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华传第24章 首 遇 韩 静
林哲无奈之余好想劝劝赵晨，不想一股浓浓的白烟从街头散了过来。 白烟蔓延的很快，一下就把整个街面都给淹没了。 白烟笼罩之下伸手不见五指，林哲惊奇的发现近在咫尺的陆子潇已不见了，更别提稍远的静阳公主赵晨与苏建了。 这股白烟来得太不正常了，林哲觉得不靠谱，赶紧往后退。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人影扑了过来，人影手中的刀直奔林哲而来。 林哲大惊，撒开脚丫子就跑，也顾不得别的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总之脱离了白烟的束缚后林哲才停下没跑。 但林哲还是往前走，毕竟那把砍过来的刀看着挺吓人的。 大街上人流依旧，店铺一如往常丝毫没受白烟的影响。 林哲觉得这事很奇怪，好好的，为何飘来白烟。 还有那持刀砍人的人影，这些无不预示着有人欲行不轨。 林哲正想着，迎面便和一小娘子撞了个满怀，这就有些手背了，这都能撞上。 林哲擦了一下手背，定晴一望，我的妈呀！这不是承王妃韩安吗？ 怎么和她在这撞上了，难道闹鬼了？ 被林哲误认为是承王妃的小娘子停下了，在她的身后还有个跟班丫鬟文惠。 那丫鬟牙尖嘴利，还没等林哲开腔她先嚷嚷上了。 “大胆狂徒，敢非礼我家五娘，是不是活腻味了？” 怎么会这样？无意中碰一下就是非礼之举，难道林某长相轻狂？林哲对此很不解。 “小娘子，林某只是无意中碰了一下，哪里谈得上非礼？再说这里是东京汴梁城，哪来的轻薄之徒？” 林哲这话还算中肯。 被林哲误认为是承王妃的小娘子瞟了一眼跟班丫鬟，微笑着对林哲说：“丫鬟不懂事，让公子见笑了，还望公子见谅。” 被林哲误认为是承王妃的小娘子讲的话好温柔，林哲趁机打量了一下这小娘子。 发觉这小娘子长得真的很像承王妃韩安，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这小娘子和承王妃最大的区别就是在装扮上，这小娘子装扮淡雅，承王妃则是华贵，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小娘子说完又笑了笑，抬腿就要走了，林哲哪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忙出言叫住她。 “小娘子，你别急着走嘛，刚有没有撞疼你？” 林哲很想知道该小娘子的情况，他不想就此错过了。 该名小娘子不但长得像承王妃，而且比承王妃长得更精致更有灵气，她的那口子笑容足矣让人回味良久了。 这小娘子或许是另一个版本的陆子潇，她和陆子潇站一块比，她未必会输。 她有她的韵味，陆子潇更有自己味道，总之这二人各有千秋。 林哲能不能和陆子潇在一起，取决于皇帝和陆中书这两个大人物的首肯。 以目前的形势看，这两大人物肯定不会同意林哲和陆子潇在一起。 但林哲如想和这小娘子在一起，那就简单多了。 虽然林哲还未摸清该小娘子的来历及家世，但怎么都不会比跟陆子潇在一起那么艰难。 欲走的小娘子听到林哲的客气话，扭头看了一眼林哲说：“公子言重了，没有哪里疼，稍缓一下就没事了。” 跟班丫鬟文惠补了一句。 “五娘，小心一点好，既然公子问了就讲嘛。” 尼玛，这丫鬟还当真了，你还真以为你家五娘是纸糊的？一碰就伤了？ 林哲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还很是客气。 小娘子还是一脸的微笑。 “公子，你太客气了，我正要去香社，等会还得及早回府，实在没有空在这停留，不好意思啊。” 小娘子越说越客气，这就更勾起林哲的好奇心了。 林哲好想弄清这小娘子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包括她的家世。 对于啥叫香社，林哲是不清楚的，便问道：“小娘子，啥叫香社？” 小娘子很大方的答道：“公子，就是我们活动的地方，我们胡乱取的名，让公子见笑了。” 小娘子落落大方，一举一动之间尽是美态。 林哲开始越发喜欢这位素未谋面的小娘子了，不想错过与小娘子的一面之缘。 得尽快把小娘子的底细摸清才好，否则除了后悔还有啥。 为啥林哲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小娘子这么上心呢？ 就两个字靠谱。 陆子潇是林哲喜欢的类型，但想和她在一起，来自各方的阻力不亚于上天了。 静阳公主亦是如此，而眼前这位小娘子才是最真实最靠谱的。 林哲此刻就想拖住小娘子和她多聊会。 “小娘子，你们还蛮那个的嘛，香社离这远吗？” “不远，很近的。” 小娘子又开始抬腿了。 “那能不能问下小娘子贵姓，家在何方？” 林哲也急了，再不问清楚小娘子就走了。 没等小娘子开腔，跟班丫鬟插言了。 “这位公子，你问这些想干啥？我家五娘可不是普通人，这些是你该问的么？” 