聂芝眉半晌没有开口。于是笑着说道:“你也不用想着如何敷衍于我,我既能问出这样的话,便是对你的来历多少有所了解。而我既然能够将刚才的事放心的交于你手上,这也是我对你有所信任,你只需实话实说便可。” 聂芝眉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想不到明月神医不但医术超群,心思也机敏过人。” 阎王长笑着摆摆手,道:“不必为我戴高帽子,说你该说的。” 聂芝眉微微一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本姓花,五岁与父母亲走散,幸得西崇道人相救。他将我养到十岁,这期间他四处打听千丝阁藏身之处,终于寻到了这连阳城的暗桩。我到这里,不过是回家罢了。” 聂芝眉简简单单,便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阎王长捋着胡须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想那千丝阁,又怎是那么轻易便能安插眼线的?所以你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花家人,对吗?” “是的。走失之时我已有了记忆,只是我父母当时应当时有任务在身,也知晓我被西崇道人所救,放我在道人身边定然比跟着他们更加安全,便没有着急寻找。后来,他们功成身退,才托付道人将我送回家。” “所以,你还是会站在小王爷这一边的,对吗?”阎王长盯着聂芝眉。 聂芝眉认真地说:“明月神医,虽说我在西崇道人身边有些许我父母的刻意安排,但我走失之事是真的。若当时没有道人救我,怕是也没现在的我。更何况如今王爷让我金乌百姓看见了希望,所以我定然不会背叛王爷的。” 阎王长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华韵在门外敲门:“明月神医,我看羡王似乎快醒了。” “怎么会?药没给他服下吗?”阎王长一边起身去开门,一边疑惑地问。 门打开了,华韵在门口有些无措地说:“我是按照您的吩咐给羡王煎的药,可是不知为何,他睡得并不安稳。杨将军现在正守着他,我就赶快来问问您,该怎么做。” 阎王长想了想,说:“你回去告诉杨之夏,把小王爷背到这里来吧。” “啊?” “去吧。” “是。” 不多时,杨之夏便背着萧锦帛走了进来,阎王长说:“把他放在床上吧,挨着忘机。” 杨之夏小心翼翼地把萧锦帛放了下来,然后对这阎王长说到:“大军刚刚得胜,我还有许多后续事宜需要安排,这里就麻烦您和华韵姑娘了。芝眉,你暂且先回去吧,目前你的身份还不宜泄露。刚刚你在府中行走,见到你的人也只道你是阎王长的药童,并未多加留意,想来应当无碍。” 聂芝眉微微一笑,对着阎王长附身行礼,道:“明月神医,芝眉便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聚。” 阎王长挥了挥手,道:“聂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去吧。记得你今日说的话,便可。” 杨之夏和聂芝眉一同出去了,留下了华韵,不一会儿,雅歌也过来了。三个人坐在房中大眼儿瞪小眼儿,听着床上的萧锦帛说胡话。 “蓝湛!蓝湛!” “独木桥不好走,你不要过来!” “蓝二哥哥,你看看我嘛~~” “蓝忘机!你以为你是谁?” “魏一孑!” 萧锦帛大喊一声,猛地惊醒。他一睁开眼睛就要起身,忽然发现身边好像有个人,回头一看,正是刚刚在梦中微笑着离他越来越远的魏一孑。 此时的魏一孑赤裸着上身,浑身青红发紫,就连一向白皙的脸庞都呈现出不正常的紫红色。 他急忙伸手探向魏一孑的鼻息,呼吸平稳。他又摸上魏一孑的脉搏,脉息紊乱,真气乱窜。 萧锦帛心中一紧,看着如此模样的魏一孑,泪水不自觉的便滑落下来。他握住了魏一孑的手,喃喃地说:“忘机,你怎的如此拼命?城攻不下就攻不下,有何关系?你打不过便跑啊!逃跑又不丢人。现在,你被那混蛋的自曝丹田之气所伤,成了这副模样。我心里好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你再不能醒来,我……我……” 萧锦帛再说不下去了,低下头掩面痛哭起来。 阎王长倒是见惯了两个人的关系甚好,可是华韵和雅歌却从未见过这种场面,震惊得无以复加。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同转过头看着阎王长,阎王长耸耸肩,表示无言以对。 萧锦帛哭了好久,声音渐弱,他又再一次躺了下去。伸出手搂着魏一孑的腰身,把头埋在魏一孑的颈窝,还蹭蹭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远在南平京都的西崇道人,摸着身边卧着的白虎,正在闭目养神。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发紧,他急忙掏出衣袖中的一小枚铜镜,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惊得他魂飞魄散,千防万防倍加小心,可是还是出了事!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烦躁。最后还是跃上白虎的背,双手掐诀,一道白光闪过,连人带虎消失在了原地。 连阳城内,杨之夏正带领沐雨等人处理战后事宜。姜怀勋的军队经此一役,仅余不足十万,而南平大军也死伤惨重,人数已不足二十万。在清点完伤亡兵将的时候,杨之夏遇到了第一个难题——抚恤金严重不足。 他有心想要传讯给温知奇,可转念一想,这几十万大军自辽阳城以来,都是温知奇在背后默默支持的。现如今揽胜阁怕是也难以再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银两。 正在他发愁之际,南平皇家专用的传讯飞鹰带着萧锦钰的圣旨到了。 萧锦钰在圣旨中说,对萧锦帛大军的优异战绩赞赏有加,并嘱咐攻打连阳城时务必多加小心。并言明军饷已经备好,为此还斩了几名阻挠掏钱的谗臣。 杨之夏知道这圣旨发出之时,他们还没有开始攻打连阳城,可以说“优异战绩”谈不上。之前粮草不济,如今这皇上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究竟是何原因?而沐雨给萧锦帛下毒又是怎么回事? 