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自然渗透第23章 《地底相见》
翌日方靖准时来到首都南苑湿地公园集合点，这是在一个大湖边上，人迹罕至的大凉亭，周围没什么遮蔽物。论坛用户空前地聚集了十多人，谢杰、许子炫、丁逸尘也在，凉亭口放了一个乐谱架、一个二胡掩人耳目。 丁逸尘高兴地迎向方靖，谢杰也冲他示意，遂言:“人到得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看起来谢杰是这次集会的发起者，众人都注目向他。 他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应该都有共识，明天凌晨的任务无疑是有史以来最大危机，经过我和子炫的统计，之前进入梦境的用户死亡率在65以上，最大的问题在于‘各自为战’，所以想要活下来必须团结一致，因此才请大家过来。” 一个黄脸细目的男人道:“我们愿意线下碰头就已经表明了立场，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今天既然过来了，多余的就不用说。” 大部分用户都经历过生死考验，都很上道。 “那我就直奔主题了。”谢杰接着说，“梦境的攻略你们一定都看过，我研究后认为城外的谜语袭击是一种筛选，进入到城堡内部才是任务的正戏，为此我们要采取针对策略。” 有人疑问:“筛选？” 谢杰:“是的，对游戏参与者智谋和胆识的筛选，无法通过城外部分的人，相当于预赛被淘汰，没有资格进入内城。我进而推断出整个梦境是某个‘主办人’的大型游戏场。” 众人一阵哗然。 一个戴眼镜女人道:“假如真是这样，这个‘主办人’一定拥有相当的智慧和趣味，还要拥有鬼的能力……这和我们见过的鬼可大不相同。你的意思难道梦境的主人是人类不成？” “不。”谢杰笃定地说:“梦境的主人是鬼无疑，但它具备类似人类的思考方式，这样的鬼是存在的。” 这个说法又引发一阵小骚动。方靖听得心中有些异样，觉得谢杰在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瞄向自己。 谢杰:“我还不清楚它主导梦境游戏的目的，但是可以肯定在城内每通过一个游戏，过关者就会得到一块拼图，这是前进的基本方向。我们要做的是分组配合，集齐拼图，并在此基础上寻找其它可能解决任务的线索。” 一个小胖子问:“分组呀？不能一起行动吗？” 谢杰解释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一个策略了，在城外遭遇谜语袭击的人如果活了下来，手背上就会留下一个‘言灵’，靠近的任何人都不能说出这个字，否则就会死。当人数少的时候言灵的危害还不大，随着聚集的人增多，触发禁字的几率就会成倍增大，所以分组才是最佳的策略，否则连交流都成困难。” 细目男人说:“原来如此，分组可以控制风险并且提高收集拼图的效率，但对每个小组的要求都提高了。” “正是。”谢杰说，“这应该也是主办人的意图，它精心的设计了这种规则，不用说明书也能达到想要的游戏效果。” 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举手道:“既然这是鬼的意图我们还往里钻，会不会有些被动啊？” 余人对女生的意见反应不一。 谢杰道:“综合现有情报来看，梦境主人如果想直接杀死我们，完全不费吹灰之力。我认为它要和参与者公平游戏以达到某种目的，这恰恰对其本身产生了一种约束。” 丁逸尘道:“嗯，是要在游戏中公平的决一胜负。” 有人不同意:“你太高估鬼的道德水平了！万一它耍赖怎么办？我们不能指望鬼遵守游戏规则。” “确实，可是我们有的选吗？”谢杰扫视众人，“如果有别的观点欢迎批评指正。” 众人想了一会都想不出别的办法，谢杰便接着说:“都没意见的话，基于上述假设，我做出如下安排——进入城内的人应该以二到三人为一组，在城内分头收集拼图，寻找线索。没进过梦境的人则自行前往城门集合，到时再根据存活情况分组。我会安排几个人携带无线对讲机进入梦境，以提高通讯能力。在梦境中无法使用附灵者能力，请大家慎重选择带进梦境的物品，灵异道具自然是首选。