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虎作伥225、宫中传信225
庄孝成将纸张缩进袖中，面带笑容地转身，借助山庄里这座白鹤楼悬挂的灯笼光芒，看向登楼的女人： “王妃怎么来了，没照看世子殿下？”</p>
二皇子名为徐简文，十岁时，便按照皇室的规矩，由先帝封了“文王”。</p>
只是一直住在京城，眼前的女人，便是二皇子的正妻，文王妃。</p>
气质柔弱，容貌动人的文王妃轻声道：</p>
“世子有下人照顾，我上来看看。”</p>
二人口中的世子，还只是个幼童，乃二皇子徐简文的骨血，也是匡扶社的旗帜。</p>
匡扶社对外打出的旗号，一直是推翻伪帝，扶持小世子登基。</p>
庄孝成笑着摇摇头：</p>
“王妃不必挂心，些许小事，老夫自会与社中诸将处理妥当。”</p>
气质柔弱的文王妃“恩”了声，好似才放下心，在庄孝成安抚后，才下了楼。</p>
目送女人离开，大儒模样的庄孝成负手而立，忽然说道：</p>
“将这个消息告知靖王府，还有其他那几个闲散王爷，哼，让他们自己掂量，看伪帝势大后，会不会拿他们几个叔叔开刀。”</p>
黑暗中，灯影轻轻摇曳，一道身影徐徐显出，抱拳道：</p>
“是！”</p>
而后，消失不见。</p>
……</p>
……</p>
赵都安骑马，哒哒哒返回家宅时，天已彻底黑了。</p>
古色古香的门楼，垂挂的灯笼旁蚊虫飞舞。</p>
搭配远处青冥的天色，赵都安恍惚有种走入画卷的感觉。</p>
进了宅子，有最近家里新添的下人殷勤上前牵马，喊着“老爷”回来了！</p>
家里只他一个男主人，赵都安年纪轻轻，就成了“赵老爷”。</p>
饭堂。</p>
尤金花与赵盼神色焦躁地迎接出来，继母眸子中带着忐忑：</p>
“如何了？姨娘在家，听邻居说，你去抓贼了？受伤了没有？”</p>
赵都安露出笑容，哈哈一笑，张开双臂，虚揽着二女回到饭堂。</p>
简略说了下贼人已伏法，之后不必紧张的话。</p>
至于中午时，在南城被伏击的事，他并未提及。</p>
只随口说，自己与尤展德一家见过了，之前的事作罢，两家不再联络。</p>
尤金花舒了口气，这才喜滋滋露出笑容，心头大石落下。</p>
赵盼隐隐觉得可能有事，但没有证据。</p>
……</p>
饭后。</p>
酒足饭饱的赵都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p>
因天气还有些闷热，便没进屋，蹲在房檐底下，取出“九易”面具摆弄。</p>
“这玩意，盖在脸上就能变？”</p>
赵都安好似得到新玩具，迫不及待要尝试。</p>
他将柔软的面具缓缓覆在脸上，只觉那面具自行吸附，缓缓融入他本身的脸皮。</p>
“变成谁好呢？”</p>
心中，一个个熟人脸孔接连闪过。</p>
最终，他沉默了下，想到了上辈子的自己。</p>
那个苦哈哈任劳任怨，却没放肆享受过一天权力，直到猝死的牛马。</p>
脸孔上，宛若水波扩散。</p>
“大哥，娘买的青提，在井水里冰过的……”</p>
回廊里，穿着轻薄小裙子的少女捧着一只装满了青提的铜盆走来，声音清脆。</p>
看到他蹲在地上，奇怪道：</p>
“大哥，你蹲在这作甚……啊！！”</p>
下一秒，少女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扭头看过来。</p>
“咣当！”</p>
手中铜盆掉在地上，赵盼脑海中，霎时间联想起了京中盛传的反贼杀手。</p>
心想大哥不是说，对方已经被抓了吗？</p>
还是说，眼前之人并不是那个反贼？</p>
但还有谁，会无声无息，闯入家宅？</p>
“怎么了？”</p>
垂花门中，穿着薄薄女子汗衫长裙的尤金花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p>
恰好与女儿撞了个满怀，看清陌生男子后，也是花容失色：</p>
“你……你是谁？怎敢闯人家宅？大郎？”</p>
赵都安抬手，朝后捋了下头发，展示俊朗容颜，淡淡道：</p>
“莫慌，姨娘，是我。”</p>
咦……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好像变了，变得与记忆中的前世相似。</p>
“你……你是大郎？”</p>
尤金花懵了，只觉眼前男子，身材，衣服，神态都与继子相同。</p>
但委实容貌太过平庸。</p>
“是我，我新学了一门易容本事。”</p>
赵都安神态自若，随口说了几个只有家人才知道的生活细节，以证明身份。</p>
母女二人这才相信，谨慎而好奇地盯着他看。</p>
赵盼嫌弃道：</p>
“大哥怎么换了张如此一般的脸，的确不容易给人注意了，扔到人堆里只怕也看不出。”</p>
尤金花替继子说话：</p>
“大郎易容，肯定要平庸些，才好行事。”</p>
赵盼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p>
觉得大哥真聪明，竟能捏出这般毫无记忆点的脸。</p>
“……”赵都安沉默了。</p>
这时，丫鬟棉桃急匆匆跑来，人未至，声先到：</p>
“老爷，宫里来人传话，说要您明日早上去宫中，陪陛下去天师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