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踪五三九 讨封
出马,也叫看香,出堂,是上古萨满文化后来融合了道门文化的一种巫文化。起初只在华夏东北活动,可随着其影响越来越大,出马弟子到处出马;各个仙家乱开堂口,出马师便也渐渐地遍布整个华夏。 随着地域的不同,叫法也出现了很多种,一般北方称为:搬杆子、顶香火头、领兵带队等等;南方称为:出壳、落座,放桌等等。但他们最终都是一个目的:就是由一个弟子(也称弟马)带领一个仙家的堂口,为人看事查病。 最初,还在华夏大陆东北时,出马仙家族以:胡、黄、蟒、常,四大家族最为知名,被公认为出马仙中的四大家族。胡家是指狐狸、黄家指的黄鼠狼、蟒家指的是蟒蛇、常家指的就是蛇。四大家族里,又以蟒家的金花教主和常家的银花教主,胡家的胡三太爷、胡三太奶,黄家的黄三太爷、黄三太奶为首,统领四大家族。 可为什么胡家和黄家的领头仙都被成为‘三太爷、三太奶’呢? 因为出马者必须要有自己的堂口。这个堂口可以是清的、混的。因为出马者看事、看病,必须上香请自己的‘野仙’。 而开设堂口,就必须要挂单。 由于普天之下的古灵精怪皆奉‘通天教主’为祖师,所以,堂单上一个供奉自然就是‘通天教主’了;第二位则是‘金花教主’。 金花教主乃是通天教主的座下弟子,一蟒蛇仙家,俗名:蟒金花;与之并驾齐驱的是‘银花教主’。银花教主乃是金花教主的义妹,也是通天教主的座下弟子,俗名:常银花。 堂单上第三位供奉的才是本家老仙。 所以,不论是胡家,还是黄家,都只能被称为‘三太爷’或者‘三太奶’了。不仅是他们,就是白家、灰家、柳家,也是如此。 可随着出马堂口的香火越来越旺,信徒越来越多,区域也不断扩大,原来的四大家族就变成了现如今的八大家族,即:胡,黄,常,蟒,白,碑王,清风,烟魂。 这是堂子中,查事,看事,解决事的仙家,以胡仙家为首的堂子最为稳定,所以到胡家看事的也最多。 查事、看事,这里面是很有学问的。比如说:所求者想查婚姻、姻缘。 一般查婚姻,姻缘这方面最擅长的仙家是胡家老仙。因为,胡家野仙多数修炼的,多以促合姻缘,点化姻缘,和合美满婚姻为主。其实,胡家野仙也有很多擅长的,比如:驱魔。只是,以姻缘之事最擅长罢了! 再比如:所求者想查财运、看阴阳宅子的,就要请常家师傅上身了。因为,常家老仙最擅长的就是:看财运,批八字,看阴阳宅。不过,常家师傅也有武将,专门擅长单打独斗。一般做为:保护堂子,急先锋所用。 黄家师傅,则是以‘快’出名。最擅长就是:上天入地跑腿。 蟒家老仙多数是以:查实病,治疗实病为主。 碑王、清风、烟魂,就不用多讲了,他们都是鬼仙儿。碑王,也叫:‘悲王’或‘碑帅’,就是堂口里主管‘清风仙’和‘烟魂仙’的头目。由于地域不同,所以叫法也各不相同。有的地方也称为:金龙碑子、银龙碑子的。各家碑王多是过世的修行者;而清风仙则是男鬼仙儿,烟魂仙是女鬼仙儿。他们主要是为‘苦主’走阴间查个事儿,办个事儿;查个阳寿,买个寿;还个阴债什么的。 还有,白家老仙也是仙堂里面不了缺少的一位。他们的堂子,多是来求财、求运、求子、求福的。 现如今的出马弟子,皆是出自这八大家族。不过,事情总有例外,也有一些野修散仙儿想要积累功德、修成正果。不得已,他们只能自己寻找与自己有缘的弟子了。 “老乡~老乡~老乡~……” 在云贵川交界的山脉里,夜幕轻纱,一辆摩托在崎岖的山道里急速行驶着。 摩托车上坐在一家三口人。丈夫带着头盔,专心致志的驾驶着摩托;妻子也带着头盔,尽量呵护着刚刚咿呀学语的女儿。夫妻二人皆是风尘仆仆。 “孩子妈!再稍微忍耐会儿,过了这架山,到了山下的小镇我就可以休息会儿了!”丈夫体贴的说道。 妻子则是贤惠的说道:“不用了!我不累,倒是你辛苦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咱们还是赶快赶路吧!争取的明天下午回到家,也好和咱爸咱妈吃个年夜饭。” 丈夫听了妻子的话,不禁地泪流满面,心想:当初结婚的事时候,他承诺妻子:一定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不让她受苦受累,可现在呢?为了省几百块钱的车票,一家三口只能骑着摩托,一路风尘仆仆,艰辛跋涉的回家过年。 眼看着下面就是灯火通明的小镇,丈夫心里一阵愉悦,却听到有人在耳边一遍一遍的喊道:“老乡~老乡~老乡……” 当他左右环顾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看得,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可是,声音还是不停地在耳边响起。于是,他只能咬紧牙关,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加大油门向山下冲去。 可这时,他却看到一个黄影儿在眼前一直晃,他知道自己中招了!