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鲛记／驭妖分卷阅读174174
这些人，没谁会在她死后，还嘴碎的跑到长意耳边去嘀咕这件事，让他知道个没什么用处的“真相”。</p>
那长意而今对她的态度就很令人寻味了。仔细想想，包括之前她还没有想起自己是谁的时候，长意的种种举动……</p>
“长意。”她倏尔开口，“你为什么说……不恨我？”</p>
她的问题太直接，但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长意避无可避，亦或者，长意也根本不想回避。</p>
长意转过头，蓝色的眼瞳在海底闪着与海灵芝同样的光芒：“因为不恨了。”他道，“没有为什么。”</p>
他的回答也过于直接，令纪云禾有些怔然，她以为，依照“受伤”之后的大尾巴鱼的性子，说什么也得给她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他没有，他不再曲折迂回了。</p>
纪云禾也微微坐起身来：“我背叛过你。”</p>
“嗯。”</p>
“杀过你。”</p>
“对。”</p>
“你坠下悬崖，空明和尚说，你险些没了命。你花了六年时间，在北境……想要报复我。”说到此处，纪云禾也忍不住微微乱了些许心神。</p>
而长意依旧答得坚定：“没错。”</p>
“……”她默了片刻，“而你现在……说你不恨了？”纪云禾凝视着长意，眸光在黑暗之中慢慢开始颤动起来。她垂下头，心中情绪，不知该如何诉说，最后开口却是一句：“长意，你是不是傻？”</p>
这个大尾巴鱼，时至今日，经过这么多磨难，兜兜转转，到头来，他却还是那么善良与真挚。</p>
“你怎么这么好呢？”纪云禾问，“你怎么心地还是那么好呢？你这样……”她说着，看着长意的手，他的手掌，在此前解北境岩浆之乱时，被自己的术法所伤，手背掌心全是破了的小口。</p>
纪云禾霎时便落下了泪来，她将长意的手掌轻轻握住。</p>
泪水落在他的手背上：“你会被欺负的……”</p>
第一次，他看见纪云禾哭了，却竟好似是因为心疼他而哭的。</p>
但其实长意心里却在想，他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好，心地其实也不那么善良，他……也曾险入歧途，但最后，他到底没有变成那种可怕又可悲的模样，不是因为他心性坚定，而是因为，纪云禾回来了。</p>
就算她不认识他，忘了过往，但她还是将他从深渊的边缘，拽了回来。</p>
长意抬起了手，抹掉了纪云禾眼角边的泪珠：“我很厉害。”长意道，“你也是我的手下败将。”</p>
提及此事，纪云禾忽然破涕为笑，她仰头，哭笑不得的看着长意：“没有哪个男人能把打女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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