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师尊开始恢复了……(1/1)

作者:魔鬼蘑菇中毒

不知身非客第90章 师尊开始恢复了……

他潇洒离去,岁聿心道魔族都这么随意的吗?大婚不挑良辰吉日,而是看夫人心情选择何时成亲? 还是说,解昼只是在应付自己? 罢了,反正今日已经套到消息,东西也卖的差不多,早些收拾收拾回家睡觉,明日再来得了。 岁聿把面前堆成山的铜钱尽数拢进自己灵囊内,隔壁摊贩羡慕道:“小伙子,你这些玉石都是从哪进的货?卖这么便宜。” “在下是一名玉石商人,与修真界那边略有来往。” 岁聿眼都不眨,心道人设需谨记在心。 一听他是玉石商人,老伯犹如被泼了一头冷水,顿时也不羡慕了,叹息道:“修真界那边玉石矿多,你一个魔族铤而走险,干的是卖命的买卖啊,挣得多些也是应当的。” 他浑浊的眼睛看向街道那边逐渐排起长龙的队伍,压低声音说: “最近摆摊时还是小心些,不要太过于张扬,他们估计要在这里驻扎好几天。” 岁聿佯装不解,收完摊后索性直接站到老伯身旁:“老伯,那些人是炼魂阁的人吗?他们那是在干什么?招新?” 老伯乐呵呵道:“这我不清楚,我们这些百姓能知道什么,安心做好自己手头的事就行了。” 岁聿没太失望,他也没指望螚从这些百姓嘴里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闻言笑着应和几声,收摊回家了。 为了不引人注目,岁聿他们还是住在郊外那处晏微给他们置办的地方。 深篁 高耸红叶丛林深处,有一处院落炊烟袅袅。 红枯叶落了一地,踩上去簌簌作响。 岁聿推开木门,走进院中。 “岁岁,吃饭。” 别衔月身上白衣满是灰尘,手上水痕未干,他毫不在意地在自己身上抹了两下。 岁聿头疼道:“师尊,我还是感觉你不穿白衣服为妙。” 别衔月歪头:“师尊穿白衣服不好看吗?” “对,不好看。” 岁聿走进屋内,一股淡淡檀香顿时勾起了他的记忆,他蹙眉看向那个飘着烟雾的黄铜香炉: “这个香炉是哪来的?怎么长得这么熟悉?” 别衔月心虚地到处乱瞟,小声道:“桂苑里的,拿自己东西应该不算偷吧……” 岁聿又被他弄沉默了,他不再开口说话,拿起筷子埋头吃饭。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天色已晚,他只想赶紧吃完赶紧睡觉。 别衔月看着他周身蔓延的魔气,把凳子往他身边挪了挪,趁他伸筷子时,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缕灵气探入岁聿灵脉,很快就被张牙舞爪的魔气吞噬殆尽。 岁聿抽出手:“不用再探了,我成魔修了。” 别衔月看着他的手腕发呆,蜷了蜷手指,茫然道: “我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岁聿听到他这句话,忽然一顿,紧接着反手握住别衔月的胳膊,开始探他神识。 魔气深入,进入神识时又变得小心翼翼,岁聿闭上眼睛,操纵着那缕魔气靠的神识越来越近。 定睛一看,别衔月残缺的魂魄,已经长出来一小块,像新生嫩草一样。 岁聿睁开眼睛,心绪有些乱,别衔月只是清明一瞬,又恢复到原来懵懂状态:“岁岁,怎么了?” “没事。” 岁聿起身往屋内走:“太累了,我睡觉了。” 别衔月在外面收拾碗筷,动作笨拙,瓷碗碰撞发出清脆响声,他抱着那堆碗筷摇摇晃晃往门外走,好歹没有给摔了。 岁聿透过朦胧床幔看着他身影离去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果别衔月恢复记忆,他们之间又会是怎样相处呢?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冷漠的面庞,岁聿心脏抽搐般痛了一下。 别衔月到底想干什么呢?如果他神智恢复,是不是会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继续那样对自己?