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这么回(1/1)

作者:奶糖甜甜

照红妆:通房丫鬟上位记第4章 就这么回

脸上热辣辣地疼,心底恨意翻涌,海棠却只能低眉敛目回话:“少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想来世子爷念起了您的贤惠体贴,特意一下朝就来看您。” 这话让赵曼香头脑冷静了下来。 对啊,她昨日刚把海棠送去,今天盛怀瑾就破天荒来齐芳院了。 看来送海棠这步棋走对了。 只可惜没能留住他! 海棠见状,继续哄道:“少夫人别懊恼,以后,奴婢天天在世子爷跟前说您的好处。人心都是肉做的,天长日久,世子爷总会明白您的心。” 赵曼香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看来,还得忍一时之气,笼络住海棠这个贱婢。 想到这里,赵曼香握住了海棠的手:“原是我急糊涂了,误会了你。杜鹃,去拿一盒玉颜膏来。” 杜鹃不情不愿地去拿了。 “这玉颜膏能消肿去疤,还能美肤,你快敷一敷脸吧,别怪我脾气不好。”赵曼香不自然地笑着。 接过玉颜膏,海棠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眼里含着泪:“奴婢知道少夫人心里苦,不敢怪少夫人。奴婢一定会想办法让世子爷回心转意。” 赵曼香很满意,将海棠拉起来,让杜鹃把盛怀瑾的春衣收拾好,递给了海棠。 海棠这才行礼离开。 出了齐芳院,海棠长长吁了一口气,她太难了! 如今,她必须表现出臣服,稳住赵曼香。这样,她才有时间慢慢争取盛怀瑾的怜惜和宠爱,以图来日。 书房里,盛怀瑾正在看一本账册。 海棠特意没有敷玉颜膏,依旧顶着头上星星点点的茶叶,眼里泛着泪光:“世子爷,您的春衣都拿来了。” 盛怀瑾抬眸,盯着海棠脸上红肿的掌印看了片刻,问:“少夫人让你想什么?” 原来,盛怀瑾在外面听到了一些。 “少夫人……少夫人逼迫奴婢将您的一举一动都告诉她。”海棠低着头说道,声音里有无尽的委屈。 没有男人忍得了被刺探监视,海棠相信。 果然,盛怀瑾的眸色冷得吓人。 海棠却还嫌盛怀瑾的怒气不够,继续道:“奴婢说了些不打紧的,少夫人逼着奴婢再回忆,想让奴婢把所有细节都告诉她,包括您的动作、语气、神情。” 盛怀瑾气极,冷笑了两声。 做奴婢,自然要会察言观色,海棠适时表忠心。 “世子爷,奴婢的身契虽然在少夫人那里,但奴婢的心向着世子爷。世子爷让奴婢说的事,奴婢就说;世子爷不让奴婢说的事,奴婢一个字都不会提。” 盛怀瑾望了海棠一眼:“你先换身衣裳,再来书房。” 海棠称是,起身将春衣放进壁橱,回住处沐浴换了衣裳,就又来了书房。 但一个白天,盛怀瑾都让海棠在外间待着,什么也不支派她。 因为容貌出众,从赵府到国公府,海棠一直被打压,干着最粗重劳累的活,每天疲乏得像驴一样,从没有这么闲过。 海棠闲得发慌。 看书、写折子、看舆图……盛怀瑾忙个不停。他有时出入,从外间经过,看都不看海棠一眼,仿佛海棠是墙角不起眼的一个盆栽。 海棠坐不住,偶尔轻手轻脚送一杯热茶进去,盛怀瑾倒也都喝了。 到了午后,小憩醒来,盛怀瑾重新坐在案前,准备写些什么,却发现砚台里的墨没有了。 恰好简极不在,海棠便鼓起勇气:“世子爷,奴婢来试试吧。” 盛怀瑾在看舆图,随口“嗯”了一声。 海棠便学着简极的样子,在砚台里加了一些水,然后一只手捉着袖角,另一只手拿着墨条,前后推着研磨起来。 “你没有研过墨?”盛怀瑾突然问。 海棠一下子红了脸,低头小声回道:“奴婢一直是粗使丫鬟,没有研过墨。” 盛怀瑾将舆图放下,温声道:“往砚台里加一点清水便好,少量多次地加,你这加的太多了。” “奴婢知道了。”海棠惶恐点头,将砚台中的水倒出来一些。 盛怀瑾看着海棠,轻轻摇了摇头,捉住了海棠的手,教道:“记住重按轻推,墨条和砚台要垂直,尽量划大圆。刚开始,墨条的磨口还没泡软,要轻些用力……” 大手扶着小手,在砚台上绕了几圈。海棠的脸微微有些热,想来脸上应该白里透着粉。这样恰到好处的局促无措,应该最能激发盛怀瑾这种文人“好为人师”的本能。 过了片刻,盛怀瑾松了手:“你自己试试。” 海棠点头,温顺地按着盛怀瑾教的法子,一只手扯着袖子,另一只手研墨。 “很好,就这样。”盛怀瑾似乎很满意,也不再看,拿起自己的书忙了起来。 墨磨好以后,海棠回到外间,唇角不由得带上了一抹笑。盛怀瑾没有训斥,而是耐心教她,看来如今世子应该并不讨厌她。 后半晌,简极发觉盛怀瑾的圆领袍被挂烂了一处,不是显眼的地方,海棠便自告奋勇接过了缝补的差事。 为了看不出痕迹,海棠特意去尚衣处找同色的丝线。但尚衣处一时没有,那里的副管事周嬷嬷说,等找到了就遣人给她送来。 海棠只好先给盛怀瑾做鞋垫。 翌日凌晨,里间一有动静,海棠就又起身了。 她如今弄清楚了盛怀瑾洗漱穿戴的习惯,与简极配合着,一个递刷牙子,一个端痰盂。一个给他系内衣的盘扣,一个给他披外袍。一切都还算默契。 照例,海棠送盛怀瑾出门。 到了内院门口,盛怀瑾突然转身,问:“你知道该怎么跟少夫人回话吗?” 海棠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世子爷希望奴婢怎么回?” 盛怀瑾背着手,看了一眼外院的马车,似乎漫不经心:“少夫人让你来干什么?” “少夫人让奴婢侍奉世子爷。”自然不是普通的侍奉。 盛怀瑾淡淡说:“嗯,就这么回。” 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海棠愣了愣,似懂非懂问:“奴婢就说……昨夜侍奉了世子爷?” 盛怀瑾点头,便要离开。 海棠心念一动,红着脸说:“可是……可是奴婢怕说得不像……” 屋檐悬挂的灯笼投下昏黄的光,盛怀瑾转过身,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子将海棠笼在了自己的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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