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好孕连连,宿主越发不得闲第364章 三百六十四
没一会儿就见皇上点头,胤禛拱手行礼后向她们走来,雍亲王府的人也跟着他脱离了御驾的队伍。 见此情景,舒瑶已经明白过来,站在原地与孩子们看他一步步走近。 快到近前的时候,舒瑶上前几步,将怀里一直抱着的弘旭塞到他怀中,笑意盈盈,王爷可是要与我们一同回府?” “正是。”胤禛也弯起唇角。 胤禛活动双手将小儿子抱得舒服一点儿,感受到与几个月前明显不同的分量,忍不住掂了几下。 看向舒瑶,感激道:“你将孩子养得很好,比之前长大了几圈,辛苦了,谢谢你。” 舒瑶“爷说得哪里话,小六也是我的孩子,照顾他是妾身应该做的,当不得爷一声谢。” 左等右等等不到阿玛抱自己,红萱也不生气,伸手扯扯阿玛的衣袖,“阿玛,还有阿福在呢,阿福也要抱。” 胤禛低头,看着软糯乖巧的女儿,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阿玛没有忘记阿福。” 将小六交给他的嬷嬷,胤禛蹲下抱起红萱,哄道:“阿玛抱你上马车,咱们一起回家。” “好。” 弘历挨着额娘站着,看着阿玛抱妹妹抿唇一言不发。 胤禛将女儿抱上马车,转身看着比女儿高不了多少的小五,弯腰一把抱起弘历,“还有元寿,阿玛抱你上车。” 弘历窝在阿玛怀中偷偷弯了弯唇。 舒瑶心里摇头失笑,弘历有时候还挺别扭,明明想让他阿玛抱,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将儿女们都安顿好,胤禛回来看着舒瑶,柔声道:“我们回府吧。” “好。”舒瑶点头,朝望向他们的康熙福了福身子,转身扶着胤禛的手上了马车。 胤禛向皇阿玛行了一礼,跟着上了舒瑶的马车。 康熙收回视线,也回身坐回御驾。 想起刚才看到的老四一家家口人相处的情景,眼中思绪万千。 在皇家能有如同寻常百姓家那样平凡温馨的日子,胤禛有福气。 有了软肋,胤禛倒多了些人情味,处事也比以往圆滑,用着更顺手了。 御驾进了城门直奔紫禁城,舒瑶他们的马车跟在后面进城,回雍亲王府。 康熙回到宫中,凳子还没坐热,收到紧急军情;益州城曾受到袭击,损失惨重。 一切皆因刘武身为将军擅离职守还带走大量士兵。 康熙震怒,当即下令将刘武等一干涉事将领于午后问斩。 至于那些随同主将参与谋反的三万士兵,也不能一下子全部杀了。 征兵不易,当兵更不易。 但也不能没有丁点儿惩罚,如何处理他们,康熙一时犯了难。 博敦身为御前一等侍卫,急皇上之所急,主动提出接手这一批士兵,求皇上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有办法让这些士兵既能得到惩罚,还能得到锻炼。 康熙对博敦的能力和性格都很了解,知道他没有把握的事不会贸然开口,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博敦的请求,将那三万士兵全权交给他管理。 这虽然是博敦主动提出,但皇上也想趁机考验一下他。 原本就打算年底将博敦外方到战场上去历练,如今和士兵打交道,也算是提前让他熟悉一下,让士兵信服的将领才是合格的将领。 战场和寻常不一样,领兵作战的将军和侍卫也不一样,在战场上,更看重将领的全局把控能力,指挥作战的能力,和始终清醒的大脑。 武举出身的前三名,成绩是实打实的,兵法谋略不用说都熟知,如何自如的运用,是一门学问。 不过想到不蹲身为兵部尚书的乘龙快婿,对战场上的事情即便原来不懂,现在也应该懂了。 听说兵部尚书可是很欣赏他这个女婿,时常下了值还会邀博敦回府开小灶。 博敦将来的成就,康熙也很期待。 舒瑶这边回到雍亲王府,下马车时不小心碰到胤禛的肩膀。 听到他痛呼一声,舒瑶怀疑胤禛的伤势没有她想的那么乐观。 让冬青带孩子们先回琼华院,她随胤禛去了前院。 一进门,舒瑶对胤禛冷声道:“脱衣服。” “脱……脱衣服干什么?”胤禛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心想,瑶儿这么思念他吗,都等不到晚上就要…… 跟在后面进屋的苏培盛闻言脚勾住门槛,差点摔个大马趴,身后的泽兰下意识转过身去。 