或者说再次抹掉自己的记忆? 想到此处,岁聿体内魔气横冲直撞起来。 不行,他一定一定要抢在别衔月神智恢复之前,搞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 岁聿蒙起头,不愿意继续去想这些问题。 一夜过去 翌日岁聿起了个大早,他将昨日探查到的内容写成信藏进衣袖里。 别衔月睡眼惺忪,他打了个哈欠,揉眼道: “岁岁今天还要出去吗?” “嗯。” “师尊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不可以。” 别衔月瞬间失落:“哦,好吧。” 岁聿这摊贩当的容易,他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到了西大门,摊位上已经是琳琅满目,满满当当。 他一来,头顶那团用魔气捏造的字迹也重新回到他头顶,有序排列好后,挨个亮了起来。 —— 他刚坐下,一女子立马走上前来,岁聿坐直身体,警惕地左右观察,发觉炼魂阁那群人还没在来后,稍稍放心,不动声色道:“姑娘想买什么?” 女子是昨日送他来的侍女,侍女随手指着一个簪子,道:“我是买来送礼的,劳烦您帮我包起来。” “好。” 岁聿弯下身,佯装找印花纸,将袖口处的信翻出来后,混着印花纸一并将那根簪子包好,递给了女子,微笑道:“姑娘慢走。” 女子点头,接过簪子道:“老板,三日后又是我妹妹生辰,我会再来买的。” 她三日后会再来收消息。 岁聿暗暗记在心头,道:“姑娘放心,到时候又会上一批新货,任您挑选。” 女子离去后又过一会,街上行人多了起来,岁聿的小摊照样是排着长队,生意红火。 他还非常有闲情雅致的帮隔壁老伯用魔气捏灯牌,准备给他也挂上去,让他生意好点。低头做着做着,岁聿忽然感觉耳边女子们清脆笑声不见了,他一抬头,看到解昼在盯着他看。 今日解昼并未穿着铁甲,一袭广袖玄衣,像个翩翩公子,如果能拿掉脸上那肃杀气息过重的银面具的话,估计会更像个公子哥。 岁聿心头一紧,面上连忙扬起笑: “解大人!” 解昼勾了勾唇角,道: “暮兄,一见如故,不必叫的如此生疏,叫我名字即可。” 岁聿感觉自己还没和他熟到那份上,而且解昼今天怎么又来了,他想干什么?是不是还在怀疑自己? 岁聿心中疑虑颇多,喊他: “解兄。” 解昼顿了下,不过也没有让他纠正过来,岁聿见他面色如常,接着问道:“解兄今日,不忙了?” 解昼道:“若耶城中事务,我已经忙完了,其余不归我管。” “今日来,想找暮兄去喝酒。” 岁聿听他想找自己喝酒,一时间失态,指着自己不敢置信:“我?” 解昼又拿起一根簪子,怅然道: “夫人把我送的簪子摔碎了,近日我与夫人频频吵架,解某实在不想再触夫人霉头……原本公务在身,在炼魂阁也有个睡觉地地方,但现在公务也忙完了,解某不想回家,无处可去啊。” 岁聿心道解昼此人,看着威武,结果竟然惧内,不知道他夫人是何等人物。 解昼弯腰,靠近岁聿,人畜无害道:“暮兄,可否去你家畅饮啊?” 岁聿大惊失色:“不行!” 这怎么行!师尊还在家呢!晏微说牧天阴见过师尊,这人又是牧天阴心腹,保不齐也见过,要是让他去,不全完蛋了。 他反应太过激烈,解昼闭上嘴开始打量他,岁聿心跳加速,解释道:“家中简陋,我平日也并不饮酒,若解兄想喝,不如我请解兄去酒楼?” 解昼收回视线,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太平楼的饭菜不错,我们去那尝尝。” 岁聿虽然在若耶内也算小住了一段时间,但因他和别衔月身份特殊,从未到处闲逛过,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 他对若耶算不上熟悉,但是集市上随处可见的重口食物他记忆犹新,岁聿很怕解昼口中的“饭菜不错”是爆浆眼珠,大肠刺身之类的东西。 但和解昼相处的机会可是难得的很,岁聿心道到时候大不了字句不吃得了,他心一横,道:“劳烦解兄带路。” 