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第五十二章
他依然没说话，侧脸轮廓分明而精致。</p>
“我知道你在跟我爸合作，”头靠在门上，范初影微仰起脖子，显得有点颓，“如果你迫不及待地想要毁灭我……”</p>
短暂的安静之后，张存夜听见他下一句话——</p>
“我愿意被你毁灭。”</p>
桃花眼轻眨，他笑了，但没有转过脸去看他，“我想做的事，跟你愿不愿意没关系。”</p>
范初影也笑，破罐子破摔的那种笑。</p>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痛恨你这种把一切都撇得干干净净的样子。”</p>
“凭什么你引·诱了人，却又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p>
“你真的以为，我们之间的所有事都跟你无关吗？”</p>
三句下来，他终于拿正眼去瞧他，轻挑长眉，唇线轻启。</p>
“废话连篇。”</p>
“废话？”范初影反问着，站直身走过去，把他往后面逼，“到底是我废话，还是你不认账？”</p>
背贴到冰凉的墙壁瓷片，张存夜皱着眉看他，“让开。”</p>
“不想让。”他把双臂撑在他身旁两侧的墙上，堵了他的路。</p>
张存夜也没再说什么，手指摸到裤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拨通景氏项目负责人的号码。</p>
那边还没接通，他两手的手腕被他抓住，反扣在墙上。</p>
手机掉在地面，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p>
范初影看了眼地上的手机，转而看他的脸，“找人叫保安呢，还是怎么？”</p>
相当惜语的张存夜，只用寒光流转的双眼静静与他对视。</p>
范初影避开他这种极具杀伤力的眼神，偏头去看他的左耳，“耳钉没戴了。”</p>
又侧着脑袋让他看自己的左耳，“你看，我的还在。你建议我戴上的。”</p>
“愚蠢。”</p>
“愚蠢？你是想说我痴情吗？”范初影依然不敢跟他对视，而是腾出食指，在他的掌心游移。</p>
“你的手还是这么冷，”他说着，笑了笑，“也还是这么脆弱。”</p>
脆弱到挣不开他的掣肘。</p>
话音落地没多久，□□猝不及防被他重重顶了一脚。</p>
范初影条件发射地弯腰，憋着痛咬牙切齿：“张！你够狠……”</p>
“我最讨厌别人拿我的弱处擎制我，”张存夜垂眸看他一眼，姿态睥睨，“不知死活。”</p>
拾起地上的手机，绕过他，往阳台门走去。</p>
身后的人在这时问道：“你告诉我，除了那件事，我到底还做错了什么？”</p>
他恍若未闻，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更加修颀。</p>
范初影颓败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p>
却见他在拉开门的时候，顿住脚步，回答了他的上一句问话。</p>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你在最不该惹我的时候，触我逆鳞。”</p>
他站在门口没走，可是范初影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p>
犹豫着急之际，又听见张说了一句：“你看上的是门徒，可我是教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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