见他们这反应,舒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们脑子里想什么呢。” 蹙眉看着胤禛的肩膀,寒声重复刚才的话,这次多说了几个字,“脱衣服,我给你检查一下肩膀上的伤口。” 胤禛捂着肩膀问:“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我怎么知道?”舒瑶无视胤禛背后苏培盛疯狂摆动的双手,朝他扬了扬下巴,“你问他。” 胤禛顺着舒瑶的视线看向身后,苏培盛垂头站着那儿一动不动。 他特意吩咐过,莫将此事告诉瑶儿,这狗奴才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打小报告去了。 真是皮痒了! 胤禛气不打一处来。 “说了不要拿这样的小事叨扰你慧敏主子,你这狗奴才是当成耳旁风了吗,是不是想尝尝打板子的滋味了。” 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苏培盛身体抖了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嚎,“奴才冤枉啊,求主子爷开恩。” “奴才是见太医给您治了几日也不见伤势好转,担心主子爷的伤势加重,才偷偷写了张纸条附在主子爷的家信后面送回来,奴才是想让慧敏主子想想法子……” 舒瑶阴阳怪气道:“王爷这是作何?苏公公做错了什么,您不想苏公公跟我说您的事,直说便好,何须拐弯抹角地责罚苏公公来提醒我。” “王爷不想我知道您的情况,我之后再也不打听了就是,王爷想做什么做什么,我管不着。” 说完这些话,舒瑶作势转身欲走,“泽兰,走,咱们别搁这儿碍事儿。” 见舒瑶真的生气了,胤禛顿时慌了,连忙拉住她,低声解释:“瑶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惩罚苏公公什么意思?”今天苏培盛若因给她传信被罚,日后哪还敢再给她传递消息。 别人哪有贴身伺候的苏培盛更清楚胤禛的动向。 “我只是怕你担心才想瞒着你……” 胤禛软语哄了半晌,承诺日后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向苏培盛打探她的情况,也答应了不再隐瞒她任何事。 目的达到,舒瑶重展笑颜,柔声道:“王爷要记得今日说过的话,如若日后做不到,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一定记得。” 舒瑶看向还跪在地上的苏培盛,“那苏公公……” “地上有黄金给你捡吗,还不快起来。”胤禛没好气道。 “嗻,奴才谢主子爷开恩,多谢慧敏主子求情。”苏培盛给二人磕了个头才起身,脸上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打板子虽然不会要命,但脸面上过不去,在小太监面前他也是要脸的人。 这一茬过去,舒瑶让胤禛坐在椅子上, 把衣服脱了给他检查伤口。 泽兰懂事地退出门外候着。 十月初的天,还不是很冷,屋里没烧炭盆。 胤禛脱掉上衣,伤口处绑着纱布,纱布上面浸出黄褐色和红色的印记。 舒瑶亲自动手将包扎的纱布取下来,不可避免扯到了伤口,骤然的疼痛让胤禛脸色煞白,汗如雨下。 伤口长约两寸,是被利箭划伤,没有刺进身体伤到骨头,寻常这样大小的皮外伤,早就愈合结痂了。 但因为箭上抹了剧毒又没有及时解毒的缘故,伤口之前就溃烂扩大了,也不知道那些个太医是怎么医治的,到现在伤口还在流脓,没有愈合的迹象。 可能是抱孩子的时候拉扯到伤口,有鲜血流出来。 皮肉外翻,溃烂流脓,还有鲜血浸染着,看着有些可怖。难为胤禛在城门口面不改色地抱几个孩子。 舒瑶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直庆幸提前让孩子们回避了,否则会吓着他们。 唤泽兰回去取她的专属药箱过来。 动作轻柔帮胤禛处理伤口,脓液挤出来,给伤口消毒,敷上药膏包扎好。 整个过程胤禛咬着牙一声不吭,额头上冷汗密布,舒瑶看得又心疼又好气。 