还未走进酒楼,岁聿又看到了那座令人汗颜的“基霸塔”,这次离得更近了些,失去了亭台楼阁的遮挡,露出全貌。 岁聿发觉这破塔不只是塔身像,尼玛这东西塔底还一左一右建着两个圆形建筑。 岁聿面容扭曲,艰难挪开视线时,发觉解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塔,暮兄是不是觉得十分不雅。” 岁聿可不敢说什么诋毁的话,尬笑道:“哈哈哈……哪里哪里……” 确实不雅极了,这座建筑真的非常令人尴尬不适啊! 岁聿心里疯狂吐槽。 解昼看着远处的塔,道“我和夫人第一日来若耶时,也被这塔不雅样貌震惊到过,后有听闻这塔的名字……” 他闭上嘴,略过塔的名字,道:“只能说,打造这样一个建筑的人,是个人才。” ……所以你们魔族也有觉得这塔不正常的啊? “太平楼就在前方,暮兄,请吧。” 解昼指着前面一座看上去古色古香,类似修真界建筑的一座建筑物道。 太平楼 饭菜香气四溢,解昼似乎是这里的熟客,他一来,立马有人迎上来笑着问他:“解大人,今日是又要给夫人带饭吗?” 解昼摆手道:“今日在这里吃。” “解大人请。” 小二领着二人上了二楼,二楼没有单独雅间,他们被引到栏杆处入座,岁聿这才发现太平楼的另一面是靠着江边,微风吹皱水面。 这里的湖泊清澈的过分了些,离得这样远,都能看清底下的石头和沙粒,水底的鱼皆若空游无所依。 岁聿对魔界稀奇古怪的景象已经见怪不怪了,小二很快又从楼下拎上来两壶酒,解昼给他斟上了一杯,抬手道:“暮兄,尝尝,这是用葡萄酿的。” 杯中酒液深红,如同鲜血一样,岁聿感觉眼前这人还是怀疑自己,他怕酒杯里被下了什么药,所以不敢喝,推辞道:“解兄,我不会饮酒。” “不会可以学啊,谁天生生下来就会喝呢?” 那杯子被解昼又往前推了推,岁聿咽了咽口水,还是没动。 他脑袋里疯狂思索着借口时,解昼闷声笑了起来:“哈哈……” 他拿起杯子,轻轻晃了晃,葡萄甜腻的味道散开,面前人抬起眼: “暮兄不会是在怕我在酒里下毒吧?” 岁聿瞬间绷紧身体:“怎么会呢。” 解昼当着岁聿的面将酒一饮而尽,举起杯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暮兄放心,酒里没毒。” 岁聿稍稍松了口气,但是心中丝毫不敢懈怠,方才解昼的行为让岁聿感觉此人对自己还是没有放下戒备。 和自己称兄道弟,邀请自己来酒楼,只不过是心中警惕仍未放下,在试探自己罢了。 解昼把一个新杯子递给岁聿,在里面斟满酒,道:“暮兄,这下总可以放心了吧?” 为了打消眼前人疑虑,岁聿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闻着甘甜,入口却辛辣无比,岁聿拧紧眉头,将酒液咽下。 解昼看着他喝下酒后,忽然开口说:“阁主他老人家,还是想修建屠戮场,此次招兵就是为了建屠戮场做准备。” “咳咳咳……” 岁聿被这个消息呛到,他把酒杯放下,忍不住道:“解兄与我说这个真的好吗?” 解昼不以为然:“谈及屠戮场时,暮兄不是也在场吗?此时又不算泄密,为何不能说?” “况且——” 他声音变低:“暮兄,你也不是杀戮道修士,屠戮场可是要将除杀戮道以外的所有魔修尽数杀光,你难道不害怕吗?” 岁聿勉强笑道:“解兄,你这话说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解昼敛起笑意:“我怕。” 岁聿一僵,猛地对上解昼的视线,正欲询问之时,解昼漫不经心拨弄着酒杯,接着说: “阁主说我们解家一家都不是修杀戮道的,说我害怕屠戮场修建起来后,自己家人会性命不保。” 他冷笑道:“他不废话,谁不害怕?敢情杀的又不是他爹他妈他媳妇。” 他口出狂言,岁聿震惊了,咽了咽口水,忽然感觉自己脖子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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