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爱丽丝不做梦第31章31
“嗯——我也不清楚调岗的理由，五条先生没有详细说明。可能是觉得你在京都支援的期间表现不错吧。” “嗯……是吗？”</p>
没由来的，她总觉得这种说法不太靠谱。该给出怎样的答复才算合适，她也实在决定不好。</p>
内心一旦纠结起来，人也不免变得扭扭捏捏的了。</p>
既然摆脱了“左迁”的误解阴霾，无论是留在练马区支部还是调任到东京的咒术高专就职，似乎都不赖。</p>
不知道有没有看出她的纠结心情，上司自顾自借着说：“当然，这次调动不算升职。薪资方面，估计会维持现有水平吧，总而言之，这肯定不是左迁。”说着说着，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你就放心好了，别想太多。”</p>
“啊哈哈……是是是是。”</p>
这番发言的本意大概是想要安抚她，却害得她更加拿不定主意了。既然两方都差不多，她还不如……</p>
「你要杀死五条家的悟。」</p>
很久很久以前的话语，忽然在这一刻跳入脑海之中。阴冷的室内空气让她再也控制不住战栗，连指尖都在发颤。</p>
与这句话语相关的回忆不由分说在眼前铺展开来，仿佛深冬的冷风拂面而过。</p>
风中掺杂了草木气味，是旧家的庭院里种着的松树被切断了多余的枝条，啪嗒啪嗒掉在草地上。长辈一边对她说着，一边摁着她的脑袋，苍老的手掌如此粗糙，掌心深深凹陷的沟壑钳住了她的发丝，扯得头皮都在发痛。</p>
在梦子所剩不多的记忆中，就包含着童年时代的这段回忆，如此清晰，仿佛与她破败的记忆力不在同一个次元。</p>
真不愿想起这句话，也不太情愿在此刻思考自己的使命。她只想闭起眼，脱离这繁杂的一切。</p>
“嗯……”不经意发出的应声像是鼻腔间微弱的共鸣，梦子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我接受此次调动。”</p>
“好。”</p>
如同变戏法似的，上司从不知何处抽出了人事调动的任命文件，拿起夹在西装口袋上的圆珠笔，咔哒一声按出笔头，一并推到梦子面前。他的神情看不出多少失望或是沮丧，也见不到惋惜的踪影，看来刚才对她说的那些夸奖都只是场面话罢了。</p>
视线飞快地扫过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许是心里想了太多繁杂的事，她明明专心在看，那些熟悉的文字却好像怎么也读不明白。</p>
算了，索性不看了，她痛快地翻到末页，找到空白的签字处，一笔写下字母“A”。</p>
“咳咳——”上司故意用力地清了清嗓子，从喉咙里挤出的刻意动静让梦子忍不住侧目，“有栖小姐，请用汉字书写你的名字。”</p>
“……啊。”</p>
梦子僵硬地拿着笔，看看白纸上歪斜夸张的硕大“A”字，又抬眸望向桌对面的上司，那微妙的表情让她更加不知所措了。</p>
完全忘记了摆在面前的是一份正经的文件，居然按照习惯写上了英文的签名，世间还有比这更丢人的事情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