除此之外，大家回去这两天多看些谜语，提高生存率。” 谢杰顿了顿，转向方靖说，“方靖，你亲身去过梦境，有什么要补充吗？” 方靖对谢杰的统筹能力佩服得很，说:“还真有一条要注意的，梦里的鬼不止一次的伪装成我信任的人想要欺骗我走进死路，对暗号也不一定管用，唯一识别的方法是坚信自己判断……我不知道怎么具体表达，但对环境的判断比队友的语言要更可靠。” 他虽然说得含糊，但用户大都在类似的死局中求生过来，都深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不约而同地点头称是。 谢杰又耐心做了一些安排，直到中午时才解答完所有人的疑问。“好了，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大家各自回去做准备吧。各位……请一定要活下来啊！” 众人忧心忡忡地散了。 凉亭里还剩下谢杰和方靖。方靖问:“你没有提特殊奖励的事呢。” 谢杰轻笑回答:“提了也没有用，大家心里肯定有各自的小算盘，谁都想彻底从论坛解放，到了最后一定会出现争斗的，更别说还有精英群的那些人在。我们只能专注于解决红杏子的问题，如果真的走到最后了再想特殊奖励吧。” 方靖笑说:“我也想要解放，不过一定不会害人，大不了抽签。” 谢杰也笑道:“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方靖想了想说:“谢杰，这次任务我还要请你帮忙照看一下小丁、黄毛、还有小曲。我之前进去过了应该和你们不同，顾不过来。” 谢杰想也没用:“这个我理会得。我也要请你帮忙，你的应该是幽浮身边吧？” 方靖:“你要我怎么做？” 谢杰:“她在里边呆了一整年了，肯定有自保的办法，我倒不担心她的安全。我是希望你在我到之前帮助她，看看有什么办法让她脱离。” “明白了。”方靖回答，“对了，你找到让杏子返回梦境的办法了吗？” 谢杰无奈叹气:“我刚要跟你说的，我问遍了论坛里的所有熟人，连民间的风水术士也找了不少，得到都是些不靠谱的意见，灵异真是不可琢磨的，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办法了。” 方靖:“？” 谢杰:“直接逼问它！” 方靖一惊:“什么？你是说……你要审讯杏子？！” “什么杏子？那是只鬼！”谢杰激动地道，“特灾局已经同意我协助审讯那只鬼了，就在今晚，我极力希望你也去。如果能从它口中得到梦境的详细情报，论坛任务和营救幽浮这两件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方靖为难地说:“她要是宁死不从的话，难道你还能刑讯逼供不成？” 谢杰目露决绝:“现在关系到无数人的性命，小尹的性命，我也只能放手一搏！方靖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方靖低下了头，那些与杏子相处时光忽然间历历在目，一起吃冰淇淋、一起闹乌龙、看车行开张、买泳装、游泳池救人、说笑话、被她倒追死缠烂打、为了她和谢杰闹误会……说起来在武汗的时候她还千里迢迢飞过来从另一个红杏子手中救了自己的命。 这样的杏子真的是一只穷凶极恶的鬼怪吗？方靖又开始心烦意乱，二十多年来头一次体验到类似恋情的甜意，没想到头来竟是一场梦。 “唉，我知道了，今晚我会去的。” 方靖回到家的时候小曲刚要离开，说外婆有安排，看来她那边自有山本重吾照顾。方靖忙问:“小曲你瞬间移动的时候要如何定位地点呢？我意思是，你怎么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小曲回答:“只要看过那个地方就能去。” 方靖道:“照片也行吗？” 小曲说:“嗯嗯，只有知道有那个地方，就能看见那里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方靖喜道:“我明白了，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小曲高兴地说:“我最爱帮助方靖哥哥啦。” “嗯。”