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太子第194章 皆大欢喜的契约
“殿下，王公公机灵聪慧，身边要是有这么个人帮衬着，那老奴自是高兴。” 高士升先说了个好，然后语气一转：“可他是殿下的近侍，殿下身边也就这么一个伺候的人，这王公公要是成天跟着奴婢忙活，那殿下身边不就没人伺候了，这……” 李承乾摆摆手，打断他道：“不打紧，我成天也是闲待着，身边有没有人伺候着，也无碍，就让他跟着公公吧，他能替我出上一份力，也算是我尽孝和赎罪了。” “再说了，没了王安，我身边还有赵玉和程良骏他们，公公不用顾虑我。” 这是打定主意了，高士升也不好拂李承乾的面子，便笑着应了下来。 “那老奴多谢殿下体谅，有王公公相助，老奴以后也能多睡几个时辰了。” 李承乾笑笑，转对着王安道：“以后要尽心帮衬高公公，似什么跑腿的事，你就全担了，莫要让高公公劳累。” 王安应了声诺，对着高士升揖礼道：“奴婢愚笨，请总管多担待。” 高士升起身回礼，“以后就有劳王公公了。” 等到两人客套完，李承乾又道：“高公公，我来，是有件事想与你商议。” “殿下请说。” 李承乾问道：“这马上就该停工了吧？” “是，老奴递了折子，陛下也同意了，再过两天，也就是十月二十七，就正式封闭地宫停工。” “干了大半年，这些劳工，也都辛苦了。” “是啊殿下，这些劳工干起活来，可比征发的民夫卖力多了，去年提前两月停工，今年刚开工没多久，银州的民夫又闹了起来，这前前后后耽误下了不少事，奴婢本还想着，这去年的进度怕是补不上了，连今年的工期恐怕也要耽误下。” “结果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不仅去年落下的补上了，今年的也提前半月完成了，本该是明年开凿的玄宫，现在神道已经挖掘出来了。” 李承乾听的一笑，心中暗想道，民夫能和劳工一样吗，民夫是白干活，他们平常干，也就出一分力，就是卖力干，最多也就再加半成力，劳工可是有工钱拿的，他们干起活来，不说出十分的力，起码也会出个五六分，这干一个月顶的上民夫干两三个月的，工期进度可不就是进展快吗。 高士升连连称赞着劳工们，然后，又突然惆怅道：“一停工，这些劳工也就该回去了，明年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来昭陵干活。” 李承乾笑着问道：“高公公是担心，这人一放回去，明年就招不回来了。” 高士升点点头：“昭陵的活毕竟重，再加上处于野外，前后什么都没有，每天干完活了，也就只能在营中待着，日子也的确是无趣，这半年来，月月都有十几二十个劳工辞工，大多都是因为受不住劳累耐不住寂寞，虽说待遇好不愁招不到人，可老奴还是喜欢这一波人。” “这事倒也好办，我有个法子。”李承乾出主意道：“不妨和他们签订契约，就以五年之期为准，愿意签订契约的，以当前每人的工钱为准，减去一半，在停工之后，仍然给他们开工钱。” 签订契约，这倒是个好主意，唯一的问题就是，停工之后还要给发工钱，哪怕就是减去半数，这也是闻所未闻的，高士升还从未听过，有不干活白拿钱的事。 高士升顾虑道：“殿下的想法虽好，可宫里头，恐怕不会答应。” 李承乾说道：“不妨递封折子试试，说不准父皇会答应呢。” 高士升迟疑的点点头，然后又道：“对了，这一打岔，还不知道殿下刚才想说什么事呢。” 李承乾笑着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就是想着，那些劳工辛苦了半年，这也要停工回家了，是不是该请他们聚个餐，表示表示慰问。” 高士升听的心中苦笑。 这位小爷，怎么就这么爱请人吃饭呢。 “殿下，您之前总是请他们吃肉，朝廷里头……” 李承乾打断道：“公公是怕又有人弹劾我。” 高士升缓缓点头。 “那些人啊，也是吃饱了没事干。”李承乾嘟囔了一句，然后说道：“这次不以我的名义来，我出钱，由你来组织。” 高士升想了想，干了半年活，最后吃个饭，这也是该有的情分，于是便应了下来。 随后，李承乾拍拍屁股回去了，聚餐的事由王安负责去筹办，高士升则写了封折子，让人送往了长安。 跟劳工签订契约，停工后还给发工钱，李世民起先觉得，这是个馊主意，可细细一琢磨，这买卖好像不赔本。 劳工干活的速度很快，昭陵从贞观元年开始选址修建，到现在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间，地宫地宫没修好，施工难度最低的上宫和下宫等地面建筑，也才修了个七七八八。 如果从一开始，就花钱雇劳工来修，恐怕那昭陵早都修好了。 李世民现在对昭陵的进展越来越急迫，他虚岁已经五十了，还能有多少天命，谁也不知道，要是在龙驭之前，昭陵能修好最好不过了，就算不能修好，进展能多快几分，他以后也能被少打扰些，劳工不过就两万来人，将工钱减半来发，一冬也用不了多少钱，这么一想，还是挺划算的。 李世民最终还是答应了，高士升随即让人准备契约。 十月二十七，在聚餐的时候，劳工们都收到了一份契约。 五年之内，都要在昭陵干活，能得到的回报，就是停工之后还有钱拿。 皇家的差事，他娘的就是好干。 张二石兴高采烈的在契约上按下了手印，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没有丝毫犹豫，一个个欢天喜地的，觉得捡了大便宜，只有极少数一些人，因为各种原因，决定明年不再来昭陵干活。 高士升很高兴。 劳工们也很高兴。 可谓是皆大欢喜。 随后。 地宫厚重的石门关闭。 昭陵正式停工。 劳工们成群结队的散去。 张二石拿着半年来的工钱，归心似箭的往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