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三尺第313章305
待他背影消失，身后一人不屑地轻哼一声。 医者之间，见谢家神药无形分成两拨人，一拨想趁此机会，换得良方，在他们看来，既已成流犯了，保命要紧，这些身外之物哪有果腹的粮食香，何况他们打听过了，谢家又无人行医道，这方子留他们手里，暴殄天物，不如济世。</p>
另一拨便是卢弘文同一两名不出名的行脚郎中，一个觉得如此行事不符医道，其他觉得这种事跟自己无关，他们走南闯北，随缘救人，混点饭吃，不掺合。</p>
二人也没多大的医术，只靠着手里一些行走四方攒下的土方子救人，也是碰巧走到快近萸城，被田家请来，他们二人倒是愿意跟着卢弘文打下手，顺便偷点师。</p>
先前，卢弘文忙于救人，倒是不太搭理二人，现下见二人心中对谢家的神药并无贪念，反倒还顺眼了不少，行医之中，不时提点几句，让二人收获颇丰。</p>
谢家老少帮着治病，与熊九山请来的医者频繁接触，很快就察觉到了他们之间有些奇妙的气氛，谢家人私下互对眼色，最后又把这事传到了谢老夫人耳中。</p>
谢老夫人闻言，冷笑一声：“想到了。”</p>
老大人张达义，捋着胡须想了一会，道：“我去探探话。”</p>
说完，一个人一边送药，一边溜达到年纪相仿的卢弘文身旁，左手端水，右手拿药，到了跟前客客气气道：“卢大夫辛苦了。”</p>
卢弘文刚忙完站起身，转头看见一位气质不凡的流犯，眸间微怔，恍然忆起此人也是谢家之人，此前见过。</p>
“有劳。”卢弘文也没拒绝对方的好意，接下水和药，先给下一位病人服下后，才重新起身冲张达义拱手道：“不知先生高姓？”</p>
张达义眸光微闪，不觉高看对方一眼，他如今都成了流犯，说白了什么也不是，眼前的卢弘文还能对他如此态度，着实让他有些意外。</p>
二人寒暄过后，因年岁相仿，彼此说话也投机，张达义从病患谈到流放路途还要注意什么，免得身体痛苦，聊着聊着，就谈到了他们郎中之间，好像诊治方法不尽相同啊？</p>
卢弘文行医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两人几个来回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p>
待到两人说话拐入正题，卢弘文停顿少许，还是提醒了对方几分。</p>
“卢某行医半生，还未曾见过药效如此迅猛的神药，谢家若能守得此良方，来日到了北地，凭此一物，便能在那边有所依仗，北地严寒，一冷一热时常患病，此疗法甚快，是你们谢家活命过活的根基，可莫要因一时的好处，误了大事。”</p>
话提点到此，张达义心里明白了，不用多问，肯定是请来的大夫中，有人盯上了谢家的退烧药。</p>
张达义拱手敬谢，“多谢卢大夫关照。”</p>
谢老夫人同谢豫川听完张达义探听回来的意思后，祖孙二人对视后，同时笑了笑。</p>
“祖母，人若失势，凡有一点值钱之物，都如小儿抱金，惹来垂涎。”谢豫川淡笑道。</p>
谢老夫人让人为张达义倒水润喉，听见孙子这话，赞同的点了点头。</p>
“人心叵测，历来如此。”</p>
涂婳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一进来就听见祖孙二人之前的谈话。</p>
系统更新后，谢豫川已经无从判断家神有没有出现在身旁，除非涂婳想让他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