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殿下收手吧!前方玄武门第137章 过往
靡格舒做梦都没想到…… 能在这里碰上李昌平。 跟娆疆不一样的是。 出身死溪林的狚族人,是真正明白眼前这家伙恐怖的。 如果说死溪林是娆疆的禁地。 那李昌平生活的山洞,就是禁地中的禁地。 从当初这年幼孩童,踏足死溪林的第一时间。 狚族便发现了他。 那时,此人身上破衣啰嗦,几乎掩盖不住他的身躯。 胸前是一个硕大到,足以让成年人都活不下去的伤口。 但即便这副命不久矣的乞丐打扮。 仍引起了狚族注意。 只因他虽年幼,但那赤红色双眸,仿佛被鲜血渲染的发丝。以及走到哪带到哪的血腥杀气。 都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所有人。 这是地狱血海中爬出的修罗,可以收割任何人的性命。 为了死溪林的平安。 狚族驱逐过他。 可引来的,是族中数十位高手惨死。 浑身血液化作寄养,眼睁睁看着那血童疯狂屠戮。 没有丝毫感情,杀人时,眼中也没有一丝波动。 整个人就像只会杀戮的傀儡,一旦开始,便不会停止。 最后甚至是山洞里的那位出手。 才强行让他停了下来。 从那时起。 山洞便成了死溪林的禁地。 即便亲眼见证这幼童一点点长大。 即便是看着他,从满身的杀戮血腥之气一点点变的平静沉稳。 看着那赤红双眸变成金赤,转而化作黑色。 也从不曾忘了。 这人带给过他们的恐惧。 听说他要回中原,最欣喜的就是狚族。 却没想到迁介大会即将开始。 自己刚出死溪林,还没等偷避毒珠,便先碰上了他。 真是疯了…… 靡格舒此刻胸中有着无尽后悔。 当初只看到九黎族,怎么就不看看带队是谁。 若是早知道是这个修罗。 打死自己两人也不会跟踪! 想到这,又目露惊慌之色。 去中原一趟。 眼前这个家伙更恐怖了…… 至少他往日不会这么快解决珐焰虫,身为狚族的强者,至少他们还有着一丝逃命的机会。 但现在,是连这一丝机会都没有了。 有的,只剩下绝望! “呵……” 这时,还在李昌平手上的荼罗石,痛苦哼出声,紧闭的双眼正缓缓松动。 那本就因为常年不晒阳光,而变成惨白的脸色,更加苍白。 甚至隐隐泛出了些许属于地狱的紫青。 靡格舒两手一摊,干脆放弃所有抵抗。 李昌平对他们的恐惧不在表面,那是来自心底。 凡是狚族的人都明白。 落入他手,这辈子的命也就到头了。 “哼!” 正闭着眼迎接死亡来临时,却听头顶上又传来一声冷哼。 接着,感觉身边一个重物落地。 “噗通”一声。 荼罗石大口喘气的声音响起。 “呼呲呼呲……” 掐着脖子生生喘了半天,荼罗石又如释重负的瘫软在地上。 感受到脑袋里供血渐渐充足。 他有些迷茫的看向四周。 而在迎接到李昌平眼睛后,瞳孔又猛的一缩,一股死寂悄然来临。 “孤知你狚族射术惊人,这次便给你们一个机会。臣服大唐,为孤之马前卒,可饶却尔等性命!” “你说的,是真的?” 跟别族不一样的是。 一听到只要臣服便可保得性命,荼罗石与靡格舒的眼中瞬间被一股惊喜所沾满。 甚至话语中还隐隐带有着不敢置信。 原来这人手上,可只有死亡。什么时候,又多出第二条路了? 两人面面相觑。 一时间竟被死里逃生,这巨大惊喜冲昏了头脑。 直到头顶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不愿意,那孤便送尔等一程!” “慢!慢!请住手,今后狚族便是大唐之弓,殿下之箭!” 惊慌的嚎叫声响起,荼罗石与靡格舒当即便跪了下去。 “头前带路!去簋市子!” 李昌平并不惊讶。 无论是自己对他们的威压,还是鲜参对他们的恩德。 都标志着,收服狚族根本不用费力。 出身死溪林,便已经注定他们,只能为自己所用。 ———— 而就在李昌平赶往簋市子之时。 长安城中。 经过李茂贞日夜辛劳的治理,这里终于逐渐恢复了往日人烟。 买卖铺户张灯结彩,街上的行人也不再面黄肌瘦,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许笑意。 而处于长安最中央,也是最大的一处酒楼茶馆当中。 今日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身标志性的红衣打扮,背后背剑。 散乱的头发被斗笠盖住。 手中端着酒盏,隐藏在阴影里的脸,则时不时泛出一丝愁意。 “这里,便是长安么?” 目光在店内扫了一圈,红衣人眉毛微挑,似带有一丝不解。 随即放下手中的酒盏,刚想起身,却听邻桌有一彪形大汉,猛的将桌子一拍。 怒吼声震的整座酒楼都嗡嗡作响: “哼!当今乱世,民不聊生。他高高在上,不去制止战乱,却去追杀不良,算什么天子?” “是啊……” 话音刚落,便又有一人附声道: “我那远在洛阳的表弟,只因家中颇有些薄产,便被打成不良,关押入狱。其额下田产被那些赃官尽数瓜分,真是可悲!” “还有,既然天下诸侯皆尊他为天子。那漠北建国,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是,又为何不管?难道追杀不良,比那北方的野狼更重要么?” 义愤填膺的声音似乎挑起了众人怒火。 当即又有两人拍案而起。 “契丹雄视中原,各诸侯名为唐臣,实为恶贼。他若真有半点李氏之血,就不该与这些人狼狈为奸!” “哼!依我看,他早已把祖上的荣光忘的一干二净。就不知昭陵那位看到这一切,该是何等悲哀?” “若真是那位,他不会抱怨,也不会责怪,只会默默收拾这破碎的山河,让那盛世再次重来!” “忠臣无路哭昭陵,如今,却是连昭陵都没的哭了……” 怒骂声,吵闹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入耳中。 红衣男子将头上斗笠又往下压了压。 但那紧紧捏着酒盏的手,却在表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啪~ 或许是无意,也或许是有意。 总之,酒盏被流窜的内力所打碎。 锋利的瓦片立时割开手指,一股鲜血流落在桌子上。 这声音瞬间惊动了酒馆其他人。 转头见那红衣人依旧捏着破碎的瓦片不撒手。 还以为他跟自己是同道中人。 “兄弟,你也气那天子吧?却没必要气坏了身子,这局势倒也没有那么糜烂!” “就是!那天子再狠,他还敢追到这长安来不成?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 “嘿,我倒希望他来,让他听听这民怨。只要他敢动手,我一命换一命也算赚了。将来那盛世开篇,第一个必写我的名,我家族谱,也要从我这开始算!” “你想的倒美,不过却也没说错。这天子一日不死,诸侯便一直有联合的理由,殿下也一直将举步维艰呐!” 吵闹声终于是呼唤来了酒楼的掌柜。 颤颤巍巍从阁楼上下来,一眼便看到了红衣男子紧握瓦片,流淌鲜血的手。 连忙是快跑几步,来到了男子面前。 一边招呼伙计去请大夫,一边亲自用抹布擦着桌子上鲜血: “客官,看您风尘仆仆,也是从外地躲来避难的吧?在长安您尽管放心,别的不敢保证,但安全绝对没问题。即便是被那天子亲自追杀,他也不敢在长安动手!” 说到这,又是一笑。 “除非像那位客官说的,他做好了一换一的准备!” “不过倒也不完全是坏处,您看这长安,人一多,有没有当初的盛世风范?客官您稍等一会儿,我给您再换一酒盏,您今天这顿算我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