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鬼灭:前进的方向第356章 没有气味的世界
“…战斗是还没有结束,可你也得站的起来才行啊!” 注视着接到传讯,匆匆忙忙从别处赶来上香的其他游仙、修士,北海龙王按了按太阳穴,十分疲惫:“拼尽全力都做不到,那就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连柱都讨不到好,更何况他呢。” 东华上仙神色平静:“只期望这聚集了无数人意念的信仰之力,能顺利送达,助鬼杀队一臂之力。” “我想,无限城决战之所以没有歌曲放出,也是因为那边世界的时间,已经和我们世界趋于相等了吧,所以异朽君才会在此时提出这一法子。” “以人类之躯,意图斩杀堪比仙人的鬼王…” 蛮荒,密林内,竹屋里,竹染拿着块看不出颜色的布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匕首:“真是勇气可嘉。” 最让人惊异的是,这件事居然还极可能被他们办成了———一个半小时,如果拼上性命去拖,未必不能拖到。 “几率一半一半吧,看无惨那样也不像是会战斗的样子。” 常言道,人定胜天… 擦拭的动作一顿,他举起这把已经发亮的匕首,放在日光下细细观赏:“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拼一拼?” 本该失去意识的炭治郎眼一睁一闭,居然已身处另一片区域:天蓝似海,红日高挂,薄云如絮。 {蓝天?}赫色的目中诧异满满:{天亮了吗!} 那无惨… {不对,}刚才还是晚上,一个半小时哪有这么快就过去? {这是不可能的…} 头顶是漫漫长空,背后是错落生长的树木,手里是长把斧头,身旁是一堆劈好的木柴,穿着黑绿色格子衣衫的赫发少年茫然四顾:{奇怪,闻不到任何气味…} 移动眼珠往前一望,他更加迷茫了,那是一栋四四方方的房屋,门窗皆以木头打造,屋顶上盖着厚厚的茅草,檐下则挂着几簇稻苗,摆着装了近半木柴的长框… {这是…}炭治郎惊疑不定地凝视着它:{我的家?} {不对…}他很快给予了否定:{看起来很像,但并不是我家。} 奇怪的不止这一点。 杀阡陌纳闷道:“炭治郎不是短发吗?” 现今屏幕上的少年脑后可是扎着短马尾的:“而且额头上的斑纹、耳饰也不见了。” {我这是在干什么…}炭治郎自己也像被浓雾笼罩,摸不着头绪。他垂头去看腿旁边的木墩,又看了看斧头:{劈柴吗?} {莫非…这是所谓的走马灯?} 还在混乱中,忽然,一只肉乎乎的小手从后方钻出,轻轻地揪住了他的裤子。 【爸爸———】扎着冲天辫的孩童才过人膝盖,光着脚丫站在地上,声音软乎乎的。 {爸…爸爸?}还未弄懂现状的炭治郎更懵了:{他在叫我?这孩子是谁呀?} 看头上的蝴蝶结,应该是个女孩吧? 没得到回应的孩童也并不哭闹,眨巴着水汪汪的圆眼,她抬手指向一侧,嘴巴一张,就掉下一串口水:【唔——嗯———】 {那边?}跟着她手指的方向,炭治郎在树下发现了一个人:{这、这是…} 高高挽起的赫发,额上火焰似的斑纹,玫红色的瞳孔,日轮花纸耳饰、鲜红的羽织… 白子画眸光一闪:“…继国缘一?” 而此时,见人望来,青年敛了敛眉,轻轻颔首。 {是使用初始之呼吸的那位剑士…}炭治郎显然也认出他是谁了:{他应该就是缘一先生吧?} “是他是他!”虽没有赶去长留,但幽若面前也摆了一尊花千骨的小像、一只香炉———此乃长留那尊神像的分身。 包着两汪泪催着仙婢们赶紧插香,她想了想:“炭治郎现在是在回忆吗?那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这就说不好了。蝴蝶忍临死前不是也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吗?轩武圣帝并不接茬。 只是,莫看梦境中那般祥和,战场上可是紧急万分。 【炭治郎!】 找了个暂时还算平整的地把将赫发少年放下,村田将双手交叠,手臂伸直,正一刻不停地给他做心肺复苏:【千万坚持住啊!炭治郎!!】 【抱歉我没时间去找隐…就是千骨小姐说的尚子!