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太子第24章 找到了
院正走后,李世民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失魂落魄坐在一旁,黯然神伤的抹着眼泪。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见此,也不好在待着了,二人默行一礼悄然退下。 此时已是晌午,距离日落不过也就两个多时辰。 太医院正火急火燎跑回太医院,不管是医官还是打杂的,当即全都被他唤来。 两眼瞪入铜铃,目光扫过一众属僚,院正面目狰狞道:“谁,是谁采到过天仙草。” 瞅他这副渗人的模样,众人哪敢出声,当即脑袋一缩,连大气都不敢多喘。 等了片刻没人吱声,院正急的跳脚大喝道:“以前不是采到过吗,是谁采到的,快点站出来。” 一个医官胆战心惊站出,颤声道:“是…是……是下官采到的,” 如是饥饿许久的野兽猛然看到食物一般,院正的眼中顿时散出了摄人魂魄的光。 那亮晶晶的眼睛,令人头皮发麻。 回话的这医官,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吓得两腿一软,竟瘫坐在了地上。 院正几步上前,拽起他的胳膊就跑,同时又差人去禁军协调了一千多人。 到了终南山,禁军四散开来,一个个低着脑袋瞪大眼睛,在那满地杂草中找寻着所谓的天仙草。 院正则带着那医官,直奔以前找到天灵草的地方。 或许是老天庇佑,不过一个多时辰,便找到了这可救他全族性命的宝贝。 捧着那天仙草,院正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陛下……找到了……找到了。” 刚到两仪殿外,院正便迫不及待的大喊了起来。 默默抽泣的李世民,当即转哀为喜,只见他一个飞身越过案牍,直往门口冲去。 院正心急之下,一个不小心绊到了门槛,眼瞅着就要摔个狗吃屎的时候,一双大手有力的接住了他。 “皇上,找到了。” 倒在李世民怀中,院正声音柔软眼中含情。 张阿难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李世民一把抢过那草,左右看看后,递给张阿难,厉声道:“速速差人送去黔州,一日之内必须到。” 张阿难接过草,抬腿就要走。 却听院正小心翼翼道:“皇上,这草…嗯…它只能保存半日。” “什么意思?”李世民皱眉问道。 “超过半日之后,这草就枯萎了,它…就没什么药效了。” 李世民一听,当即两眼猩红,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院正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中一边后悔不该多言,一边硬着头皮道:“臣…臣说,这天仙草,只能……” 话未说完,李世民便猛的薅住他的衣襟,问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能保存药效,一日就行。” 从皇帝口中喷出的滚烫热浪,足以证明他此刻多么心急,院正不该说不,却又不得说不。 “皇…皇……皇上,这…这…可能…可能没什么好法子。” 话音刚落,李世民便用力把他往后一推,院正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想…想办法,想不出办法,我砍了你。” 院正一咕噜爬起,哭天抹泪求饶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看他那副可怜模样,张阿难心中升起同情,他想了个主意,问道:“若是将这草重新栽进花盆中,如此可能保存一日?” 李世民冀望的看了过来。 院正很想点头,但出于职业道德,他还是胆战心惊道:“怕…怕是不行,这天仙草,能…能用药的部分就在根须部,栽…栽进花盆中,也…也没法用。” 说完,院正低下了头。 他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可李世民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发火,相反,他此时很是冷静,冷静的让人瘆得慌。 跟了皇帝二三十年,张阿难知道,每当李世民十分痛苦的时候,他便是这幅状态。 当初,太上皇李渊崩逝时,李世民如此冷静了两天,而后大病一场。 后来,长孙皇后薨逝立政殿,李世民又是冷静两天,而后一病不起,差点没跟着长孙去了。 现在,皇帝又这般冷静了,可他已经不如年轻时那般骁勇了,要是在大病一场,怕是难以预料。 张阿难心急如焚,他快速思索起来,猛然间,脑中灵光一闪。 “皇上,既然这药无法送去黔州,不如就让殿下回长安来,一路走得快些,两日差不多就能到。” 李世民晦暗的眼中,渐渐有了神采。 “对对对,你说的对,去…你去安排,让人连夜去黔州,接太子回来。” 心急之下,却是连称呼都说错了。 张阿难急忙去安排。 李世民随即又对着院正道:“你再去找药,找到之后不要挖出来,派人专门看着。” “是是是,臣这就去。” 院正头也不回,跟逃似的没了踪影。 ………… 黔州。 城外,别院。 李厥和李象板板正正站着,看着生龙活虎,同时又十分陌生的父亲,二人有些局促不安。 同样,林宇看着两个好大儿,也是有些茫然失措。 说来,算年龄的话,这幅身体不过才二十六岁,而李象已经十四快十五,也就是说,原主在十一岁左右的时候,就弄出来李象了,这可当真是厉害。 林宇咂了咂嘴,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 此时,苏婉儿端着饭菜进来,李象连忙上去搭手。 坐到了饭桌上,有苏婉儿居中调和,这屋里的那股生疏味才算淡了些。 李象这才有勇气问出存于心中许久的疑惑:“阿父,上次阿娘说,您是从古书中看到的硝石制冰法,可孩儿这几个月来,看了不少古人之书,怎么…怎么都没有发现有记载这等奇异法子的。” 林宇没想到李象的好奇心竟然这么重,不过是他为了糊弄苏婉儿,随口编的一个理由罢了,这傻孩子不仅信了,居然还真的跑去翻书。 就这幅求知心,也让林宇不好不回答,他想了想,问道:“你都看的什么书?” “孩儿看了春秋阴阳学派的邹子,邹子终始,还有墨家的墨经,尹佚,杂家的盘盂,吕氏春秋……” 李象说了不少书名,其中大多数,林宇别说知道了,他连听都没听过。 “这些书……嗯……”林宇话头一转:“其实,有些东西,书里不一定记载,或者记载了也不一定就是对的,有时候,一些独特的学问,往往在乡野之间,就在寻常的生活中……” 东拉西扯,扯来扯去,扯得林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李象却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副你说的话很深奥,但我隐隐约约能明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