跟班丫鬟咄咄逼人，两只大眼死死盯着林哲的小脸。 林哲被跟班丫鬟这样一说，还真有点尴尬，毕竟林哲是第一次这样行为不轨的问人家。 没想到小娘子很善解人意，她先是侧身说了下跟班丫鬟不得无礼，又转身对林哲说：“公子，我免贵姓韩名静，家就在汴梁城。” 林哲心中顿时一惊，小娘子姓韩又跟承王妃韩安长得这么像，莫非她也是三司使韩秉家的小娘子？ 林哲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小娘子你姓韩，你爹莫不是三司使韩大人？” “对呀，家父正是三司使。” 小娘子毫不迟疑的答道，顺便还问了一句：“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林哲呐呐的答道：“没了，小娘子。” 林哲情绪一下低落下来，原来这是三司使韩秉家的小娘子。 早该想到了，跟承王妃韩安长得那么像，不是三司使韩秉家的，哪还会是谁家的？ 搞了半天又瞎忙了一场，以为这次有把握了，没想到又是这结果。 三司使韩秉虽比不上陆中书，但想和他家的小娘子在一起也不容易。 且皇帝也不会置之不理，总之这事还没开始可能就已经结束了。 林哲垂头丧气准备走了，已经走过身的韩静忽然转过身来问林哲。 “公子，敢问你的尊姓大名？” 林哲出于礼貌礼节性的答道：“小娘子，打搅了，小的免贵姓林名哲。” “公子，你叫林哲？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林哲么？” 韩静有些不相信，就诧异似的反问了一句。 林哲被韩静的举动搞糊涂了，怎么东京汴梁城还有人质疑他叫林哲？莫非这东京汴梁城还有几个林哲？ 林哲当然要为自己正名。 “小娘子，就是那个林哲，但没有大名鼎鼎。” 韩静还是有所怀疑。 “公子，你何以证明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林哲？” 我的妈呀！还有这样一说，还得自己证明自己是自己？这也太搞笑了吧！ 林哲调皮的反问道：“小娘子，那你得首先证明你就是那个韩静，不是假冒的。” 林哲的话音刚落，韩静就笑了，韩静笑的很是开心，没有一丝作作。 林哲被韩静的笑声深深震住了，他回笑了一声，然后很有感觉的看着笑中的韩静。 韩静笑完，问林哲。 “大人公务繁忙，今日怎么有空溜街？” 林哲看韩静心情这么好，估计她尚未知晓承王妃韩安也就是她姐姐自刎的消息，这么不幸的消息还是让她迟点晓得好。 林哲答道：“韩小娘子，林某今日没溜街，只是路过这边，真的好巧就碰到你了。” “是吗？我就经常从这边路过，我主要是去香社搞活动，再就是买一些东西。” 韩静说着，一边示意跟班丫鬟先回去。 跟班丫鬟搞了半天才明白韩静的意思，犹豫了一下，终究拗不过韩静选择安静的走了。 林哲对此有些纳闷，又不好意思问，林哲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还真是有点呼吸紧张。 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林哲只能想着什么了就问什么。 “今日你从家中出来应该有蛮久了吧？” 韩静眨了眨眼睛。 “今日出来是够久了，中午在外面用的膳，本想买点东西，转了一圈又没看到合适的就没买，你呢？” “林某刚出来在大街上转了一圈，准备去太子府。” 林哲回道，同时偷眼看了一下四周。 “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大理寺任职？听说昨晚大理寺卿在大理寺遇害了，是不是真的？” 韩静猛地提到大理寺了，她还知道大理寺卿遇害的消息，看来东京汴梁城传播消息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林哲坦然的答道：“大理寺卿昨晚是遇害了，案子到现在还没头绪，具体是刑部在查办，林某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协办。” “听说你昨晚在现场，你不怕吗？” 韩静知道的还挺多的，东京汴梁城传播消息连这都传出来了，那真不是盖的。 “林某有什么怕的，凶手又不是冲我来的，倒是你怕不怕？你还敢上街来溜达，你不怕么？” 林哲一本正经的开起了玩笑。 韩静小瞪了林哲一眼。 “我不怕，都是冲着朝廷命官去，倒是你要注意，之前的马爵爷也是如此。” 接二连三说起两起凶杀案，韩静不但没显出一点害怕，反而还要提下自己的看法。 如果韩静晓得紧接着又发生了吏部尚书凶杀案，估计韩静的脸肯定没现在这么轻松。 一旦韩静晓得她姐姐的事情了，又会发生什么？ 林哲不敢想，忙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 “你不是要去香社搞活动吗？还来的及吗？” “不想去了，都跑一天了，等会就回去了。” 韩静说着，又问道：“你家住哪？你家人都在东京汴梁城吗？” 韩静跟陆子潇一样，没说几句就问家人，这让林哲有些奇怪，不过林哲还是和回答陆子潇一样回答了韩静。 