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魂决第84章 公良羽怒杀师妹
听到吴天凉要除掉庄生,公良羽心乱如麻,他背过身,沉默良久,突然!一掌打在木桌上,哄的一声,桌子四分五裂,茶杯茶碗跌落一地,摔的粉碎,低声道:“去办吧!” 吴天凉道了声‘是’,转生便走,公良羽突然叫住吴天凉,咬了咬牙,命道:“不许折磨她!” 吴天凉道:“属下明白!”领了命令,吴天凉心中窃喜,他是个老色皮,对庄生这等绝色佳人,垂涎已久。庄生许了少主,他自然不敢争抢,色欲熏心,因妒生恨,既然不能得到,干脆毁了,原是碍于少主地位不敢加害,抓住机会便要一击必杀。 鸡鸣狗盗说巧不巧的听到二人谈话,惊得全身一颤,狗盗心慌之下的忍不住‘啊’了一声,吴天凉健步如飞,探头一瞧,厉声道:“你们在这里干嘛呢?” 狗盗狗盗吓得面色苍白,忙往身后躲,鸡鸣李名山是心虚面不虚,硬着头皮道:“少主对我等有知遇之恩,保护少主安全,我等责无旁贷。” 公良羽给吴天凉使了个眼色,吴天凉会意,说道:“你们既然如此忠诚,那委以重任,跟我走!” 鸡鸣深知没什么好事,但话到此处,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道:“好说!好说!有事吴当头吩咐就是。” 三人一路飞奔,二三里处的林中吴天凉飞身落地,拦住了庄生的去路,庄生一惊,没好气的问道:“你来干嘛?” 吴天凉嘿嘿一笑,道:“庄师妹!少主有样东西交给你。” 说完手掌一摊,趁庄生不备,一掌砍在了庄生左肩,庄生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鸡鸣拍手称赞道:“吴当头好一招出奇制胜,举手之间便将人放倒。” 吴天凉道:“绑上石头,扔到海里去。” 鸡鸣一惊,心中暗骂:狗日的!原来是让老子干见不得光的勾当。 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她可是少主的师妹,吴大侠为何这般安排?” 吴天凉暗骂:他妈的,狗爷俩,都听到了,还装孙子。 吴天凉也不解释,冷声命道:“你们只管执行任务,别的事不要多问,更不要管,这算是投名状,这件事办成,日后仙天门不会亏待你们。”吴天凉顿了顿,警告道:“若是泄露半个字出去,仔细你爷俩的狗头。” 鸡鸣陪着笑脸道:“既然是少主的意思,我二人自当奉行而行,誓死效忠。” 吴天凉点了点头飞身而去,鸡鸣将庄生背在身上,原本背着国色天香的美女是件羙事,鸡鸣却背出来千斤重的感觉,他放慢步伐,细细琢磨着其中滋味,细思极恐。 不多时!二人便到了江边一处绝壁,这里山石直立江上,三面临空,江水环绕,地势凶险,崖下惊涛拍石,汹涌澎湃,形似燕子展翅将飞。从这里下去莫说昏迷,就是水性极好的人也难以上岸。 鸡鸣有感而发:“毒蛇啮指,壮士断腕,为大业者,不顾身家,少主真是个干大事的主。” 狗盗接道:“我们就替他卖命得了!” 鸡鸣话风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沉吟道:“此人太过老辣,今日能封他师妹之口,焉知明日就不会封咱爷们之口,不怕他面目狰狞,就怕他儒口蛇心,走的太近,恐有性命之余。” 接过狗盗搬来石头,叹道:“生死有命……”他将石块绑在庄生胸前,绳索却留了个活口。 狗盗道:“既然不想这么干,干脆救醒放了得了。” 鸡鸣唾弃道:“放屁!小鳖犊子,你个蠢货,跟了我这么久,一点脑子不长,就知道小偷小摸,离开了我,你还能干啥……这种事交给我们做,为什么?一来是让我们背锅,将来事发,我们百口莫辩,二来……”鸡鸣捋了捋胡子,接着道:“测试我们的忠诚度。” “测试我们!”狗盗一愣,低声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监视我们?”说到此处!狗盗不由的放眼四顾,噔!鸡鸣两指如铁疙瘩般,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头顶,狗盗嗷了一声,疼的他直跺脚!顿时!头顶鼓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包。 鸡鸣瞪着他道:“小犊子!你不要命了!” 狗盗被打的有些急眼,低声怒道:“老犊子!那也不要打我这么狠!” 