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分卷阅读171171
下沉。</p>
掉下去。</p>
只有毁灭才是他唯一的归途。</p>
那时就该死。</p>
那时就不该挣扎, 让他们弄死就好了。</p>
男人双目还没有阖上, 被一股大力握住。灵魂漂浮, 肉身的下坠停止, 女人的脸欺在他面前, 她神色焦灼, 她在大声地说话——他却一个字听不见，仓皇而空寂地看着她。</p>
久久“嗡”一声响，世界冲破寂静，重新有了声音。男人感觉心口剧痛，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闯入僵滞的肺部。他此时才记起自己很久没有呼吸。</p>
她急切地喊着他的名字，“沈献——你怎么了？”</p>
他所有冻结的一切她的面前摔得稀碎，拾都拾不起来，他没有肉身，没有神志，没有灵魂，便不会有任何坚持。他无神地开口，“好。”</p>
乐悦笙一惊，“你说什么？”</p>
“我都听你的。”他不知道他还在发抖，也不知道自己仍然在哭，眼泪没有意识地往下掉，居然是冷的。他无神地回应她，“你叫我做什么都要以，我听师姐的。”</p>
乐悦笙如释重负，把抖得邪门的男人拉起来，一层一层给他穿上婚服。男人坐在原处，由她摆布。婚服男装更繁复，足有十三层，乐悦笙很是用了一段时间帮他着装。男人仍旧只是坐着，一言不发。</p>
宗祠里没有净面的东西，乐悦笙撕一块布帛，浸在神主位前清水坛里，拧干，给男人拭去满面泪痕。男人被冷水激得一个哆嗦，乐悦笙伸手贴住他脸颊，“很快就好。”</p>
男人“嗯”一声，“我听师姐的。”</p>
乐悦笙没有察觉男人异样，给他净过手脸，梳好发，戴上冠，婚礼用的发冠垂着繁复的悬帘，男人面容隐在莹润的珠玉之后，不见憔悴，只有盛大。</p>
乐悦笙向他道，“你等我一会。”</p>
自己走到神主位前跪下，合掌无声祝祷，“先祖在上，今日阿乐便要与沈献结为夫妇了，我带他来给先祖们看看，这便是阿乐选的男人——先祖们看着阿乐，庇佑他。”伏身磕三个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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