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师尊为什么我总是在犯困(1/1)

作者:魔鬼蘑菇中毒

不知身非客第62章 师尊为什么我总是在犯困

这夜,岁聿躺在他怀里,终于睡了一场安稳觉。 洞口被别衔月用一个结界堵起来,岁聿这个清晨连鸟叫声都没有听见,直到中午时他才幽幽转醒。 他惺忪着眼睛去确认别衔月的位置,他昨夜躺过的地方一片冰凉,岁聿仔细确认一番,心中一沉,瞬间坐直身体穿鞋下床。 他走出山洞,看到别衔月手持一卷竹简,坐在树下。 听到动静,别衔月抬眸,见岁聿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竹简走到他身边,替他整理衣服。 岁聿也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不成体统,小声辩解道: “我还以为你又走了。” 别衔月替他整好衣服,看他这副没安全的模样心中又酸又软,他抬手去理岁聿凌乱发丝,对他许诺道: “我不会走,就算……临时有事,也会提前告诉你。” 岁聿闷闷点头,他不想追问别的事情,只要别衔月待在他身边就行。 别衔月把他拥进怀里抱紧,低声重复一遍刚刚的话:“我不会走……” 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很低很小,更像一声叹息,一阵风吹过,刮得树叶簌簌,岁聿没有听清,疑惑看他:“什么?” 别衔月把自己拿着的竹简塞进岁聿手里: “我要去巩固归墟极那边的阵法,大约一个时辰。” 岁聿对归墟极一向发怵,几日前别衔月不在身边,他住在山洞里半夜都要吓破胆,但他又想跟在别衔月身边,他鼓起勇气: “我也想去……” 别衔月猜到他会这么说,拉起他的手:“嗯。” 平日里哀嚎惨叫乱成一片的归墟极在别衔月到来之后一直安静如鸡,别衔月坐在塔下石凳上,从灵囊中拿出古琴,开始弹奏着。 琴声如清泉潺潺,仿佛能抚平一切浮躁,岁聿安静坐在一旁,望着他弹琴的背影,一股困意涌上心头,他眼皮慢慢变得沉重。 琴声忽然乱了一瞬,岁聿靠在树边睡着时,听到了痛苦的喘息声,他迷迷糊糊地想,应该是塔内妖怪发出来的声音。 别衔月背对着岁聿,脸色惨白,冷汗从额头沁出,他弹琴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极力忍耐着这种痛楚。 这是……第二次割魂了。 距离岁聿禁足结束还有二十八天,他需要在这二十八天里,完成完整的一次割魂禁术。 体内灵脉仿佛被一寸寸打碎,然后粗暴生硬的再拼接起来,弹琴弹到最后,琴声已经变得断断续续,走调难听。 别衔月咬紧牙关,抖着手弹出最后一个音符时,挺直的脊背终于弯了下去。 塔内传来一阵嗤笑: “当初清规仙君对自己徒弟那般姿态,我还以为你厌他至极呢,想不到……原来是情根深种啊,竟是连割魂禁术都用上了,我瞧他魂魄完整,清规仙君何必多此一举?” 别衔月眼前一阵阵发黑,缓了好一会才略微压下些剧痛,他勉强撑起身体,俯身半跪在昏睡的岁聿面前,将那一缕魂打进他的体内。 塔内邪物见他不理自己,有些生气:“你们修士当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对待心悦之人小心翼翼,对待别人捧在心尖上的人,就视如草芥。” 别衔月淡声道:“你们身为青烛,还是魔修,混进涿光山之前难道没有思考过自己的下场吗?” 青烛被他噎住,继而冷笑道:“清规仙君,你可要好好看顾好你这徒弟,哪天这归墟极破了,我第一个找他索命。” 别衔月轻轻抚上岁聿的脸,眼底带着深深痛楚,他哑声说: “我知道。” 他俯身把岁聿抱起来,虚浮的步伐重新变稳重。 回到山洞中,别衔月引出一丝灵力去探查自己第一次打进他体内的魂魄状况。 山神祭那次,他假扮成山神时当着岁聿的面弹奏,别衔月怕漏出什么破绽,是用灵力一直在压制灵魂撕裂的痛苦。 魂魄分割时,需要在一个完全纯净,不沾染任何修士灵气的情况下进行,自己当时动用了灵力,不知道那缕魂魄状态如何…… 灵力探过岁聿灵脉,顺着灵脉慢慢爬到他丹田处,紫黑色魔气受惊似的躲起来,别衔月没有管它,而是继续深入岁聿的神识。 在他神识中,两片碎光一样的东西,安静伏在那里,中间一团比较大,月晕一般的亮光是岁聿的神识。 它周围拢着一层雾一样地东西,致使它黯淡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这是别衔月设下的咒。 割魂禁术使用起来太过于显眼,所以最开始别衔月找借口,将岁聿送到后山禁足,实则也是方便自己进行割魂。 为了防止岁聿察觉到什么,别衔月早早给他设下一层咒,让他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神智不是特别清楚的地步。 别衔月庆幸自己给他下了这样一层咒,像把岁聿催眠了一样,让他不能进行深入思考。 才得以在这些时日才可以稍微松懈,把他抱进怀里进行各种亲昵举动。 太阳东升西落,时间无情的往前走,不给别衔月丝毫喘息的机会。 他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握紧岁聿的手,从他跳动的脉搏,皮下血液的流动,均匀的呼吸声中,反复一遍遍确认,岁聿还活着,岁聿还在他身边。 天又暗下去,岁聿悠悠转醒,眼睛失焦望着坐在床前的人: “师尊?” “嗯,我在。” 他稍微睁大眼睛,发觉周围一片漆黑,想到自己听着别衔月的琴声听着听着就睡着这件事,有些尴尬: “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 他对着别衔月埋怨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动不动就睡好几个时辰,总感觉睡不够一样。” 别衔月说:“春困秋乏,正常。” 岁聿浅浅打了个哈欠: “那这也太困了些……” 打完哈欠,岁聿笑起来:“你看,我现在又困了,我是不是病了啊?” 别衔月抬手给他掖被角:“没病,想睡便睡,无妨。” 岁聿闭上眼睛,嘴还不消停,想和别衔月多说会话,不过说出来的字句模模糊糊,犹如呓语,别衔月没听清,稍微凑近,却只听到他的呼吸声。 岁聿察觉到他的接近,可是已经没了力气讲话,只好在心底里重复一遍刚刚的话: 师尊今天的琴声很好听,给我的感觉,像上次山神给我弹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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