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成丫鬟了,谁还不会玩点心眼子第89章 近乡情怯
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出锅时,肉沫炖野菜干也刚刚好。 蕴静香喜笑颜开,端着竹筒是第一个冲上前的,野老太看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失笑。 逃难已有一月有余,一月之前的晚上,炖大肉,炒鸡蛋,蕴静香嫌弃伙食不好。 如今只是些肉沫炖野菜干,小姑娘已经冲了过来。 “傻姑娘今日饿坏了吧?奶给你多打两勺!”野老太笑的眼尾的褶子炸开,拿过蕴静香的竹筒后,挑着肉沫多的野菜干打了两大勺。 “谢谢野奶奶。”蕴静香笑着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端过满当当的竹筒后直接蹲在一旁的树下大口吃了起来。 “好不好吃?”野老太询问。 蕴静香塞了满满一大口饭菜,都腾不出嘴说话,只眯着眼一个劲的对野老太点头。 “好吃就多吃点。”野老太满意极了。 要说蕴静香积极,那最不积极的就是孟归舟,他白天把那十几个包子吃完后就一直噎的慌,现在真是吃不下一点了。 这会儿他准备提溜着剑进林子里练剑,待大伙吃的差不多了再出来捡点剩下的糊弄一顿。 只是刚转身就被野老太麻溜叫住,“哎,你这吃饭的时候要去哪!” 孟归舟被抓包有些心虚,“我,我去练会剑,让大伙先吃就行。” 野老太一寻思也是,再过段时日,孟归州就要去北境打仗,现在把剑练好都是为了防身杀敌。 “那好,你去吧,我给你的饭菜先盛好放在这边,等你练完剑正好晾凉。” 野老太说着话麻溜的拿过一个大竹筒,当着孟归舟的面往里面狠狠塞饭菜。 “少没?孩子?不够奶再给你贴点?” 孟归舟看的眼疼,眼看野老太说完还要往里贴,他几乎是闪过去阻止了。 “够了,要我说再少一点更好。” 野老太一听这话瞬间不乐意了,“你这娃咋吃的这么少?我家野山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早上一口气吃六个包子嫌少,中午还没到饭点就嚷着饿,一顿饭三大碗都吃不饱。” “你看看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操这么多心还要顾着练武练剑,不多吃点身体哪遭得住哦!” 孟归舟被说的脸温红,几乎逃似的持剑跑了。 蕴茹珠几个姑娘在一旁看着乐呵呵的笑,嚼劲十足的干野菜配上咸香的肉沫,再来上一口大米饭,虽不是多美味的吃食,但在这时候是服帖肚子最好的吃食。 拂柳坐在蕴澄兮旁小口小口吃着饭,蕴澄兮拿人手短,穿了拂柳做的鞋也不好说其它拒绝的话。 “澄兮,你的肉沫够不够吃?要是不够吃我把我这碗的肉沫都挑拣出来了,都给你。”拂柳说着就把自己的竹筒朝蕴澄兮靠过去。 蕴澄兮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连忙把自己的竹筒挪开,“不了,我的饭菜都够吃,你不用给我。” “拿着吧!”拂柳挑着肉沫直接放进蕴澄兮的竹筒里。 蕴澄兮一言难尽,“我都说了不要不要,你这人咋听不懂话。” “害呀,你坐这吧,我坐那边吃去。” 拂柳没想到蕴澄兮是这样的反应,她一把拉住人不让走,有些示弱道,“我不给了还不成么?你坐这别走啊!” “你这人事咋那么多!就不能坐在这安生的吃顿饭吗?你要是闲的慌,不如留着这把力气去帮刘妈妈做顿饭。”蕴澄兮也是烦了,直言不讳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拂柳听了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松开了拉蕴澄兮的手。 蕴澄兮见状头也不回的走到另一边蹲下。 蕴宛芍默默关注着这边,瞧着拂柳那失魂落魄的样朝一旁的蕴茹珠叹道,“你说她这样满心满眼的扑上去图啥呢,我那个弟弟一看就是不喜欢她的。” “就是,撞了南墙都不带回头的,我哥一看就是不喜欢她的。”蕴静香抬头插了一嘴。 “这感情上的事哪能说的准,说不定哪天两人就好上了,人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蕴茹珠扒着肉沫顺嘴一说。 蕴静香一听这话饭都不吃了,“那不成,我哥要是同拂柳好上了,那她岂不是成我嫂子了,我绝对不允许!” 拂柳和她早闹掰了,要是兜兜转转成了一家人,那还得了! 蕴宛芍哭笑不得,她点了点蕴静香的脑门,“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你这狠话也别放太早。” “就是,这话太早了。”蕴茹珠赞同道。 让她来看,拂柳能屈能伸的很,讨好别人时身段放的极低,若真到那一步,拂柳不可能任自己同小姑子的关系这么僵,定会想尽办法讨好蕴静香。 蕴静香这人虽看着脾气暴,不好说话,但只要对她好在点上,那也是极好哄的。 晚饭就在一阵说说笑笑中吃完了,大伙儿放下碗筷不久,孟归舟这才从林子里出来。 看着篝火旁温着的饭,孟归舟认命般端起来大口吃,这一幕落野老太眼中,老人家极为满意。 她扯了扯一旁的蕴老太笑道,“刚才这小子想跑,幸亏被你看见了,要不然都留不住饭。” 蕴老太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大伙吃完饭歇了会便准备睡觉,孟归舟还蹲在树下一边打饱嗝一边吃饭,粮食来之不易,他舍不得浪费,吃不下还是硬撑着吃完了,只是事后找了陈大夫,让陈大夫帮他几扎针助消化。 又是好几日过去,蕴茹珠一行人拼死拼活的赶路终于提前出了峦州。 出了峦州路就更好走了,但大伙也不敢轻易懈怠,鼓着气走的更快了,除了晚上歇息,白日最多歇半柱香时间。 队伍里的三匹马更是每晚都精心照料,野老头接下这活干的起劲的很,三匹马又是拉粮食又是载人,要是倒下了不敢想。 “咱们这速度快,要照这样下去,得比计划提前半个月到。”野老头心里算了算时间感叹道。 “那好啊!后面的人追不上咱们,等到了南州,那个时候咱们还有时间好好安置一番。”蕴财干巴巴笑道,其实他心里真是近乡情怯了,一想到离南州越来越近,那颗心就扑通扑通的不安。 他内心害怕遇见以前的熟人或亲人,又隐隐担心这些人就算遇见了也认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