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不胜清怨明月中50裂痕
我缓缓合上眼帘,内心感到空前的疲惫与无力,“不要再纠缠这件事了。胤祯,事情的走向已非是你我的初衷可改变的。这些年,无时无刻不让我感到心神俱疲,不管是宫中还是府内,我已是尽了心。可是依然不能对周遭的人事带来任何改变。诚如你所述,这一切何尝不是我咎由自取,我所犯下最大的错误不是给胤祥送去信件而是不该选择与胤禟一同欺骗皇阿玛导致我们这段注定有着哀痛的婚姻开启。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从来没有踏进过紫禁城,没有皇阿玛的恩宠,没有认识你们这些高贵的皇子。这与生俱来具备着可以傲视天下的权力指向,我没有资格与它有任何牵连,我只是一个女子,我只是栋鄂·若澜。”
伴随着温热的指腹轻轻抚去了我眼角的热泪,胤祯沉重的辩驳道:“你不只是栋鄂·若澜,从你享有皇阿玛盛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难以摆脱权力的束缚。你同宫里的格格没有区别,都是要权衡利弊后才能指婚。故而,不要再说什么不该与九哥同往的话,九哥有多么爱你,你是知道的,不要伤了九哥的心。”他顿了一下,继而一如既往的用着无奈的声音说道:“澜妹妹,我愿意倾我毕生之力来护你周全。我只是盼着你再也不要做这样的事。你若一生安好,我愿足矣。”
“你们说的可都当真”一股如鬼魅般令人颤抖的阴森声从背后传来。字字都有着咬牙切齿所带来的怒意。
我下意识的张了口,眼神不知该何处安放。我既恐惧又慌张,我应该转过身去解释。可是脚腕好似带了千斤的刑具使我丧失了勇气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我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我竟连齿间因颤栗而发出咯咯的声响。
胤祯转过身与我肩头擦过向胤禟走去,他的声音还算如常,“九哥怎么站在外面?可是还要醉上几杯?那我陪着,再饮几杯便是。”
“可否属实?”胤禟不加理会胤祯的话,只是执着的再次质问着我。
“都是儿时叙旧之事。我与九嫂一同在永和宫长大,总也没有机会再念儿时旧事故而刚才逗留与九嫂叙旧罢了。九哥不要多心。”胤祯尽力敷衍着,“我瞧这夜也是深了,九哥不如早些安置。”
“胤祯,你先回去。”胤禟的一声已是透露了他此刻不想再压抑的愤怒,胤禟唯有在不悦之时才会直呼其名讳,素日里都是称一声‘十四弟’的。
“九哥……”胤祯启口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胤禟拦下。
“可是不知出府的路?要寻个奴才带路吗”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艰难的启口,“十四弟请回,回去晚了别让福晋们惦记着。”
胤祯担忧的看了我一眼,终还是为难的咬着下唇沿着出府路离开,只留下一抹颓废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我仿佛听到了内心此刻的哀苦泣声带着无限的惆怅与悲凉。我依然没有勇气转过身,只能幽幽的说道:“对不起,我知你不能明白我所做之事,这如同你所做之事我同样不能理解一样。”
那踏着愤慨之意的步伐逐渐与我缩进,胤禟站在我面前双手紧紧扣着我的双臂,眼里犹如冒着一团随时可以把人吞噬的火焰。他的字里行间充斥着对我的失望,“我爱你,并视你同我生命般重要。只要是我有的,我都愿双手奉上只为博你一笑。我知道十四弟对你的心意,也知道倘若你嫁的是十四弟,他会放弃一切给你全部的快乐,这使我在觉得亏欠十四弟的同时更加要对你百般的宠爱。可是,只有这权力纷争对于我来说要凌驾你之上,它是我骨血里不能分割与忽视的坚持。你以为你只是给胤祥提了个醒?你可知,倘若那封信落在了四哥或者太子手里定要在皇阿玛面前反将我一军,到时受到牵连不止是这九阿哥府中上百条的性命,就连八哥,十弟,十四弟同样脱不了干系。你说,我们兄弟这些年苦心经营要毁于你一念的妇人之仁?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可是澜儿,你我成婚八年,权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曾了解过吗”
我哭了,那伴随着委屈的凄楚泪滴肆意的在脸上流淌。眼下已是顾不得胤禟的愤怒与悲凉,我自私的想要逃离并且按捺不住的开口乞求道:“胤禟,我好累。我没有你们那些崇高的抱负,我只想与念甜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若是你肯,请你把念甜接回来,我想带着她去别苑住些时日。”
胤禟眼里的火光终于我在我自私的请求下熄灭了,他松开了钳着我双臂的手,自顾自嘲讽的笑着,“你为了逃脱这个环境还是为了远离我?你自小聪慧,你应该在知晓要嫁给我的时候就有了要承担这一切的觉悟。你若是真想走,我不会为难你。只是接念甜这件事,你不用妄想,也不要擅作主张去宫里接她回来。现下皇阿奶很是喜欢她,你要去拂了她老人家的兴致”
从他眸里隐约闪烁的晦暗之色,我突然意识到他把念甜送去宫里是他谋划的一部分,用来讨皇阿奶的欢心也用来牵制我这个母亲对女儿的牵挂之情。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好似第一次认识他般的陌生。荒唐……真是荒唐,我可悲的笑了起来,“连你的女儿,你都为她规划了一条作为棋子的道路?你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却连把女儿留在我身边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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