方靖说:“这件事你一定要很勇敢知道么，你听我说……(如此如此）” 小曲暂时离开了，方靖现在最担心是丁逸尘和黄毛，虽然谢杰答应照看两人，但也得闯到集合点才行啊。 于是下午方靖让黄毛把洗车行的工作放下，又把丁逸尘叫过来家里，给他们俩恶补谜语知识，反复告诉两人怎么跟随枯树找到城门。丁逸尘悟性很高，对方靖的经验举一反三，背谜语的能力也强。黄毛就难了，脑子不好使，而且到了梦境里他的不死能力又不管用。 方靖直教到太阳下山他也不开窍，头一次气得破口大骂:“蠢死了！像头猪一样什么都不会！当初要是没留你就好了！省的来气！” 黄毛给骂得一愣一愣的，讪讪地道:“老板，尼憋生气了，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方靖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抱着他说:“黄毛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跟着我，都是我害了你啊……要是你当初没遇到我，现在还在松山新城天台上活得好好的……我……我舍不得你。” 黄毛也哭道:“俄能去哪啊？跟着你有地方住，有好衣服穿，还有工作。老板你别嫌弃俄笨好不好，工资俄少拿一点，你别赶俄走。” 方靖抹着眼泪只是摇头，只当他已经死了。不知不觉天黑下来，已经到了要去特灾的时间，谢杰发信息来催。方靖难以平复心情，交代几句多练练谜语自己出门去赴约了。 …… 特灾局地底二百米，这里经过一年多的秘密动土，调动了全世界最先进的工程设备，竟修建出一座地底灵异收容所！森严程度超乎想象。 李子带着方靖、谢杰从巨大的圆形电梯缓缓下降，身后守卫着一台无忌型机甲。好不容易到达了底部，经过一扇又一扇沉重的安全门，向幽浮的收押室去。 谢杰和方靖对这样的设施叹为观止。李子说:“对付鬼怪我们没有灵异手段，剩下的只有笨办法了。假如收容的超自然生物逃脱，该区域会立即自毁，威力相当于一颗温压弹；紧接着几十万方的泥土将一切掩埋，如果这样都不能物理封印鬼怪，那也没别的办法。” 方靖肯定地道:“除了那些能瞬间移动的鬼，我觉得对大部分鬼是管用的，像在缅北那次，我见到有个失控的厉鬼困在一个园区里，它们大多倾向于在一个地方，你们埋鬼的这个点子真棒！” 李子喜道:“听到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一些，总算局里没白忙。” 谢杰问:“你们打算组织多少人进入梦境营救幽浮？” 李子回答:“对于灵异世界上级还是持保守态度，我们不会用大量的人命去换一条人命，这次行动只有我和少数几个同事主导。” 谢杰道:“那你们心心念念的情报怎么办？” 李子没有回答，谢杰立即明白了，情报只需要在梦境里问清楚，并不非得救出人来，特灾毕竟是官家人，他们必须得理性，要优先考虑大局。 三人各怀心事，穿过一个又一个隔离区，终于来到收押幽浮(杏子)的房间。 只见一间连墙壁和天花板都铺满软垫的白色房间，里边连床也没有，只有一个带小型洗手池的抽水马桶，四个角上都装了摄像头，一道巨大的单向玻璃让外边的人可以无死角地看清里边的事物。 玻璃的另一边，幽浮穿着橘黄色拘束服，脖子上箍着电击项圈，样子看起来有些迷茫。她正在靠着玻璃面朝三人，理论上看不见外边。 李子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在人类形态下可以凭空使用危险的致命武器，变成鬼时更是无敌。我们只能二十四小时盯紧她，如果电击制不住她，最坏的结果就是彻底摧毁这个区域。” 谢杰:“你们有尝试审问她吗？” 李子:“你们来的前半小时还在试。但她什么也不说，就算是我问，她也只回答一些无关的内容。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谢杰嘿嘿轻笑说:“你们有没有折磨它？” “没有！”李子道，“折磨并不在我们的审讯手段之中，这会腐化我们自身的。” 谢杰冷笑:“那你们还太天真了些，现在离明天凌晨不到30个小时，面前这个东西脑子里有我们要的一切，你们竟然心慈手软？” 李子插起双手内心激烈地斗争，她确实不甘愿让同志们冒险，沉吟片刻道:“你有多少把握？” 谢杰说:“没把握！