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这么当宠妃的?第116章 你是故意的?
“另外,信上还提到了杜家……” 屠雨难得语带迟疑。 尚芙蕖蹙了蹙眉,不太愿意听到这个字。她和阿姐一样,只往前丢掉的东西就不会想再去看。 但玉姬既然提及,就不应该仅仅只是八卦这么简单。 “她说杜元修好像后悔了,年前他那个儿子生了场大病,花了不少银子。他好几次到绣坊前想见尚大姑娘一面,但都被绣娘用扫帚赶出去了。” 他那个家本就是一滩烂泥。 杜母作为潜在隐患,从前尚娉婷在时还能帮忙压制。如今肖氏抱有私心,自然不可能替他操持,种种问题就开始暴露出来。 “他想的倒挺好。” 将信重新绑回那只鸽子的胖腿上,尚芙蕖冷声,“从前我阿姐喜欢他,才心甘情愿往火坑里跳,他嫌我阿姐压了他的势,如今自己压不住,才想起我阿姐的好。” 她尚家女又不是傻子。 难道还能在一个地方摔两次。 屠雨道,“玉姬姑娘信里面说,宋府的人似乎向他抛出橄榄枝。” 天下大仓,鱼米之乡。今年归燕州的太仓丞被借机换下,意味着宋太师这最后一线也变得摇摇欲坠。 若是换成从前,宋府是看不上杜元修这样的,但这会儿有点眼力见的都避让不及,也顾不上挑挑拣拣。 而杜家缺财,一拍即合。 “让阿娘她们离杜家远点,小心别被有心之人扯上关系。”尚芙蕖掂量了两下那只瓷实的鸽子,说道,“杜家自掘坟墓,往后清算的时候少不了一份。” 而杜元修能被逼到铤而走险,不用想也知道,是到了捉襟见肘的程度。 她放开手,那只圆脑袋圆屁股的鸽子挤出窗台时,明显往下一沉。 尚芙蕖:…… 玉姬有钱后,连鸽子都喂的肥得流油。 … 戏班子又请了好几回。 太后照样是三分钟热度,才坐热没多久就跑回去午睡了。尚芙蕖被女儿缠着,给她捣鼓布老虎,也没过去。 “这个。” 陆云祉眉眼逐渐长大,与她幼时极像。 性子却随陆怀多些,乖巧安静,但从不吃亏。 此刻吨吨跑过来,将折腾了一上午的布老虎往她怀里一递。两手背到身后,仰着星星眼望她。 尚芙蕖险些被孩子的这份期待闪瞎。 “送给我的?” “嗯。” 陆云祉点头,轻轻攥着她的裙角,想要爬上去。 尚芙蕖将女儿抱到膝上,配合地用夸张语气哇哇了两句。 与尚娉婷不同,她不怎么擅长这样的手艺活,尤其还是孩童玩意儿。看着累死累活弄出的四不像,最后被送回自己手里,多少有点心塞。 偏生小姑娘对她有一百层的滤镜,“阿娘做的就是最最好看的!” “祉儿说过了,不能叫阿娘,要叫母妃。” “好的,阿娘。” “……” 陆怀进来时,两人还拿着那只歪七扭八眼珠一上一下的布偶,说的天花乱坠。 蚯蚓一样缝线嘴,正对他这个方向。 他愣了下,问,“这是什么?钟馗?” 尚芙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陆云祉也惊的张大嘴,“这是小老虎啊,阿爹!” “……方才离的远,看错了。” 净了手脸,尚芙蕖让奶娘将孩子抱下去,将‘’钟馗’甩进身后之人怀中,后者慢吞吞接过东西,在她对面落座。 殿内淡香清幽,混着晚香玉的气息。尚芙蕖问他,“陛下,上回唱虞姬的那个少年郎,当真是姓谢?” 她只看过一两场。 有堆积如山的书卷子待啃。每日睁眼想想盐铁,就得硬着头皮打鸡血爬起来。所以对那个男旦印象有限。 但陆怀能安排这么多回。 就算再没留意,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嗯。” 陆怀捏着那只布老虎,仔仔细细想瞧出它到底有几分虎样,“当年傅家祖父做生意出海时,突发心疾,船上没有郎中,幸得一位略懂医术的同行小商出手相救,才保下一条命。” “傅家知恩图报,给谢家行了不少方便。之后傅氏举家迁到京兆来,这些年才渐渐没了联系。” “没想到谢家出了意外。父母过世,长子为抚养幼妹乞生,寻了旁的路子。” 所以,傅宝珍和谢家长子定然相识。 所以…… “你是故意的?” 尚芙蕖坐直身子,瞪圆眸子。 “青梅竹马,久别重逢。”陆怀语气施施然,“指不定的事。” 其他人都好打发。 但傅氏这里,不说其它的,光尚芙蕖还想着尚娉婷能搭上这条线,把绣坊做大做强。而恩情,是很好的通行货币。 为了两全其美,亏他还能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先把傅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扒拉出来,再专门把谢家郎君从旮旯角落里逮出。 但也不算是乱点鸳鸯谱。 那谢家郎君品行端正,又没有强按头,傅宝珍能看上最好,看不上就算了。感情之事勉强不来。 但说这话时,对方目光是看向她的。 尚芙蕖噎了下,说道,“还请陛下不要指桑骂槐,话里有话。” 如今越想越觉得系统圈出的那四个字形容精准,这人就是八百个心眼子。 “咱俩女儿都满地乱跑了。”陆怀单手支颐,看起来神色自如,实际正默默将布老虎里被捏爆出的棉花塞回去…… “孟朝进至今还未娶亲呢。”不让他话里有话,那他就直接说。 尚芙蕖:…… 极少透露出的语气词。 显得十分微妙。 尚芙蕖额头青筋跳了跳,“陛下就别打着要给人家赐婚的馊主意了!” 她现在才算是看出来了。 只要涉及这一点,他就什么缺德事都干的出来! 先前说的要强夺人妻,也不是什么一时上头的胡闹话,而是他丫的真就这么想的! 再想到同人文里描述的中兴之主,扶大厦将倾的大辰明君,尚芙蕖只觉喉咙里堵了一口老血。 陆怀没有说话。 只垂着眼帘,浓密睫羽落下一片淡影。这几年越发清晰的轮廓,如天工之作,昳丽的令人目眩神迷。 很可惜,尚芙蕖没能上钩。 “陛下有没有在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