但是我给你喂了两瓶我身上的特效药!】 连自己头上的伤都没去管,他扬声喊道:【能听见我说话吗?!炭治郎!!】 猛然将耳朵贴上少年的心口,听了两秒,又抬手凑到少年鼻下。 {没有呼吸!!}一听一探下来,村田人都要疯了:{连心跳也停止了?!} {还是…?不行,我自己的心跳声太吵了,根本听不清啊!!} “哎呀!”医药阁的弟子们也急得要疯了,恨不得自己进去去帮忙:“你把脉啊!探颈啊!” “听什么听!战场上那么吵,你能听见个啥?” “冷静一点。”不幸与其中一位挨着坐的剑修被吵得不行,无奈叹息:“有没有可能,村田他不会把脉?” “………”一卡一卡地转头看他,那弟子突然就沉默了下去———怎么会有人连把脉都不会?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学医的啊…” 弟子:“那你会吗?把脉。” 剑修:“……会。” ————事实上,修仙界不会把脉的人才少见。 就连药学,大部分门派也会要求门下弟子粗略学上一些:就算不为救死扶伤,你偶尔自己受伤了,丹药用尽又找不到药师的情况下,还能自己上山找点药,好过等死不是? (所以这会心急如焚的其实有相当多的人。) 奈何,村田是个剑士,并不是蝶屋的医生。 【唔啊啊啊!!】惨嚎了一嗓子,他加大马力,开始疯狂地做心肺复苏。 【村田!!】却有一黑发队士大步奔来:【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嗷!】正全神贯注地救人呢,忽然被喊了名字,村田一个激灵,差点没吓飞了:【我差点被你吓死!】 【快点过来帮忙,】黑发队士可管不了这些了,他抬臂指向一侧:【愈史郎被压在那边的废墟下面了!!】 【哎?】未曾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村田眼泪都急出来了:【可是…炭治郎他也已经奄奄一息了啊…】 黑发队士拽起他就跑:【只要救出愈史郎,他一定可以帮炭治郎疗伤的!】 【喔哦!】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村田顺着这思路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他确实是能做到不少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咱们快去吧!】 “…不是吧?”刚才只是快疯,现在医药阁的弟子们是真的疯了:“你们就这么把炭治郎放在那里?!” 火夕差点没把下巴惊掉:“就…就这么走了?” 惨遭遗弃的炭治郎沉浸在梦境之内,什么都不知道。 与红衣青年并肩坐在屋檐下,他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就那么安静地坐着。 【我一直…都想找他人倾诉…】 好在,红衣青年说话了。直视着前方,他以这样一句话作为了谈话的开头:【想了很久之后,浮现在脑海里的,是你和寿子的脸…】 炭治郎心道是个好时机:{也许能借机问问第十三型的事情…} 只是一张口,他面带着笑容,却是说到:【已经有两年没见了吧?】 【看到你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 {嗯?}话一出口,炭治郎怔住了:这不是他要说的话呀! {怎么回事?哎??} “炭治郎”却自顾自地伸手抱起了一旁的孩童,由着她忙碌地摆动自己的小手小脚,只是笑呵呵地继续说道:【连当时还在襁褓里的小孩小堇,现在也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当时还在襁褓里的…?”跟着念了一遍,舞青萝灵光一闪,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我知道了,炭治郎现在是相当于附身在自己先祖身上了!” “所以他才无法操控身体,因为这只是他先祖的回忆!” 炭治郎的先祖?轻水肿着眼看她:“我记得…是叫炭吉吧?” “别人都是回忆自己的生平,怎么就这孩子回忆自己祖先啊…” “别管那些了啦。”