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虎作伥147、三司会审对簿公堂147
“陛下……”莫愁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是。” 走了两步，身后传来女帝的声音：</p>
“对了，明日董太师要进宫来，你记得不要忘记。”</p>
……</p>
台狱牢房。</p>
光束透过墙壁顶端，高高的“品”字形通气口照进来，笔直的一束。</p>
光束中，尘糜浮动。</p>
赵都安盘膝在地，任凭光束照在他的脸上。</p>
在他身旁，地上摆放着数十本书册，都是从狱卒手中索要来——有袁立的关照，这点方便，还是有的。</p>
他若没记错，这是他正式进来的第四天。</p>
四天里，除了一开始有人来打扰他，后续再无人来，他得以安静而高效地读书。</p>
然而今早，他合上了书本，专注地望向城门方向。</p>
“已经第七天了。如果一切顺利，海棠和张晗应该已经在回京的路上，甚至距离京城已经很近。”</p>
赵都安思索着。</p>
三司会审，足以令周丞将全部精力，放在自己身上，而不去留心对薛琳的调查。</p>
但身陷囹圄，失去对外界的把控。</p>
哪怕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数日的牢狱生活，仍旧令他心底难以遏制，产生些许焦躁的情绪。</p>
“不过，周丞应该已经等不急了吧。“</p>
赵都安想着。</p>
念头纷呈间，走廊中传来脚步声，然后是牢房门被打开的声音。</p>
数名狱卒走进来，望着他盘膝而坐的背影，捧着针对武夫的手镣脚镣：</p>
“赵缉司，今日开堂三司会审，请随我们走吧。”</p>
……</p>
今日会审的公堂，在大理寺衙门。</p>
当赵都安身穿囚服，戴着镣铐，被都察院的御史和官差们押送抵达时，发现大理寺外，竟已聚集了许多人。</p>
并非是寻常百姓——这等大案，并不会如电视剧中那般，允许百姓在外头旁听，聚集都会被胥吏驱赶。</p>
因此，聚在此处的，以三法司衙门的人为主，也有其他一些不知具体是哪个衙门的官员。</p>
而其中，最显眼的一群人，赫然是以梨花堂为首的一群锦衣官差。</p>
“大人！”</p>
萌新机要秘书钱可柔那张圆脸上满是憔悴。</p>
其余几人，虽好一些，但明显精神不振。</p>
这会远远看到赵都安，纷纷大声喊叫起来，引得不少人瞩目。</p>
赵都安微笑点头，而后迈步踏入熟悉的大理寺高高的门槛，一路被送入最大的公堂。</p>
踏入时，他发觉堂上仍旧空荡。</p>
为三法司主副审官们准备的位置上，空空如也。</p>
整个公堂，只有两排大理寺差役，手持水火棍立在两旁。</p>
此刻，都用复杂的目光看向他。</p>
“就我一人么？”</p>
赵都安忽然笑了笑，左右看看，朝一名差役说：</p>
“本官还没定罪呢，莫非连把椅子都没有么？”</p>
你还想要椅子？</p>
众差役横眉冷对。</p>
倒是后头一起跟进来的，都察院负责押送，也是当日逮捕他的那名年轻的御史微微皱眉。</p>
迈步从角落拎过来一把椅子，摆在赵都安身后。</p>
“多谢。”</p>
赵都安大咧咧坐下，朝年轻御史点头，确认此人必是袁立心腹。</p>
一群差役想阻拦，但以他们胥吏的地位，却是不敢得罪一名御史的。</p>
这会，随着赵都安抵达，门口的胥吏高声道：</p>
“升堂！”</p>
“咚咚咚……”</p>
公堂两侧，差役们整齐划一，用水火棍锤击地面，门口还传开沉闷急促的鼓声。</p>
赵都安抬头，望见从公堂左后，一道道人影走了出来。</p>
身穿绯红的老仇人大理寺卿周丞，青衫乌纱，代表都察院前来监督审案的御史大夫袁立。</p>
以及一名他不认识的，同样穿绯红官袍的刑部官员，从胸口刺绣图案判断，应是刑部尚书。</p>
三司之首依次落座，而在两旁的“陪审席”上，赫然也多出数道身影：</p>
何正，年轻御史……</p>
以及，诏衙督公马阎，和白马监司监孙莲英。</p>
赵都安愣了下，没想到他们也来了。</p>
但仔细一想，却也不意外，毕竟他同时身兼“白马监使者”和“诏衙缉司”的职位。</p>
那么两个衙门的长官前来陪审，也合情合理。</p>
唔，可惜海公公不可能来，否则三个与自己关系莫逆的断了根的男人在一起，陪着他审案，大概也是一幕奇景。</p>
转着稀奇古怪的念头，赵都安的目光与他们交汇而过。</p>
马阎眉头紧皱，满是忧虑，似乎对这场审判颇为担忧。</p>
而孙莲英脸上不见喜怒，令人猜不透。</p>
威严的气氛中，鼓声停歇。</p>
“开堂！”</p>
周丞猛拍惊堂木，厉声呵道。</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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