对于林哲的回答，韩静有些意外，韩静尽管有点怀疑林哲讲的真实性，可韩静不会说。 韩静只能问别的了，总之一句话，韩静似乎想多了解一下林哲的情况。 林哲也不傻，他瞬间就明白了韩静的小心思，心中有几分开心。 两位从未谋面的年轻人只因一次意外相撞就这么聊上了，还都这么开心，这关系发展的也太忒快了。 似乎是只要林哲开口，韩静就会跟林哲走了，可问题又来了，即便韩静满口答应了，三司使韩秉那通的过吗？ 三司使韩秉刚经历了丧女之痛，对余下府中小娘子的终身大事自然会非常谨慎。 加之林哲又是和他唱对台戏的，要他应允这门亲事只怕会损了林哲的半条命，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能答应吗？ 以上这些都是韩静所不知道的，林哲却很清楚，但林哲不可能跟韩静去讲这些。 人生嘛总会有些不如意，就连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烦恼，你还能咋地？ 就在林哲和韩静旁若无人聊得正起劲之时，一匹快马悄无声息过来了，此刻的大街上人还是有不少的。 林哲和韩静开始还没注意，直至马匹停在他们二人跟前，他们二人才明白过来，马匹是冲着他们过来的。 林哲正琢磨马上坐着的是谁，快马上跳下一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磨人的中书舍人陆飞扬。 中书舍人陆飞扬好雅性，下来便主动打招呼，他似乎忘了自己和林哲有不堪的瓜葛。 林哲心中很是不乐，又不好干什么，只能先看陆飞扬这厮葫芦里卖什么药再说。 韩静对中书舍人陆飞扬同样不感冒，她似乎不太想看到中书舍人陆飞扬，那种被人打扰了的感觉正是韩静现在的感觉。 陆飞扬才不会管这些，他打完招呼就开始攻击林哲了。 “林少卿，怎么哪都有你？你现在这么有空，今日大理寺发生的命案处理了吗？” 陆飞扬一语中的，让林哲吃惊不小，陆飞扬这个时候提大理寺今日发生的命案动机很不纯。 刚陆飞扬在马上应该看到了心情不错的韩静，就知道韩静应该还不知承王妃也就是她姐姐遇害一事。 陆飞扬算准林哲也并未将此事告之韩静，所以陆飞扬迫不及待把此事讲了个大概，还故意留着名字不说。 韩静可能是没听清楚，她以为陆飞扬说的是大理寺卿的事情，她搭口了。 “不就是高大人遇害案吗？哪有这么容易破案？” 韩静的搭口让林哲立刻意识到陆飞扬要放大招了，他很想上前去堵住中书舍人陆飞扬的臭嘴，但几乎不可能的。 只听陆飞扬很认真的说道：“小娘子，你搞错了，大理寺卿的案子是昨日发生的，今日在大理寺发生的是承王妃遇害案，也就是你姐姐出事了。” 陆飞扬的话犹如一把尖刀，韩静瞬间呆住了。 韩静不敢相信也不可能相信这是真的。 陆飞扬恶补了一句。 “小娘子，你不信我没事的，不过你可以向林少卿求证，看我讲的是真是假？” 林哲想打人了，陆飞扬太过分了，由此可以看出这个陆飞扬不但对陆子潇意图不轨，而且对这个韩静也颇感兴趣。 不然，陆飞扬这厮不会过来的，只是这个陆飞扬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他还未成亲吗？ 要是陆飞扬己娶妻了，两个高官家的小娘子怎么可能还嫁他？高官家的小娘子一般都是要做正房的。 林哲不耐烦的瞪了陆飞扬一眼。 “陆舍人，你怎么这么残忍硬要在这里把事情讲出来，再说了案子还在查，能不能等案情有眉目在讲，陆舍人你为官这么多年，难道连这个也不清楚吗？” 林哲生怕韩静会责怪他知情不说，毕竟也是刚认识，很容易因一些小问题而弄崩关系，最后成了陌生人。 韩静问了一句：“各位，我姐现在到底怎么了？” 林哲和陆飞扬异口同声，但两人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林哲说得是还在查，陆飞扬讲得是已经薨了。 韩静脸色大变，问林哲：“陆舍人讲得是真还是假？” 林哲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很遗憾，是真的。” “那是谁干的？” 韩静牙已经咬上了。 陆飞扬为恐韩静不恨林哲，他有些添油加醋。 “这就要问大理寺啰，承王妃就是在大理寺出事的，大理寺理应负全部责任。” 林哲不想跟陆飞扬争辩，便如实对韩静说了。 “据承王妃的贴身侍女证实，承王妃是自刎，与他人没有关系。” 陆飞扬听到与他人没有关系，急了。 “怎么就与你们大理寺没关系，你们大理寺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是猪吗？看不到承王妃出事吗？” 陆飞扬居然骂大理寺的人是猪，林哲火了，他立马与陆飞扬理论。 陆飞扬也是暴脾气，自然不得让着林哲，于是乎两人就在大街上展开了一场嘴仗。 争辩了半天，两人最后惊奇的发现韩静己悄无声息的走了，那还争个毛线哦，于是乎两人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