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商君书(1/1)

作者:滚动的苦瓜

重生大明之六世荣耀,老娘不要第203章 商君书

“就张三那么干。半价收,高价卖。他的做法已经很好。” 朱瞻基略犹豫,还是答了。 “不亏心?” 朱高炽有点震惊。 “不亏心,我没跟老百姓一样生活过,不知道老百姓活着要多少钱。半价仅仅够他们活着还会继续种香蕈的话,就半价。要是多了,我还会再压价。” 朱瞻基犹豫的点不是这事该不该做。 而是半价跟农户强行采买以后,还有没有人能继续种香蕈,让他继续挣钱。 “。。。。我竟无言以对。” 朱高炽只想望天。 “你觉得,他做得对?” 朱棣坐直起来,也认真了起来。 “对于张三本人。他做得合适。也算是对。” 朱瞻基点头。 “为什么对,怎么对?仔细说说?” 徐氏微笑。 自己养出来的娃,儿子当年需要藏拙,所以腹黑,孙子现在不用藏着,直接心黑。 挺好。 “是,奶奶,前几天奶奶不是给我讲过商鞅的《商君书》里面的驭民之术。愚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五者若不灵,杀之。” 朱瞻觉得,张三一个地头蛇,深谙如何驭民。所以人家是地头蛇,人家挣到了钱。 商鞅驭民之术,每一条徐氏都给他细细的讲过。 一、愚民:君权神授,使民愚昧无知,唯命是从。 二、弱民:国强民弱,轻赏重罚。 三、疲民:为民寻事,疲于奔命,使民无暇顾及他事。 四、辱民:失之尊严,唆之相互检举揭发。 五、贫民:除了生活必须,剥夺余银余财,使人穷志短。 张三起码就用了其中三种——愚民,弱民,疲民,贫民。 作为地头蛇,有大行商到他的地盘上采买。 ——他不可能不知道。 大行商海通过衙门发布的采买消息,那就是衙门有人 ——他不能直接硬来。 即便大行商许下高价,价格还相当诱人。 ——他没有下手硬掺和进去从中谋利的意思。 他懂有些农户心里的恶跟愚昧,只坐等着这份恶跟愚昧发酵,并适时的添油加火。这就是第一步——愚民。 让大家着他的节奏,一次一次的挑战大行商的底线。 最后再由送几百斤香蕈的刁民李四,彻底搅黄了这单买卖。 紧接着就是弱民跟疲民。 农户从加三成的高价,突然跌倒了半价收购,不是无端端的就能接受的。 打打杀杀的手段一上,几个刺头倒下,受伤要看病,受惊了要喝药,农户疲于奔命。 其他的人就只能服从了。 最后就是疲民。 张三这份半价的采买价,就是算准了除了生活必须,不给农户们留下一分一毫多余的钱。 只要日子过的天天都是捉襟见肘的,哪里还有时间去想,去考虑这事到底合不合理。 该种香蕈还会继续种,生不出一点多余的心思。 更多的是起码还有口饭吃的认命。 跟感叹那谁谁谁家被打得都躺床上再也干不了活了的庆幸。 “还有,张三,他由着事态发展,看着大行商不停受挫,直到大行商最后走人,直到衙门上门求助,才正式下场。最后是衙门求他挣钱,不是他求衙门挣钱。就算我们朝廷去人,也没法说他官商勾结。” 朱瞻基其实觉得现在老师们上课的内容有点浅了。 一周岁起,他就跟着道衍和尚混, 两周岁时,朱棣就带着去卫所跟军户孩子打架, 三周岁,徐氏开始每天上课,主攻帝王心术。 几个老师的课,就夏元吉的课还有点意思,是他没接触过的买卖经济。 但用别的学过的东西来解释,也是完全说得通的。 “那你觉得张三还得做得更好么?” 徐氏继续追问。 “可以的,这一次他给了农户一棒子,下一次可以挑着人给枣子。” 朱瞻基答道。 “大哥,那啥,我决定了,咱爹这位子,我是一丁点儿也不想了。大哥你自求多福。” 朱高煦觉得。 天凉。 王破! 这颗不像是很想当王的心,彻底稀碎。 小混蛋小时候混蛋,这还没长大呢,更混蛋了。 “嗯,我爹爹是挺傻的。” 朱瞻基很赞同他二叔这句让他爹自求多福的话。 被儿子鄙视了的朱高炽很有求知欲: “举个例子?怎么傻?” “张三这事里的好人,就是那位大行商。 他花大价钱不过是想让农户多挣几个钱,可到头来没人感激大行商。 如果张三下一季采买的时候,给农户们六成价,他肯定是农户眼里的大善人。 有些人你供他天天吃白米饭,有一天你落魄了,白米饭供不上了,他就怨气冲天,但你要是让他天天吃糙米饭,偶尔给他吃一顿白米饭,他会对你感激涕零。 有些人你天天对他礼贤下士,有一天你训了他一顿,他就对你怀恨在心。但你要是天天骂他,打他,有一天突然赏了他点东西。他会对你感恩戴德。 这有些人,有些像爷爷,有些像爹。” 朱瞻基答非所问。 “。。。。” 朱高炽再一次无言以对。 “得,咱们这些老家伙都洗洗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宁王摸着鼻子站了起来。 人家的娃,跟自己的娃。 没法比。 太伤自尊了。 “同洗同洗!” 宁王妃也起身,抱起啃指甲盖的次子,牵着半年不见又长个子又长肉的长子,躬身告退。 “大嫂,给个怀那小胖猪时候的菜单子,哼,我们照着吃!” 朱高煦输人不输阵。 长子不行,卷肚子里这个! “好!” 张欣捂嘴笑。 朱智明跟朱安乐反正早就习惯了朱瞻基语不惊人死不休。 笑着也走了。 被孙子夸了的朱棣乐得把朱瞻基顶在肩膀上,带着徐氏跟一堆小家伙也走了。 只留下张欣跟留着陪张欣收拾残局的朱高炽。 “没吃完的,今晚伺候的每个人都有一份。” 张欣指了桌子上的东西吩咐。 “是,殿下。” “媳妇,你说,到底是我们生出来那会,这小子就这么坏,还是被我娘带坏了?” 朱高炽觉得朱瞻基蓝到发黑。 “吴尚宫明儿休息一天,跟着我忙了一下午。” “是,殿下,谢殿下。” “坏点好。好人不长命。那张大桌子不用搬回库里了,边上找个空屋子放一放,过几天中秋还要用。” “是,殿下。” “也是。中秋媳妇做月饼不?” “想吃?挽袖你看着他们收完你再回。” “是,殿下。” “想吃五仁的。” “那不行,油多,豆沙的吧,幺娘说糖少一点,豆子有益。” “唉,好吧。” “实在想吃,到时候也给你做一个,吃一角行么?” “媳妇真好,闺女啊,你可不能像你哥啊!最好像你娘这样!” “那不行。别像我。像小姑子挺好的。” “也对,便宜了那未来驸马,还是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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