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虎作伥209、第一“皇商”的诞生209
玄印平静道：</p>
“佛门讲求放下执着，却非放弃执着，有所执，却不固执，灵台清明，心如明镜，便是修行之要义。</p>
修行求佛，非是斩断一切苦痛，你度人时，可曾怀有私心？</p>
可曾入无我之境？可否舍己为人？可否有赤城慈悲心？</p>
如此种种，非要来问我，尽可扪心自问，便无阻碍。”</p>
扪心自问……辩机下意识，以手按胸。</p>
“放下执着，却非放弃执着……弟子为我佛门光大而讲法，心底无私，心中无我……有所执，亦无碍本心……”</p>
“弟子普度众生，既劝众生成佛，亦当舍身为人，但问此心，直了成佛……”</p>
辩机一遍遍叩问内心，只觉心上尘埃一次次被擦拭，渐渐恢复清明澄澈。</p>
稍有动摇的佛心，非但恢复如初，更稳固胜却从前。</p>
“阿弥陀佛，弟子知道了。”</p>
辩机起身，微笑着走出殿门。</p>
佛殿内，玄印住持轻轻敲击木鱼，轻声呢喃：</p>
“赵都安……”</p>
京师中，何时出了个如此会蛊惑人心的邪魔？</p>
……</p>
……</p>
诏衙。</p>
天黑前一刻，赵都安哒哒骑马，抵达梨花堂。</p>
就看到堂内，四名手下都在等待。</p>
见他返回，起身迎接：“属下见过大人。”</p>
赵都安点了点头，问道：“人呢？”</p>
钱可柔秒懂，说道：“在值房，卑职领大人过去。”</p>
值房内。</p>
鹅蛋脸，卧蚕眉，容貌与元妃颇为相似的林娘子，静静坐在圆凳上，神色焦躁。</p>
从她被接到这里，已过去快一个白天，却都没能等到，唯恐生出变故。</p>
直到房门被推开，那个前些日子，曾出现在神龙寺内，为将堕入绝境的她伸出援手的“奸贼”，微笑着出现。</p>
“林娘子，我们又见面了。”</p>
“赵大人！”林娘子眸子亮了，猛地站起身，继而盈盈拜倒：</p>
“民女林素素，多谢大人搭救之恩。”</p>
赵都安笑眯眯接受了，这才分宾主落座。</p>
简单寒暄后，赵都安看她神态模样，便没再废话，从怀中取出两样东西。</p>
左边的是一叠银票，右边的是一份奇怪的契书：</p>
“答应你的事，本官没有食言，既是交易，如今便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p>
你那丈夫的无罪释放命令，现已借助诏衙飞骑送向南方。</p>
等送到，便会释放。当然，此番你得罪死了李应龙，等他回过神来，有可能打击报复。</p>
到时候，以你二人的能力，想必无法抗衡……所以，本官给你们两个选择。”</p>
赵都安指了指左边的银票：</p>
“拿了这些，足够你作为盘缠离开京城，与你夫君团圆，并隐姓埋名，去什么地方再谋生路。与官府彻底不再有关联，只要躲过李家的视线，便可无忧无虑生活下去。”</p>
他又指了指右边的商契：</p>
“至于这个，是另一个选择，朝廷主推新政，将开市，引入商贾，第一批次，便要一些商贾作为表率，为朝廷办事。</p>
风险自然有，但利益更大，当然，对你们而言，最大的好处，一旦选择投靠朝廷，成为替朝廷新政开路的商人，便可受到照拂，更为安全，李应龙也要顾虑。</p>
弊端，则是入了朝廷，便会卷入纷争中。”</p>
他淡淡道：</p>
“如何选择，全在于你。也不必立即给出答案，诏衙恰好有队伍去南方，你可跟随一同前往，等到了，再做决定无妨。”</p>
林素素怔然抬起头。</p>
没有犹豫，坚定伸手拿起那张契约，却见其上的人名，并非他的夫君，而是自己的名字。</p>
“民女选这个。”她语气无比坚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