为了妻子和女儿,他只能不顾一切的冲向小镇。 突然,摩托的车把扭不动了,山道一面是悬崖,一面是山体,丈夫只能用尽全力别着车把,斜着照着山体撞去,摩托车蹭着山体向前又冲出了好远才停了下来。 “老乡!你看我是神?还是人啊?” 丈夫和妻子被地面,山体蹭得血淋淋的,妻子怀里的女儿也因为你此,从梦境中醒了过来。这时,一个黄影闪到倒在地上他们的面前问道。 丈夫和妻子定睛一看:坏了!这是一个黄皮子! 据说,山上的精怪自觉修成正果后,就会向世人讨封。如果你说它是人?坏了!你的一句话会毁了它的道心,至此它便会一直纠缠着你;如果你说它是神?可是它明明还是一个妖物啊!它又会觉得你再糊弄它,它一直会纠缠着你;如果你如这丈夫似的,对它的问话不理不睬,它又会一直这么不依不饶的跟着你…… 丈夫和妻子自然听过这个传说,二人相互看了看,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不就是山里的黄皮子吗?我爷爷经常去山里打猎!我见你见得多了!”这时,妻子怀里的小女孩儿突然喊道。 “坏了!”夫妻二人怎么也没想到,话还说不利落的女儿,这会儿嘴咋这么溜?竟然还说出了爷爷打死不少这黄皮子的徒子徒孙!这还会有个好吗? 就在他们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黄皮子周身妖风大作,并迅速向四面蔓延,他们一家三口淹没在妖风之中。 黄子珊“噌”的站了起来,双手自然下垂,紧握着拳头,平静地看着把李明如小猫一样拎起来的赵元庚,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要出手救下李明。 可是,当她看到李明淡定的眼神又犹豫了:他是被吓傻了?还是有恃无恐呢?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一片骚乱…… 惨叫声,痛苦声,谩骂声,救命声,不绝于耳…… 对面的赵元庚好像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拎着李明的手也一松,李明又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用猜测身后的骚乱,单看赵元庚等人的表情,就能知道身后发生了大事。黄芝珊眼看李明已经没事,急忙转身观看!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左手拿着一个饮料瓶,不停挥洒着;右手缠着一把军用,不停地向落荒而逃的人群砍去。 “曼曼,快走!”赵元庚抓着徐曼曼的手,就向最近的一个出口跑去。 可徐曼曼刚跟着跑了两步,扭头看向黄芝珊,却发现她义愤填膺的看着行凶的男人,而新来的同学李明已经瘫坐在她身后餐桌对面的椅子上。 倔强的她用了甩开赵元庚的手,并对赵元庚吼道:“平常看你吆五喝六的,好不威风!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光想着跑了?” 赵元庚看看呆若木鸡的黄芝珊,一脸的无奈,心想:“女人啊!莫须有的虚荣心!”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我这不是怕伤到你吗?你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这小子!” 说完,朝着行凶的学生,大步流星的走去。 可是,真的能大步流星的过去吗? 能上上海复旦大学的,要么就是就是书读到骨头里的书呆子;要么就是什么什么的富二代、官三代、星四代,煤五代…… 他们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哪里见过这么不要命的角色?场面顿时失控,纷纷只想着怎么逃离这里,谁又会想怎么制止这起血流事件呢? 赵元庚别说往前走了,不被挤回来就是好事了。 流淌的鲜血瞬间遍布整个二楼餐厅,并顺着楼梯流下一楼。连滑带挤,不少学生摔倒在地,踩死压死的学生也在不断增加。 “范子铭!你给我住手!” 其实,赵元庚眼里呆若木鸡的黄芝珊,并不是真的吓傻了!而是,她一眼就看清了现场的局势,自己根本就挤不过去。 于是,她身子一纵,跃上身后的餐桌,站在上面。好不容易看清已是血人的学生到底是谁后,便张口喝道。 已是杀红了眼的范子铭,哪里还听得见任何声音?只是一味地挥洒着洒完一瓶,便再换一瓶,自己调配的强酸溶液;一边砍向已经受伤,或被堵着无法尽快逃跑的学生。 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的李明,突然发现黄芝珊突然松开紧握的双手,然后手指不停变化,随后向自己的双腿上一拍;上身不动,清晰可见,双腿却化作一道黄影射向范子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