鸡鸣道:“打你是为你好,你这么蠢,不给你点教训,将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狗盗虽然一脸不服,却也没有反驳,嘭的一声,庄生被扔进了海里,激起一阵浪花。 暗处的吴天凉见状,邪魅一笑转身而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不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一双眼睛,正是晓梦,晓梦女扮男装,化成仙天门门徒,因不见了花下眠几人,才来母岛探寻,恰巧撞见吴天凉偷袭庄生,这才一路尾随。 眼见庄生被扔进海里,她偷偷潜入,将庄生救起,带到了子岛。 火光跳跃,照的洞穴忽明忽暗,发出劈里啪啦的干菜烈火声,庄生张开干涉的双眼,双手撑着地靠在了冰凉的石壁上。 晓梦正烧水,听到声音扭头道:“你醒了!” 庄生头发凌乱,面部松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听到晓梦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双目空洞,呆呆地坐在角落。 晓梦深知她心中痛点,自己心爱的人要杀自己,那是何等的绝望,旁人根本无法体会,晓梦端了一碗热水递给了庄生,庄生依然无动于衷,晓梦只好放在她身前,当下的一切安慰之言都是苍白的,她也不安慰,与庄生并列而坐,默默的陪着。 二人静坐良久,庄生突然傻笑起来,她笑声三分酸楚七分苍凉,时而仰面大笑,时而啼笑皆非,好一会,终于开口道:“我以前总认为那些自杀的人很傻,很懦弱,当现实远远低于自己的期望时,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你不该救我。”庄生嗓音沙哑,好像历经沧桑的老妪。 晓梦道:“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这种想法不可取,我也曾绝望过,也曾痛不欲生过,当我挺过那段低谷时,现在回头看看没什么大不了,想来想去,人最大的痛处无非就是七情六欲,我既然六亲无缘,便不去奢求。” 庄生冷笑道:“与其说绝望,不如说信念崩塌,这个世界太陌生了,有一瞬间!我感觉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感觉不是你能体会的。” 晓梦道:“我刚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三岁死了养父,七岁时常被师父,后来逃出,又被人贩子数次转手,好不容易到了弱冠之年,娶妻生子,本以为痛苦就此完结,她竟然与人相好,密谋害我。”晓梦是女扮男装,庄生没有识别她,她便编了一个凄惨的故事,为了与庄生共情。 庄生瞧了她一眼,便有沉默了许久,她突然道:“你不是仙天门的人?” 晓梦本想和盘托出,可一旦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方才撒的谎就不攻自破了,于是硬着头皮道:“我是刚加入仙天门不久,所以你不认得我,我也是收到任务,最近才被调来这里的。” 庄生道:“你救我的代价是什么,你很清楚?你倒地有何意图?” 晓梦一愣,眼珠子一转,道:“无非就是一个死!庄师姐!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为你死我觉得值得。”晓梦思量,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说的过去。 庄生冷笑道:“以前别人百般待我好,我都感觉理所应当,充其量会有一丝感动,现在我感觉一颗真心是弥足珍贵,可惜我已心如磐石。你若喜欢,我便是你的人,我不关心你的过去,带我隐姓埋名,就让回忆烧成灰烬。” 晓梦笑容逐渐僵住,心道:玩笑开大了! 庄生瞪着晓梦道:“怎么你不愿意?” 晓梦尬然一笑:“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有点不敢相信!”她一把抱住庄生,本以为只是安慰一下她,她的一颗心却是腾腾直跳,心理一阵发慌,面红耳赤的赶忙松开庄生,一时间手足无措,这种心跳的感觉,只有和花下眠在一起时才有,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庄生产生这奇怪的感觉。 