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0做富豪第36章 忆苦思甜大会
家里的原本是什么样子秦大树很清楚,取得秦淮的谅解后,心定下来才惊讶地两个女儿都穿上了新衣裳、新鞋子,散乱的头发也整整齐齐,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能做这一切的,只会是秦淮。 家里的屋子也修好了,原来也是露着天的。 就是他想做这些事也不容易,年纪轻轻的养子是怎么做到的? 有心想问几句,可是话到嘴边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一位父亲的自尊让他张不开嘴。 所以他接过丫头递过来的水放在一边说:“秦淮,以后家里都靠你了。” 说完他夺路而逃。 丫头说:“哥,爹怎么走了?” “可能是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吧。”秦淮看着他的身影没说真正的原因。 秦大树心狠吗?不狠。 说他不管家里老小?也并不是,多发了工资马不停蹄送回来,生活艰难,可能是一个男人选择了他认为更重要的人,没有选择你罢了。 但如果说他这就原谅了秦大树,并没有那么容易。 秦淮把五块钱递给丫头说:“回头把钱给爷爷,就说是他给的。”想着秦老汉,劳累了一辈子,身上只有九毛钱的存款,秦淮就十分心酸。 丫头茫然地接过来说:“好。” 她虽然不能理解秦淮复杂的内心,这次却没心疼不答应。 秦小米说:“哥,我姐去读书,不能总叫丫头丫头的,老师说几次了,你给姐姐取个名字吧。” 秦淮一拍脑袋说:“怪我怪我,丫头你自己想叫什么?” 丫头无所谓地说:“哥,随便取一个就好了。” “咱家有秦小米了,你叫秦晓云吧。” “秦晓云,哥,这名字好,我喜欢这个名字。”秦小米也在一边说好听,秦淮摸了摸鼻子,好什么,平时满脑子胡思乱想,真到用的时候,脑瓜子里就像是一团浆糊似得,什么都不会想。 好在孩子不挑剔。 秦大树的来去像一阵风,两个小姑娘转眼就忘了,又来问秦淮晚上要吃什么,秦淮说:“随便吧,你们都要吃饱,多吃点才行。” 丫头啊不,秦晓云笑着说:“好。” 随着秦淮的觉醒,她脸上愁云都被驱散,人也变得开朗多了,做饭的时候也不再抠搜。 听着两人在草棚里叽叽喳喳的说话,他们对现在的情况满意极了,可秦淮看着家徒四壁的样子,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外面下起了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冬天太可怕,他必须趁早做准备。 就在他们准备晚饭的时候,外面的大喇嘛里秦老栓的声音传出来:“社员同志们,社员同志们,今天晚上在社屋开忆苦思甜大会,男女老少都要参加,会后村里会发忆苦思甜饭,发忆苦思甜饭。” 最后一句的威力太强,秦淮三兄妹赶到的时候,会场里已经人头攒动,红姐在人群里对两姐妹招手说:“丫头,小米到这里来。” 秦小米说:“姐,我姐有名字了,叫秦晓云。” 一个老太太不屑地说:“小丫头片子还取什么名?我这么大年纪没名字不也过一辈子。” 红姐说:“现在是什么时代,你那个时代早过时了,今天我们就是来批评你们的旧时代的。” 老太太估计是气不愤,随口说道:“以前有什么不好,我在地主家当丫鬟的时候,天天大鱼大肉,比现在还强。” 人群里秦老栓听见了这句话,恶狠狠往她一指,吓得她一缩脖子埋怨说:“都怪你们。” 秦老栓在主席台上看了看会场说:“今天开会,我们要突出政治,端正态度,严守纪律,开出效果来!等会开会的时候,大家要严肃,要带着阶级感情听苦大仇深的阶级弟兄讲述万恶的旧社会的故事,活动后,要分享学习心得体会……” 秦家庄还是煤油灯,几百人的场地只点了三盏煤油灯,男人们在一旁抽着旱烟,烟雾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翻腾,也没有谁嫌弃,大多数的妇女带着针线活,借着生产队的光做自家的活计。 昏黄的煤油灯下,各种苍老的,年轻的面孔,却都有一个共同点,个个满脸菜色。 可能很多人都等着晚上的忆苦思甜饭,会场里不时听见肚子饥饿的咕噜声。 秦淮兄妹正好坐在了秦曼一家旁边,秦老头咳嗽一声对秦曼说:“我跟你换个坐。”旁边的人看出原因,噗嗤笑了,秦淮被弄的不好意思,却没想到秦曼临走的时候,手指悄悄在他手上捏了几捏。 等到秦淮惊讶的看时,面前却换成了秦老头的老脸,吓得他马上正襟危坐。 大会已经开始了,看起来庄严肃穆,上辈子秦淮生的太晚,没机会参加这种盛会,想不到居然还能重来一次给补上了。 秦老栓是个多面手,会打拍子带节奏,村里人估计已经熟悉了他的套路,随着他的拍子用饱含深情地语气唱着:“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怨伸,万恶的旧社会……” 伴随着低沉的歌声,一个老头走向讲台。他把帽子一摘,露出半秃的脑壳,先是“咳 ”、咳 ”清了清嗓子。吸了一口气说:\"同志们,我家祖孙三代都是贫下中农,在旧社会受尽地主老财的压迫。 秦家老头说:“他是隔壁村的宣传能手王憨子,今天估计是借到咱们这里来的。” 王憨子的表演在继续:“吃不饱,穿不暖哪……说着…说着…他抽噎着强行代入惨状,接着“噗”,吐了一口痰,用脚在地下蹭了蹭,又醒了醒鼻子,然后拿袖口上一抹,袖口亮晶晶的就是从这里来的。 如果不是这个动作秦淮还对他有几分敬意,现在看去只剩下恶心。 那老头继续说:“记得有一天我穿着破衣服,光着脚带着年迈的父亲到地主家去要饭,看门的不但不给,还骂着:你们这些穷鬼,快滚!一边放狗咬我们,一边用大棒打我的头,打得我的脑子到现在还嗡嗡叫…” 听到这台下农民中有不少人痛哭流涕,万恶的旧社会,地主恶霸太可恨!王憨子激动到说不下去了,只顾着抹眼泪。队长秦老栓见气氛已经来到高潮,立刻振臂高呼:“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 好热闹,秦淮看的正入神,居然有人在他耳边噗嗤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