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分卷阅读8282
“什么？”</p>
“我说——你把衣裳脱了。”乐悦笙点一点他那一身乌七八糟还在滴着泥水的外衫，“阿献，你不冷吗？”</p>
男人生硬道，“不冷。”</p>
“可是我觉得你冷。”乐悦笙走到火膛边，把木瓢里冷了的水泼去，另舀一瓢滚热的，往里面投洗手帕，又拧干，转眼见男人仍然坐着不动，“还不脱吗？”</p>
男人不住冷笑，根本不理她。</p>
乐悦笙点头，不同他商量，探手握在男人襟口往下褪。男人抬手阻拦，被乐悦笙瞟一眼，居然就偃旗息鼓，任由她将外裳褪到腰际。再要往下时，男人又一次制止，厉声道，“你真当我是个伎人吗？”</p>
乐悦笙真想骂他，好歹忍住，耐心道，“脱了——都已经湿透了，再穿下去你要生病了。”</p>
男人只是摇头。</p>
乐悦笙四下里看一回，把墙上灰扑扑的毡垫子取下来，搭在一个废弃的铸铁架上，连着架子一同移到火膛边，作一个分隔，两边各不相见。</p>
“我不看你，这下可以脱了吗？”乐悦笙说着话，把热巾子从毡垫子下头掷过去，“你自己擦一擦，湿衣裳扔过来。”</p>
久久，一垫之隔才有细碎的响动，便见湿而沉的暗红衣料坠在地上。乐悦笙拾一根木柴，从毡垫子下头把湿衣裳拉过来，拿出去。</p>
“乐悦笙？”</p>
“我很快就回。”乐悦笙隔着一扇门嘱咐，“你擦一擦，火膛里有烤红薯，饿了自己吃一点。”便提着脏衣裳出去，掷在屋外青石水槽里投洗，洗净污泥拧干，又提回去，搭在铁架子另外一头，往火膛边上烤着。</p>
忙碌半日男人悄无声息。</p>
“阿献。”</p>
男人不吭声。</p>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p>
仍无回应。深山空寂，连路过的风都没有声息。乐悦笙没法子，只好把还在滴着水的湿衣裳拿在手中，翻来覆去挨在火边烤，绸衣并不厚，不多时便快干了。</p>
她微觉欢喜，正要告诉他，一帘之外隐约细碎的喉音，如同哽咽。乐悦笙心下一紧，“阿献？”</p>
无人相应，便连方才微弱的一点声响都消失了，仿佛方才的哭泣不过一个幻梦。乐悦笙却知道不是幻觉，不管不顾掀帘过去，果然一眼便见男人缩着身体靠在墙角，前额抵在屈起的膝头，脸颊深埋，乌沉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