舞青萝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反正看这样子,炭治郎应该不会死了。” 不过,炭治郎自己还没有参透这件事,看着孩童圆溜溜的后脑勺,他苦恼不已:{说不出心里想的话…连身体也擅自动了起来…} 只是他也不是什么蠢人,脑子一转就弄懂了:{我明白了,就该这样。这只是我从先祖那里继承下来的记忆,所以是无法对它进行干涉的…} 如果没有穿梭时间的能力,你要如何去干扰几百年前发生的事情呢? 红衣青年道:【你们过得好,我也开心。】 【看到他人的幸福生活,就让我也感同身受。】 他仰起面孔,用玫红色的眼眸望向辽阔无边的天空,把一切风景收入眼底:【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美好事情。】 粉色的花,翠绿的叶,金黄的稻谷,洁白的雪…四季的每一次转换,都带来不同的美丽风景。 清晨的风震落路边草叶上的一滴露珠;蝴蝶展开翅膀在花朵间翩飞;曙光穿过树荫在草地上投射出大大小小的光斑… 【我觉得,光是能够降生在这个世界,就已经足够幸福了。】 青年的眼中,倒映着天上的云,这抹白色为他的眸子增添了些许光亮。 【我的母亲,是一位十分虔诚的信徒。】 【她每天都在为了让争执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祈祷。】 及腰的长发在靠近末端的地方以发带束缚,女子双手合十,端正地跪坐在一只四方软垫上。 青年嗓音轻轻:【祈求太阳神能用自己温暖的阳光,治愈我那天生有问题的耳朵…】 垂着眼,女子揽过自己的孩子,将一对绘着红日的耳饰,轻轻为他戴上———【甚至还帮我做了耳坠型的护身符。】 【都是因为我不喜说话,】实则并没有耳疾的短衫孩童捧镜自照,不知在想什么:【才害得母亲替自己担心,这让我始终觉得有愧疚于她。】 【我的哥哥,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 【他总是在为我着想。】 毫不顾及与短衫孩童相对而坐的华服孩童才七八岁,男子出手极重,一巴掌就将他扇得歪倒在地,也令他手中看不清花纹的方形牌散落一地。 【在刚刚因为偏袒我而被父亲殴打的第二天清早…】 轻轻推开那扇才半人高的木门,华服孩童站在院中,用双手捧着,将什么东西递给面前的短衫孩童———【将一根他亲手做的笛子送给了我。】 【然后用那张还没消肿的脸,笑着对我说…】 左脸肿得高高的,下唇也破了道口子,华服孩童却将眼眯起,笑得很是灿烂:【[想找哥哥时,就吹响它,我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哦~]】 即使是因为弟弟才挨打也并没有因此讨厌弟弟的哥哥,并且送出了自己亲手制作的礼物,还许下了承诺。 这一幕实在感人。 唯一的问题就是… “黑死牟,不、是岩胜…”折扇轻拍掌心,笙箫默语气古怪:“当时是这么说的吗?” “他那边,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啊。” 这兄弟俩的记忆相差是不是有点大啊? “岩胜好像完全没提自己挨打的事情。” “是因为鬼化,所以记忆已经不全了吗?”愣愣地看着影像中华服孩童明媚的笑颜,许久,北海龙王长叹了一声:“被父亲打成这样,还能笑着面对缘一,他是不是也很喜欢自己的弟弟?” 这已经不是可怜弟弟这个理由可以解释的事情了吧? “……”并不说话,魔焰蒸腾的那处,云翳默然攥紧了拳头。 继国缘一的叙述才刚刚开始:{身为禁忌之子的我,在母亲病逝之后选择了离家出走。} 与唯一挂念的兄长告别之后,短衫孩童背着自己少到可怜的行李,从宅邸的侧门出去了。 {家里人曾经说让我去寺庙出家,但我并没按他们说的做。} 面前是一条有生以来都没有见过宽敞道路。 两侧是才插了秧的、蓄着水的稻田,前方是巍峨的绵延山脉。虽长夜寂寞,也无明月相伴,却有璀璨星河陪同。 {我好想在那片一望无际的美丽星空下,尽情地跑上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