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自然渗透第21章 《中场休息》（一）
美美的睡一觉起来，方靖发现自己在一张双层的铁架床下铺，抱着绿色军被，口水流得枕头湿透。房间不大，一看就像是电视剧里军营的营房。 他伸一个懒腰推门出去，外边正好走过来一个穿着警服的女生，热情地问候道:“早安，你就是传说中的方靖吧！百闻不如一见，大家都在聊说昨晚关键时刻你击溃了一架敌方飞机，立了大功呢！” 方靖心中受用，顿时觉得这女生开朗可亲，礼貌地道:“哈哈哪里哪里？都是侥幸，警官您是？” 那女生没什么架子，说道:“我是李子的同事，叫冼小萍，李子知道你在这里我们就连夜从桂西赶过来了。” 方靖喜道:“哦哦！李子也来了，那就太好了。” 冼小萍微笑说:“我带你先去吃早饭吧？饿扁了吧？” 方靖肚子咕咕直叫，却说:“不忙，我有很要紧的事要告诉李子……现在几点了？正事优先。”冼小萍闻言觉得他并不像李子说的那么吊儿郎当，点头说:“好的，请这边走。” 两人穿过军区，见许多精悍结实的士兵正在出操，那些样子很科幻的机甲缩成巨大球体停在树下，四处都有站岗的士兵一丝不苟地执勤，方靖明显感觉到了一种森严的战争气氛。 “也对啊，敌方势力具有远距离空间传送的能力，这简直代差碾压防不胜防，仔细想想完全是可以改变世界的东西。”方靖自语喃喃道。 冼小萍接话说:“可不是么？悄悄告诉你高层已经炸锅了。那样军事水平配合上空间技术，他们完全可以随意地斩首任何一个人哦！就算戒严成这样恐怕也没人是安全的。” 方靖想起那个可怕的怪人，知她所言非虚。假设飞天真的有心要击杀某人，只需要把那个怪人传送到附近就行了，毕竟不可能时时都有大量军队与之抗衡，可想而知国家上层这会儿慌成什么样子。 两人进入一栋办公楼，还没靠近会议厅就听见了李子、高明和其他人的声音远远传过来，冼小萍冲方靖摆了摆手，意思是现在不方便打断他们。 听到一个标准的女音说:“根据情报网的最新消息，昨晚飞天使用未知的空间传送技术时，缅北地区发生了两次特大规模的电力超载，当地几乎所有电力设施全部瘫痪，日本冲绳地区也有大规模的停电，但没缅北那么严重……此外没有其它能对的上的情报。” “意思是这种技术要消耗大量的电力吗？” “就凭这个会不会有点太想当然了？” “抓到的恐b分子中也有缅裔士兵，现在正在紧锣密鼓的审讯，但还没有成果。” 会议室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 而后一个威严的声音说:“你们说的这些都是推测，也可能只是巧合。现在我们对这种技术一无所知，他们能传送多远？坐标精确到什么程度？有无条件限制？全都是迷。敌暗我明，情况非常严峻……假设飞天要谋害我国上级，后果不堪设想！” “李子你怎么看？” “改变空间是一种超越我们理解的技术，胡乱猜测没有用。但就目前发生时间上来看，缅北停电和飞天使用相应的技术时间过于吻合，而且我们营救幽浮的时候得知了当地军阀似乎与飞天组织存在合作关系，不得不先假设两者之间存在关联来进行调查。” “我们在国外的情报收集是很缓慢的，我要的是现实的对策，不是长远建议！” “参谋长，我认为现在部队能做的是尽快制定针对上级安全保卫的应急预案，至于其他的还得看特灾。李子，你有没有大体工作思路？” “有的，幽浮！” “那个女特工？她不是失忆了吗？” “我刚刚弄清楚她失忆的原因了，只要能帮助幽浮恢复记忆，飞天组织的情报就会有爆发性的收获。” “哦？你说来听听？” “对不起首长，关键情报我只能向我的直属上级汇报，相信农局长稍后会与您沟通的。” “哼，哼！” 会议厅里稍静了几秒钟，冼小萍抓住机会谨慎地上前敲了敲门。 “进来！” 冼小萍带着方靖进去，“报告，方靖带到了。” 里边的人围着一张会议长桌坐着，李子见方靖来面露笑容起身:“首长，这是我的重要线人，我得接待一下。” 上首一个高瘦的军人瞟了一眼方靖，说:“你去吧，让农拥军尽早拿出方案来，这事有多紧迫不用我提醒了吧。” 李子走出会议室支走冼小萍，将方靖带到另一间房笑说:“方靖你最近风头挺大啊，连在军队里都出名了呢。” 方靖笑说:“你们这是赶鸭子赶到起飞。” “哈哈，看你还能插科打诨我就放心了。”李子又问:“对了，前天在梦境里的那个也是你吧？” 方靖眼睛骨碌一转，逗她说:“梦境？什么梦境？哇哦！大美人李子竟然做梦也梦到我了？” 李子半信半疑:“什么啊，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方靖摇头:“不知道。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嘻嘻没准你已经悄悄地爱上了我。” “唉哟头疼。”李子拍额头:“没两句就开始不正经了，看来是我想多了。”随即她面上微微一红，说:“本来还想为了答谢你，回答你在梦境里问我的问题来着……” 方靖惊喜:“三围！” “好啊！！还说不是你！”李子扭他耳朵，“你皮痒了调戏到我头上！” “哟哟哟痛……”方靖感觉她扭得很轻，故意装出很痛的样子，逗得她哈哈大笑。 