边收拾药箱,一边嗔怪道:“王爷就是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伤口还没愈合自己也不知道注意点儿。” “在城门口是我不对,没发现你的伤势这么严重,但是你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还一个接一个抱他们,等你伤好了再抱他们也不迟啊。” 说着舒瑶更生气了,拿手指头戳他胸口,“你还知道疼,还以为你的身体是铁打的。” “好了我错了。”胤禛握住舒瑶的手,安慰她,“不碍事的,好久没见孩子们了,看到他们就想抱抱他们,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注意。” 舒瑶抽回手,在泽兰捧着的水盆里搓洗片刻,用棉布擦干。 “我可提醒你啊,你这伤口要想痊愈就得听我的,接下来不能碰水,一日换三次药,还得忌口,吃清淡的,最重要的是不能二次受伤。” 胤禛眼睛带笑,直勾勾地看着舒瑶,等她说完,答了一句,“好,我都记住了,都听你的。” 看到苏培盛拿着胤禛刚才脱下来的衣服要给他穿上,舒瑶连忙出声阻止。 “先别穿,打水来给你主子擦洗一下,换身干净衣裳,擦洗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能碰到伤口,穿衣服的时候也要轻轻的……”舒瑶事无巨细叮嘱道。 苏培盛答应着下去准备,舒瑶转头,见胤禛还在盯着她看,扬了扬下巴,问他:“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瑶儿娇艳如花。” “……”舒瑶被这句土味情话雷到了,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皱眉问:“是谁教你说这些……恶心人的话?” “恶心吗?”胤禛垂眸思索,是哪里出问题了? 李卫不是说女子就喜欢听真诚夸赞她们的话吗? 在他眼中,瑶儿就是像玫瑰花一样娇艳明媚,他说的实话,怎么瑶儿会不高兴呢。 见胤禛像是被打击到了,舒瑶转了口风,“呃……也不是很恶心,就是很少听你说这些,不太适应,对,是不太适应。” 再多的她编不下去了,赶紧转开话题,“对了,苏培盛只说你为了保护皇上中了毒箭,是遇到刺客了吗?哪来的刺客?谁派的刺客?为什么要刺杀皇上?” 闻言胤禛也不再纠结刚才的事,严肃道:“这事说来话长,过几日我再细细说与你听。” 舒瑶顺从应了声好。 她对大致的事情都清楚,现在问出来一个是想转移话题,还有就是想听一下胤禛这个在场的人给她讲一讲其中细节。 不听也没什么,反正舒瑶已经知道结果在她预料之中。 太子策划这一出逼康熙尽早让位,彻底寒了皇上的心,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发展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太子即将出局。 舒瑶想到这里,唇角不可抑制弯了弯,任务往前进了一步,少了一个最大的拦路虎。 “爷待会儿清洗完歇一歇,养养精神,别吓着孩子们,看你这脸色,都多久没合眼了。” 轻抚胤禛的脸,发现他黑眼圈都出来了,剑眉紧锁,眸中隐含担忧,舒瑶想起苏培盛跟她提过的一个猜测。 安慰道:“爷不用烦忧你的伤势,我检查过了,太医们用的药虽然没有根除毒性,但也抑制了毒性扩大,给我一天时间,我会配制出解药,治好你的伤,痊愈后你的手臂不会有任何问题。” “瑶儿,谢谢你。”胤禛单手抱住舒瑶,将头埋在她肩窝处,“瑶儿,其实我在中箭那一刻就后悔了。” 舒瑶双手回抱着胤禛,听他这么说,暗暗好奇,也不出声催促。 默然片刻,胤禛复又开口,“那一箭我本是可以躲开的……” “什么?”不等他说完,舒瑶挣脱他的怀抱。 生气地质问:“那你为什么不躲开要用身体去挡?万一那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你还有命坐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