在庄生的注视下,她吞吞吐吐的说道:“把这碗水喝了吧!”说着把水递到了庄生嘴边,庄生也不接,只是直勾勾的望着晓梦,晓梦一边喂给她喝,一边帮她整理这凌乱的秀发,庄生五官匀称,肤白如雪,可谓是国色天香,即便素颜仍是风流姿态,独特气质。晓梦有意向她靠了靠,不觉间心中又是一阵乱跳。 想到自己是重魂之体,有着木石前盟,倘若对她心动,难不成前世我是男人?即便如此,她又岂肯与我相好? 她慌张的转身走向火堆,背着庄生道:“庄姐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庄生失魂落魄的答道:“心已经死了,还会在乎被骗吗,你想骗我就骗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晓梦感动之余,一颗心怦怦乱跳,她突然快步走到庄生跟前,双手托起庄生脸颊,深情的吻住了庄生的嘴,香舌轻送,佻开庄生的牙齿,深深的亲吻起来,女生到了十七八岁年纪,图个乐子,私底下闺蜜之间也会互相亲吻调戏,不过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如此深的轻吻,晓梦也是第一次,她居然毫无反感之意,反而越发情深意浓,庄生既不主动也不拒绝,只是配合晓梦的亲吻,闭着眼尽情享受…… 松树下江寻头枕双手,翘着二郎腿,独自一人躺在松树下,望着星辰大海与弯月,陷入了孤独之中,自从公良羽血洗什么村,他见死不救,冷月就开始对他爱答不理,和冷月待在一起,莫名多了一层隔膜,虽有些心寒,倒也受的,只是那种被人抛弃的失落感,让他想起了过往种种不快,一时间难以自拔。 暗夜惊魂掌的毒被封在脚底,冷风吹过,左腿一阵发麻,江寻正揉捏捶打小腿,突然一双手抓着江寻小腿,帮他按摩起来。 江寻一惊,低头看到了晓梦,奇道:“晓梦姑娘,你这是?” 晓梦一边认真帮他揉按,一边说道:“我还问你呢?留下他们两在哪里,你却独自在这里赏月,何故啊?” 江寻苦笑道:“我和冷月姑娘一没有私定终生,二没有媒妁婚约,她和谁呆在一起,有什么不妥?” 晓梦默然一笑:“你和花下眠一样,明明心理不是滋味,还装的毫不关心。” 江寻道:“你倒是一眼就看穿了我?” 晓梦正色道:“讲真的,冷月姑娘长得漂亮,为人正派豪迈,是难得的侠女。与你也算郎才女貌,性格互补,你可要好好珍惜!” 江寻道:“与其说性格互补,不如说水火难容,我们同少异多,很难有结果……” “你倒是说的轻松,好像事不关己。” 江寻怅然道:“我曾想过好好珍惜,可经过此事,我感觉她并不能体谅我,而且!我发现,就算她不理我,我也没有痛彻心扉的感觉,也许是我们两都错把友情当爱情了。” 晓梦歪着头,一脸坏笑的问道:“那你喜欢谁啊?” 江寻一愣,真正动过心的是晓梦,只是晓梦一直喜欢他师兄,便也没有纠缠,晓梦一问,不知何意,但晓梦这种古灵精怪的性格,问出这种问题并不奇怪。只是江寻不好回答,只得道:“或许我本没有真正爱过谁!” 晓梦笑的越发浓,突然趴在江寻耳边低声道:“你喜欢我吗?” 问题来的有些突然,江寻有些错愕,深吸了口气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只管回答喜不喜欢?”尽管江寻有些错愕,却没有怦然心跳的感觉,他曾喜欢过晓梦,被拒绝后这份感情,变淡了许多,江寻沉默片刻,望着晓梦,说道:“我们同时重魂之体,本都应有割舍不掉的前世,但你……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晓梦笑道:“我还没没有觉醒,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谁?倘若是你,那就太荒谬了,我喜欢的人是花下眠,花下眠喜欢冷月,而冷月却喜欢你……” 言谈之间,晓梦自然地将头轻轻倚靠在江寻的肩头,两人虽非情侣,却因同为稀世难遇的重魂之体,彼此间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与理解,仿佛久别重逢的亲人。 一阵轻盈而细碎的脚步声悄然接近,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只见冷月正站在不远处,目光中满是不解与诧异,脸色在瞬间变得复杂。未及多言,冷月便匆匆转身,狂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