李子松开手，微笑说:“说真的方靖，我有时候觉得你还挺可靠的，但是怎么大部分时间都傻乎乎的？你就不能装得酷一点吗。” 方靖:“男人都这样嘛，又不是人人都是高明那样的硬汉，是你这审美规训太严格了。” 李子噗嗤一笑。 方靖看她笑的可爱目的达成了，神秘兮兮道:“说正事哈，关于幽浮小姐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李子微微颔首道:“我已经知道了，谢杰他已经全都告诉我了。真没想到……我们竟然从缅北救回来一只女鬼！真正的幽浮你真的见到了吗？” “什么啊原来被谢杰抢先了，真没劲。”方靖说，“是啊，在梦里见到了，她就在愚人纸牌的下一关。” 李子正色说:“方靖这件事非常重要，关系到许多无辜百姓的生命，甚至关系到国家安全，一定不能有差错，回头请你再事无巨细的把你见到的情况描绘出来。” 方靖满口答应:“你们也打算组织人手进梦境营救吧？那也是在帮我呢，听说论坛出大事了，我还没来得及研究……对了，谢杰和幽浮呢？” 李子道:“谢杰已经回去了，他让你回到首都以后和他联系。至于幽浮……我们已经将她保护起来了。” 方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犹豫，追问说:“那我能见见她吗？我答应了平安之后就去见她的。” 李子道:“现在不是时候，与飞天的冲突以后，她必须严密保护起来……” 方靖也不傻，问:“你们把她关起来了？” 李子:“这个……” “你别也骗我了。”方靖打断她说，“你们肯定把她囚禁起来了。唉，李子我想拜托你一个事，那只女鬼……‘杏子’她……啧……怎么说呢。她和别的鬼不太一样。” 李子一头雾水看着他。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很难理解，杏子她没有真正伤过人类，我感觉她好像在逐渐变好，变成一个真实的人。”方靖艰难地组织语言，“我知道她是一只鬼这不假，要救出幽浮小姐也是势在必行，但是假如有些许机会能不伤到她的话，能不能尽量别伤害她？” 李子奇道:“是发生了的什么事吗？” 方靖说:“是啊，我好像把她当成朋友了。” “这！？”李子惊奇地看着他，好久才道，“这个我真答应不了你。而且你说的她没伤人也不属实……方靖，我在来的路上仔细分析了我们救出幽浮以来所有遭遇的事，我几乎可以断定我们在环球影城的那一次遭遇的攻击就是幽浮干的，只有她有能力在瞬间创造出类似意外的陷阱。此外她还在大兴分局杀死了不死人劫匪，她还差点杀死了你，我认为她是在有意识的攻击附灵者。” 方靖烦躁地说:“这个我也知道。” 李子接着说:“有没有可能她是为了杀死你才假意接近你，当你的朋友？这些鬼怪在装人的时候总是十分用心。” “不，不是的……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方靖苦恼地摇头，“她那时还不明白人类的感情，后来她有了变化，我是说她的心变成人了。” “鬼变成人？”李子劝道，“这种事太过离奇，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而且她的身体是幽浮的，这种状态对尹忧很不公平。” “我知道！”方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你说这些话就和谢杰一模一样！是不是谢杰要你们对幽浮采取强硬措施，以此作为交换情报？” 李子诧异:“你在说什么？我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儿戏的。方靖，现在情况比你想的还要严重的多，红杏树事件正在以几何方式扩大，那些被女鬼附身的人每一个都是潜在的威胁……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进入梦境去？我是在桂西遭到了女鬼附身者的攻击才进去的，那只鬼想把全人类都变成自己！我们逮捕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方靖:“都说了杏子和她们不一样！” 李子:“方靖你很不对头。” 冼小萍推门进来举着水壶问:“要不你们先喝杯茶？” 两人异口同声:“不喝！” 冼小萍吐吐舌头关门出去了。 方靖怒道:“我只是求你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就别伤害她，我帮了你这么多次，这么小小的要求你都做不到吗？” 李子内心十分难过，但她生性要强不知道怎么哄劝别人。说:“我做不到的事我没办法答应你，因为这件事连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没有。” “怎么会？”方靖一惊，“你们难道有驱逐鬼的办法吗？” 李子沉默不语，内心十分难过。 方靖道:“谢杰！只有他，他会无不用其极驱逐杏子！可是幽浮还没有救出来啊？” 李子道:“谢杰说他会发动论坛全部用户寻找办法，如果确实没有办法。