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李子望向方靖，道:“方靖，要不你试试？没准她听你的。” 方靖点头:“好，我试试。” …… “喂喂喂，听得到吗？”扩音喇叭里发出方靖的声音。 杏子听闻一愣，依旧是冰冰凉的语气，抬头说:“是方靖吗？” “呵呵是啊，你没事吧？吃饭了吗？” “嗯，这里东西不好吃，方靖你在哪？我想看到你。” “我就在你面前，我能看到你呢。”方靖其实就看在她面前，两人一玻璃之隔。 “可我看不到你，李子她不让我去找你了，方靖这里好没趣，我不喜欢。” 谢杰在一旁轻声提醒说:“它要蛊惑你了，小心。” 幽浮又道:“你答应过要来找我的，为什么这么久？你为什么不进来？” 方靖道:“我处理事情耽搁了……是这样的杏子，我准备要进入梦境去了，就是你来的那个地方。” “啊，不要去！”幽浮难得语气有了些波动，“你会死的。” 方靖道:“不成的，不去一样会死。杏子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些问题，好让我活下来？” 李子竖起大拇指——有一套！果然来对了。 幽浮垂下头说:“没用的，你去了就会死。” 方靖柔声道:“杏子，你还记得那天你问我的话吗？你问为什么生命很可贵？” “嗯我记得，因为‘成为一个人是很不容易的，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我从前不明白，现在好像有些懂了。” 方靖心头一震，咽一口口水接着说:“是啊，所以……如果我不去梦境里找到解决方案还会有好多人会死，他们都是无辜的。你可不可以帮帮我们？” 杏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却缓缓地说:“方靖，我好想看见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看见你，这种感觉好难受……” 方靖又道:“杏子你听我说，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能先回答我吗？” 杏子抬头说:“不，你进来陪陪我。” 方靖关闭麦克风，转向李子说:“怎么办？” 李子有些发愁，但她倾向于更进一步，以询问的眼神望向谢杰。谢杰立即在一旁说:“这是个机会，但也很危险！那只鬼似乎很想要方靖的命，为此她有可能无意中透露有用的情报。值得试一试。” 李子说:“太危险了，一但进去无论她变出武器来或者变成鬼，方靖都凶多吉少。不行的……方靖你怎么想的？” 方靖想了想说:“如果她变出武器，你们就电击她，如果她变成鬼，我就用鬼手抵抗。只有我有这个机会了。” 李子正犹豫不决，突然她耳麦里传来了指令:“李子我是农拥军。” “是，请指示。”李子按住耳麦走到一旁低声回应，“是……我明白，是，好。” 过了一会李子结束通讯对方靖说:“上级指示了，这件事情风险太大……所以就此作罢。” “这样啊……” 李子却又意味深长地道:“除非你坚持。” “呃。哈哈哈。”方靖给逗笑了，特灾局还真是有一套自己的幽默，“是，我坚持。” 李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要小心。” 双重玻璃门被先后打开了，方靖进去以后门立即被关上。看着面前的幽浮，方靖心脏怦怦乱跳，假如它真的一直都在伪装，那自己现在半分生路也没有了。 不过不会的，她有太多太多机会可以突然杀了我，不必等到现在。 方靖微笑道:“杏子，我来了。” 杏子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走上前想伸出手，拘束服却紧紧的箍住她，她只得整个人靠到方靖肩上，说:“我想你了。” 这一刹那方靖心头剧震，鼻中闻到她头发的香味，心都醉了。这是有生以来头一次有一个女孩对自己说“我想你了”，仿佛铺天盖地的蜂蜜将自己吞没，甜得无法呼吸。 方靖不由自主的抱住她:“没事了，没事了。” 杏子淡淡一笑，离开他怀抱说:“方靖，他们不会让我出去的对吗？” 方靖忽然间心中那些焦虑紧张一扫而空，爽朗地说:“是啊。