杨之夏头都大了,魏一孑伤重,萧锦帛情绪不稳还在昏睡中,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正在他愁眉不展之时,只听得门外来报,说有位老者求见,杨之夏正心烦意乱,于是他揉着眉心,头也没抬,开口便没有好气:“本将没空!” 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当了将军,还不过就是个副将,脾气见长啊!小豆丁,你这样我可要打你屁股咯!” 杨之夏听见这个声音,瞬间喜上眉梢,他急忙起身向门外奔去,直挺挺撞上了来者,正是刚刚还在南平京都的西崇道人! 杨之夏揉着被撞的发酸的鼻子,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老人,一个没忍住,眼泪便落了下来。 西崇道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杨之夏的额头,声音宠溺地说:“多大的人了?都当了几十万人的头领,怎的还动不动就哭鼻子?想师父了?我这不是来了么?还不清我进去坐?好久没御虎了,腰酸得很啊!” 杨之夏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他胡乱地用手擦了一把脸,然后侧过身把西崇道人让进了房间。西崇道人坐下后,杨之夏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问:“师父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岂不是还要哭鼻子?” 杨之夏也坐了下来,略带撒娇地说:“师父,您就会取笑我!您要是知道我现在多为难,就不会这样说我了。” “有多为难?不就是锦帛指不上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指不上他就对了。这一次他能立下此等战功,已在我意料之外,如今也不过就是有些伤心一时任性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西崇道人一边饮茶一边悠然自在地说着,完全没有刚刚在京都之时那副紧张的模样。 “师父,如今局面,我们想要拿下秦海关,几乎可以说是难于登天。我军人马不足二十万,秦海关至少驻军二十万,再加上连阳城破,姜怀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若他得到消息,调兵遣将到秦海关,那么恐怕不止五十万。这仗还如何打得?” 杨之夏泄气地说。随后又抱怨道:“军饷如今也只是一句空口白话,还不知何时能送得到。我连抚恤金都要发不出来了!小王爷俩眼一闭,啥也不用管了,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西崇道人喝完了一杯茶,站起身来,说:“走吧,带我去看看锦帛,还有那个……魏一孑。” 杨之夏也只好起身,带着西崇道人来到了主院主屋。 一进屋,看见躺在一起的两个人,西崇道人就微微皱眉,然后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阎王长见他来了,眼中的震惊藏也藏不住。 他对着西崇道人行礼道:“不知国师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华韵和雅歌也跟着一起行礼。 西崇道人挥挥手道:“明月老哥啊,和我你还玩这些虚的!跟我说说出了何事吧。小豆丁啊,你去给我弄两壶好酒,再来一碟花生米,一盘生牛肉,快点送来。还有你们俩个小女娃,去休息吧,看看那黑眼圈,都快赶上滇池那边的食铁兽了!” 华韵和雅歌均是一愣,食铁兽?什么东西!不过二人大概也听出来面前这位老人的善意,也没再多说什么,俯身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阎王长见人都走了,便一五一十把近日发生的事同西崇道人讲了一遍。西崇道人起身踱步到了床边,他先是伸手探了一下魏一孑的脉搏。然后用手覆上了他的丹田。只见一阵白光起,魏一孑丹田之处缓缓生起一阵雾气。过了几息,西崇道人收回手,回到桌边坐下。 阎王长问:“怎的不看看你那心尖尖宝贝儿一样的小徒儿?” 西崇道人翻了个白眼,道:“那臭小子现在不是正在做美梦吗?有何好看的?” 阎王长顺着西崇道人的手指看过去,立刻又偏回头来,以手扶额,真的没眼看。 此时的萧锦帛如八爪鱼一般,缠在魏一孑的身上,头依旧埋在魏一孑的颈窝。表情祥和,似乎睡得香甜,嘴角甚至还挂有亮晶晶的口水。 阎王长说:“刚才他可并非如此。我实在是怕他急火攻心,走火入魔,才出此下策,还望西崇道人莫要见怪。” 西崇道人嘿嘿一笑:“见怪什么?你们没有一棒子敲晕他已经算好的了。换做是我,可不会这么温柔的对待他。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知道吗?都到什么时候了,竟为儿女私情所牵绊,如此不堪重用。” 阎王长下巴差点惊掉了:“儿……儿…儿女私情?儿是有,女在哪儿?”虽说他也曾见过二人亲密的举动,却心下只道是这二人兄弟情谊深厚,从未往另外的方向想去。 西崇道长瞥了阎王长一眼,不屑地说道:“怎的?你都一把年纪了,这点儿事儿看不出来吗?谁好人家的兄弟情是这个样子的?” 他顺手又是一指,萧锦帛似乎是为了配合他,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头在魏一孑的颈窝蹭了蹭,一副安然娇羞的样子,也不知在梦里见到了什么。 阎王长张口结舌呆愣半晌,最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说:“这该如何是好?这……我这小徒孙岂不无望?” “小徒孙?”西崇道人不明所以。 阎王长嘿嘿一笑,说道:“我打算收那小子为徒。” 西崇道长看了阎王长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这二人……” 话说了一半,西崇道人忽然停了下来,有些事情,恐怕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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