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先怂一百年第三百五十五章 投敌的背后
“投敌?” 听到这话,牧绅先是神色一紧,随后立刻摇头道:“不可能!我倚帝山弟子一向忠心耿耿,绝不可能投敌的!” “牧兄,你先别激动。”柳运摆了摆手,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徐越,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刚才在外面的战局中,出现了一点变故。” “变故?”牧绅一愣,有种不祥的预感。 柳运点头,沉声道:“没错,在刚才战斗的时候,敌人先是一反常态,停止了进攻,又以弱示人,将我们引诱到了树洞外,随后,埋伏在旁,出其不意地破了帝阵。” “破了帝阵!?” 此言一出,不仅是牧绅,这里的数十个凝体境弟子也纷纷大惊,再也没有睡意了。 柳运凝重地点头,寒声道:“嗯,他们完全知晓了帝阵的弱点所在,只用了很小的代价,便破了帝阵,若非徐大人奋力一战,拖住了敌人,并重新整合弟子,令帝阵再出,我们恐怕很难赢下这一局……而在战斗中,敌人集中优势兵力围攻徐大人的做法,也很可疑。” 柳运说到这儿,徐越便接过了话语,一边把衣服慢慢撩起,一边缓缓道:“他们重点攻击的,就是这些地方。” 牧绅看去,便看到徐越的衣服下,一条条伤痕鲜血累累,虽多半都已结痂,但还有少数仍滴落着血迹。 “谁干的。” 然而,牧绅还没说话,众人一旁的空气就骤然变冷,他们看去,就看到蓝如烟双目冰寒,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死死盯着徐越的伤口,杀气纵横。 “呃……烟儿,已经没什么事了,别激动,别生气。” 徐越赶忙安抚,劝了好一会儿,蓝如烟身上的寒意才慢慢消减,趋于正常。 只要魂殇没有愈合,她这种人格分裂的状况就不会消失。 但没关系,对于这一点,徐越已经有把握了。 回过神来,徐越松了一口气,继续看着牧绅,严肃道:“这些伤口,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牧绅盯着徐越的身躯,摇了摇头。 他虽然也觉得这些伤口有点熟悉,但始终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见状,徐越也不浪费时间了,指着腰间的一处伤痕,沉声道:“这是被段牧天的黑龙剑所伤,刚才被敌人有意识攻击……这儿,魔姽的匕首留下的血洞,本来好了,现在也被二次伤害,还有这儿,宗擎的刀伤,还有这里……” 徐越一连指了几个地方,而随着他的解释,牧绅的脸色也渐渐难看,彻底想起来了。 这些伤,都是徐越在帝山之巅受过的! “不仅如此,他们对我的帝术也极为忌惮,战斗中处处小心,显然有所防备……所以说,有一个全程观看了帝山之战的人,将我受过哪些伤,用过什么法诀,都提供给了对方……再加上,敌人通过弱点轻而易举地破了帝阵,我想,你应该有数了。”徐越说完,便放下衣物,不再言语。 几人同时安静了下去,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倚帝山本有六个候补帝者。 徐越最先杀了一个司闲。 白轩死于固灵境区域。 白清死于元心境区域。 牧绅和柳运都在这儿。 那么,便只有一人了。 司家的另一个帝子,苍云山分舵的大师兄,候补帝子,司临。 他早先和牧绅一起搜寻凝体境区域,在敌人大举进攻时,寡不敌众,被敌人所擒。 现在,种种迹象表明,投敌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唉。” 片刻后,牧绅重重一叹,目光黯淡,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他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之前宋师弟通过幻皇宗皇器传音时,便有一个敌人说他们也截获到了那条情报……当时我还不信,现在想来,是我太天真了。”牧绅再叹,似乎打击颇大。 柳运无言,伸出手拍了拍牧绅的肩膀,二人相识已久,无需多言。 “大哥,你不必如此!” 这时,一旁有个凝体境的弟子开口了,他也姓牧,是牧家之人,此时看着颓丧的牧绅,不满道:“司家本就嚣张跋扈,行事霸道,与我们其他几家颇为不合,司临在关键时刻投敌也不足为奇,说不定,他们家早就和外敌勾结在一起了!” “住口!” 牧绅猛地转头,喝止了这自家人的抱怨,教训道:“司家与我们一样,都是帝山千万年来的守护者,绝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他为什么要投敌?”蓝如烟突然眨了眨眼,疑惑又直白地问道。 “这……” 牧绅一噎,他可不敢对蓝如烟大喊大叫,只能失落地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是啊,不管怎么说,事实就是如此,司临投敌了。 “若我所料不错,原因有很多。” 牧绅不说话了,但柳运还在这里,他身为候补帝子,知道的隐秘不比任何人少。 “我们几个参加帝祭,虽都是为了成为帝子帝女,但背后的目的,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空地里非常安静,只有柳运一个人的声音回荡。 帝山分四家,除白司牧三个本家外,还有一个后来崛起的异姓。 六个候补帝者,便是代表着这四方势力的利益。 “如果说,我参加帝祭,是为了巩固异姓团体这些年的发展成果,牧兄参加帝祭,是为了延续先代帝女的荣光,白家兄妹参加帝祭,是为了制衡数方势力,那么,司家两兄弟参加帝祭,就还有一些其他目的了。”柳运沉声道。 “怎么说?”徐越挑眉。 “这涉及到了我们倚帝山内部的一些斗争。” 柳运顿了顿,接着说道:“四家虽都在为倚帝山的繁荣而奋斗,但司家对于权力方面,一直都是极为看重的!这也导致他们家族异常强硬和跋扈,常常与其他几家不睦。” 牧绅不由点头,特别是近百年来,司家与他们牧家发生的冲突还真不少。 “而对权力索取程度的不同,就使得各家的行事风格有着极大的差别,比如,对先代帝女的处置,比如,对外界牧天神宗等宗门的态度,再比如……” 说到这儿,柳运突然停住了,看着面无表情的徐越,微微沉默。 “咦?你怎么不说了啊,说啊。”蓝如烟急了,戳了戳柳运,让后者颇为无奈。 “再比如,对我,是战是和,对吧?” 徐越冷笑,不由想到了百年前,倚帝山与牧天神宗签订的那份协议。 百年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