我知道杏子肯定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坏，但我还没想清楚怎么说服他们，不过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我已经决定了。” 杏子笑问:“什么时候决定的啊？” 方靖嘻嘻一笑:“就在刚刚。不过我真的要去梦里一趟，你能给我点有用的保命窍门吗？对了，你上次的话还没说完，你说‘一开始只有你一个，后来来了很多人，于是你？’” 杏子道:“你想听的话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方靖:“好啊！” 两人坐到松软的地面，杏子凑近他耳边，玻璃墙外的李子和谢杰再次紧张起来，李子手里电击控制器黏满了汗水。却见方靖和杏子说了一阵悄悄话，突然开怀大笑，就好像是一对情侣再平常不过。 这一瞬间，原本俗气软弱的方靖突然间好像高大了一些，冰冷的幽浮也好像多了几分笑意，李子和谢杰看着这一切不可思议。 突然谢杰抢过李子的耳麦叫到:“方靖！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快问她怎么让幽浮换回自己体内！” 方靖看着杏子问:“对了，你能告诉我怎么让这具身体的主人回到身体里吗？” 杏子一听这话诧异地望着他，摇摇头说:“没办法。” 方靖也吃了一惊:“啊？真的？” 杏子不再回答，恢复了扑克脸。 谢杰怒道:“不可能！它撒谎！方靖你给我出来。” 方靖犹豫着，杏子却说:“她们不会放我走的我知道。你要是要去梦里就记得我说的话，我等着你回来。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不出去了。” 方靖心头一热想说些什么，杏子却扬扬头指向出口说:“你去吧，我今天很开心，下次我能吃冰淇淋吗？” 方靖低声对她说:“别担心，我会想到办法的！”走出了收押室。 谢杰见他出来心中一股无名怒火，问:“你问到了吗？救出小尹的办法？” 方靖:“她唯独这个不愿说。” “可恶！”谢杰转向李子说，“怎么样？让我试试吗？” 李子五味杂陈，说:“谢杰要不算了吧？也许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谢杰质问她:“等尹忧和其他人死在你面前时，你也这么对她们说吗？说你同情那只鬼，所以牺牲她们？！给我！” 李子给问得一愣，谢杰已经夺过电击控制器，方靖从来没见过谢杰这样方寸大乱，伸手拦他说:“谢杰你冷静，这是要干什么？” 谢杰不理他，对着喇叭麦说:“快说，究竟怎么样才能救出你占据身体的主人！” 里边的杏子听到这话，冷冷一笑不回答，这更是激怒了谢杰，他拇指长压，电流击穿了杏子全身，她轻呼一声痛苦地跌倒在地。 方靖伸出鬼手掐住谢杰脖子:“住手！”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士兵，从后边给他脑袋来了一下，方靖哼也没哼扑了下去。 “谁让你打他了！”李子怒道。 那士兵解释:“我看他有超自然现象，所以才当机立断的。” 李子赶紧蹲下去掐人中，谢杰抓住这个机会接着追问杏子:“你不说我电死你！” 杏子跌在地上全身麻胀，刚缓过一口气，回答说:“我不说。” 好家伙，原来不是没办法，而是不说。李子本想阻止谢杰，听到这个回答一时间又拿不定主意。 噼里啪啦电流贯穿，杏子身上冒出烟来，她痛苦地嚎叫。 谢杰把满腔怒火发泄出来，猛然想起来这是幽浮的身体，赶紧松开了手，口中却说:“我要一直折磨你！就像你害死的那些人一样！除非你开口。” 杏子痛得浑身颤抖，冷冷地道:“我没有害死过人。” “胡扯！”谢杰又启动了电击器。 李子起身叫道:“够了，她会死的！那是高压电流，结果没有区别！”她准备要出手拿下谢杰。 谢杰说:“最后一次！告诉我怎么救出小尹，否则……” 玻璃门里的杏子忽然“呵呵呵”笑起来，再起身时已经变成了粉裙披发的女鬼！扑在玻璃墙上，谢杰惊得连连退后。 警报声响彻了整个收押区。 李子和士兵拉起泥瘫:“全员撤离！快！” 几人飞速奔出该区域，没有人注意到装晕的方靖直着腿拖在地上，一手偷偷掏出了手机。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