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全是疯癫:一起快乐吃瓜第六十六章 魔界(三)
谢衍尘停下了手中动作,眉间红纹若隐若现。 他的气势极为骇人爆裂:“我不是你口中所谓魔尊。” 幽冥也不跟他争论,谢衍尘若承认了,就意味着他就要完全颠覆现有的光明璀璨的人生,要他承认当然很难,有几个人愿意弃光明转投黑暗呢! “魔尊,要想救您心爱的女人,你必须回归本体,只有完完整整的魔尊才有能力为她清除体内寒毒。” “若我变不回呢?”一瞬间,谢衍尘的态度突然发生改变。 纠结,犹疑…… “迄今为止,中过寒毒的人,还没有发作能超过三次不亡的!” 江潋已经发作了一次,这意味着她至多只能发作两次,倘若谢衍尘舍不掉这善良意识,不让体内魔元占据身体的主导权,江潋就会死。 可他若变成魔尊,一正一邪,他和江潋哪里还有未来? “魔尊,回归本体,你就会变成从前那个强大,自信,谁也左右不了您的魔尊,这不好吗?您心爱的女人,你想拥有就拥有,不必受任何人束缚,这不好吗?这可比当虚伪的正派,天天压抑克制自己的欲望痛快多了。” 幽冥蛊惑道:“您就不想和您心爱的女人在魔界相宿相栖,过几载快活人生?只有把她留在这魔界,她才能为你生儿育女,眼里只有你,可一旦您出去了,您便只能远远看着她。另一旦您的死敌元真真神比您先一步回归本体,玉清扇作为他的法器是一定要回他的身边的,到时候您连远观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这些话,幽冥就消失了,短期内他也不准备再出现了。 他相信谢衍尘是聪明人,会按照他的意愿助他达成所愿的。 谢衍尘抱着江潋,不发一言地坐在原地。 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幽冥的话,每一个字都极具蛊惑性,不停在他耳边吹响号角。 “好痛!”怀中的人一声呓语,谢衍尘低头看去,只见江潋眉头深锁,五官都纠结在一起,额头的汗更是止不住往下流淌。 很快,她就因这股疼痛被迫醒来。 谢衍尘没想到江潋体内寒毒竟然这么快就发作第二次了。 冰封一样的尖锐的痛楚从被施过针的那几处蔓延至全身。 江潋抽搐着,身体扭成虾米状,喉间也溢出破碎的嘶吟惨叫声。 谢衍尘看得心脏都瑟疼起来:“阿潋,阿潋,你怎么样?”急切之下,他都忘了分寸,只知道紧紧抱住她。 “杀了我,杀了我吧!”江潋几乎要被这样的疼痛逼疯。 原来会有这样痛苦的疼,让人疼到恨不得马上死去。 魔族阴冷潮湿,寒毒疯狂地在她体内肆虐,疼痛都被扩大了千倍百倍。 上一秒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成冰渣滓,可下一秒她又觉得自己犹如被置身烈火上烹烤,疼得,灼热得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像在被凌迟,肌理如同在被利器来回割据。 谢衍尘说了什么,她完全感知不到,也不想去感知。 身体钻心的痛楚让她没办法集中精神,想不到任何一点东西。 谢衍尘看到她这样,身体的血不受控制般一股脑往头顶上冲去。 他将江潋轻轻放在一旁干燥的地方,自己则走到阴暗潮湿的角落,盘腿坐下。 闭上眼睛开始调动周身灵力,那是他最纯正,最光明的灵力,也是能让他保他善良意识占据主导的支撑,可现在,他要毁了它,才能确保彻底杀气善良意识,让魔元完全占据自己的身体主导权。 只有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才是完完整整的魔尊。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这么做,可是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江潋受苦,再来一次,她会死的。 灵力一点点从经脉中汇聚到丹田之处,凝聚成一颗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白色丹珠。 谢衍尘脑海中回放着他和江潋在一起的一幕幕,花灯下,灯火阑珊,那惊鸿一回头…… 本来该觉得无比甜蜜,心却是苦涩的。 为什么会觉得苦涩,是觉得自己一旦选择成为另外一个人,他就将和江潋渐行渐远吧! “啪!”白色丹珠破碎,化为齑粉。 白色丹珠一碎,周围萦绕的金光也在一点点消散。 在他重新成为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他的身体又开始天翻地覆的变化,骨骼噼里啪啦作响,肌肉随着撕扯之感愈发膨胀,力量也在一点点充盈全身。 未几,一个一身黑衣,身材修长,如墨黑发披散至肩头,眉间一朵妖冶黑莲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眸光深邃,内含狂妄无羁,仿佛一汪深渊,深得不见底。 他身上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气质,强大自信的气场萦绕周身,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人畏惧臣服。 这才是真正的魔尊! 这种变化很短暂,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他就从那个温润如玉的谢衍尘变成狂傲不羁的魔尊——千年前令六界风靡胆寒的魔尊——夜无桀。 他缓步走向江潋,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六界的尘埃之上,让人心生畏惧。 江潋依旧在痛苦中挣扎,但她似乎能感受到周围空气的变化,那份熟悉的、却又陌生的气息让她微微一怔。 “谢衍尘???” 夜无桀听到谢衍尘这个名字,表情没有任何的起伏变化,这具身体已经完全被魔尊夜无桀占据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将江潋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坐成盘腿姿态,自己随即坐到了她的身后,双掌平熨在她后背两处穴位,开始为她解身上寒毒。 随着夜无桀双掌贴上江潋的后背,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自掌心涌入她的体内,与肆虐的寒毒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这股强大的力量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横扫千军,杀得那些寒毒一点点如溃败之军,湮灭个干净。 那份锥心刺骨的疼痛渐渐得到缓解。 江潋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凝视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却找不到丝毫熟悉感的人,她尝试开口,声音依旧微弱:“你……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夜无桀收回掌势,逼迫强势的眼神看向江潋。 问出这句话,他自己都有些诧异,这不像自己应该问出的话,而且令他难以置信,明明他占据了身体主导权,可刚刚他却被一股强大的不可控的信念驱策他耗费大量心神和魔力去救这个女人。 甚至在她张口问他是谁,他还问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