我们也会在梦境中取得情报以后……” 方靖突然感到头重脚轻，“我……我，李子我想明白了。你说得对，那只是一只女鬼罢了，我只是有点心血来潮了。我真傻，竟然为一只害人的东西打抱不平。” 李子见他想通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你一个普通人承受了这么多一定很不容易，不过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你就别再操心了，你不是一直说想过普通的创业生活吗？” 方靖:“是啊，是啊……我累了，我想离开这里。” 李子:“那我安排送你回家。” 方靖长吁一口气，掏出一台手机勉强笑说:“不用了，我有东西要去还给一个朋友，完事了就回家，请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 方靖先去联系黄毛办了机票，去派出所开了临时身份证，然后找卓燕一起吃午饭，道谢归还了手机，当天下午就飞回首都，默不作声地沉思了一路。 回到地下室的家里一开门，见小曲正在这里打扫卫生。 方靖堆起微笑:“小曲你来啦。” 小曲一愣，丢下扫把急忙拥上来:“方靖哥哥！” 方靖摸摸她头:“你外婆还好吧？” “嗯嗯。”小曲喜极而泣:“我把外婆送走了再回去就找不到你了……我好担心你呀。哇哇哇……要是你被怪兽吃了可怎么办……” 小曲哭得真情实意，方靖心中感动:“不会的不会的，谢谢你关心。” 小曲一抹眼泪，拿出来什么东西说:“哥哥你的手机掉在我家了，我拿来还给你。而且外婆说以后我可以经常过来，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原来她早就知道我偷偷跑过来的事。” 方靖大喜:“太好啦帮大忙了！你不知道换手机多麻烦，小曲你真是个幸运宝！”小曲最喜欢听他夸，托着下巴破涕为笑。 方靖打开自己的手机，果然信息接踵而至，叮咚连响，方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忙的吗？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也要一件一件的做。 第一条是公司张主管的短信: 方靖你怎么两天不来上班也不说一声？要离职也得把离职手续办一下啊。对了，马上就是5月31日了，我们的赌约你还记得吗？ 方靖看完骂到:“你这个张扒皮阴阳怪气的，不就想看我出丑嘛！谁不知道你？没空理你下一条。” 第二条是赵子鱼发来的: 在忙什么呢？感觉好久没看到你了。 方靖心中一喜，没想到司花还记着我。赶紧回复道:小赵久疏问候，最近我自己的业务忙，近期一起吃个饭吧。 第三条是黄毛早先发来的语音: 老板，这几天公司生意越来越好辽，俄都忙活不开辽。像今早上买早餐滴特别多，还有好多来谈业务滴，搞得俄手忙脚乱把热狗给了买烟滴，把玻璃水给了买矿泉水滴，把烟给了买热狗滴小孩，哈哈哈差点挨人家妈妈打，老板你啥时候回来帮忙捏？ 老板，那几个小混混过来了，不过有俄在他们没敢怎么样，只说那个岑什么爷又想请你喝茶。 老板，石化的说过来要进驻，问俄们有没有人手会加油，这可咋整咧？ 气死俄咧！俄俄刚才上厕所回来，有人从柜里偷了十二包烟！气死俄辽！这个要不要赔钱啊？ 方靖看完心想真是苦了黄毛，一个人分身三个岗位，还是24小时值班，而且一个月才付2000人工，我这资本家比曹得旺还过分，哈哈哈。看来差不多是时候多招几个人手了。另外京圈的这些个岑六爷又找我干嘛？多半没安好心，先没空搭理他们。 第四条是丁逸尘发来的: 方哥我好不容易联系石化的人去对接你，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急死我了。对了你看论坛了吗？我有点害怕，你要是回来了能不能碰个头？ 方靖立即回复说:小丁我回来了，你等等我今晚研究一下论坛什么情况，肯定要碰头的。 第五条是一个陌生人加好友: 柏丽酒店的小宋，有事麻烦大师。 方靖奇道:“咦？绳子鬼的那个酒店吧？上次解决事件就给了我一张会员金卡，真是稀客，难道？”方靖也很好奇，于是点击了通过好友。 最后一条是谢杰刚发来的: 方靖回到首都以后记得联系我，论坛的事拖不了了，你自己也赶紧看看。 方靖心想论坛终究还是最首当其冲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大家都慌成这个样子呢？ 方靖跳进被窝把头盖上，小曲好奇笑道:“你这是在玩什么呀？” 方靖说:“过家家，躲在被窝里看书特别有安全感。” 小曲小手一拍:“对，我也是！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方靖只是想躲在被窝里看手机，想也没想说:“随便。” 小曲高兴地拿了一本书一个玩具，钻进了方靖的被窝，好在被窝很大，方靖在里边自己看自己的，小曲自己玩自己的。 方靖深吸一口气:“好吧，来了。”点开了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