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每个世界都在哄宿主结婚第39章 将军又在爬摄政王墙头(39)
任谁在一个自以为真实的世界里活了百年,却被突然告知,自己只是个npc,崩溃都是难免的。 偏生那人却不肯将话完全说明白,只叫自己去找他。 成为执行者后,黎安以为他是被世界意志限制了发言,有话说不出。 此刻,黎安才真正反应过来。 他连主世界的事都跟自己透露了,哪里还有更不能说的? 他不说,只能是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说。 因震惊和他那话而起的执念,在黎安死后,引来了所谓帮亡者解决遗憾,消除亡者执念,以防止亡者执念太深而影响世界运行稳定的系统。 黎安接受了系统的契约,走进了他所说的真实世界。 那个世界光怪陆离,近乎容纳了所有小世界的风格,存在于时空乱流里,空间与时间错位连接着,织成古怪的网。 维持着三千小世界的主世界,形态上是理论上最不稳定的时空碎片在时空乱流里的“胡乱”拼接。 要在这样的世界里找人是困难的,只是低级执行者的黎安连时空管理局的门都入不了,只能按照系统的指示,到各个小世界去执行特定的任务,赚取积分。 中级执行者及以上,有时空管理局的准入资格。 到那时,他才能去到时空管理局内部,去找那个人。 没有任务时,他也会到处走走。 万一在外面遇见了呢? 时空乱流里,由时空碎片拼接的主世界,没有固定居所的说法。 除非进入时空管理局内部,否则,执行者都是自带道具,寄居蟹一样,扛着房子到处跑,到哪儿,就在哪儿住下。 毕竟在时空乱流里,穿过时空屏障,下一个时空碎片正好是自己上次待的那个的可能性,几率约等于零。 没积分买移动住处的执行者,或者急着攒积分回原世界复活的,往往都不回主世界,中转空间过渡一下,就在小世界里连轴转。 黎安每次都会回来,直到他被调来拯救组。 调来拯救组的,拿了朱笔继续批阅。 待他们平安归来,他自是要好好瞧瞧,敢拐他皇叔,叫他不得不多出一倍奏章要看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 黎安匆匆出了京城,只带了竹青、弦影。 不知黎安这般匆忙是为什么,弦影只来得及给各处暗卫递个消息,让人紧随其后。 一路上,黎安几乎没歇过。 护心麟的异常,往往预示着主人的处境危险。 若有事的不是他,或者这压根儿不是属于他的东西,黎安所能想到的,会出事,也只剩下那一人了。 到此刻,他已不想去纠结什么主体分身,更不想再猜从前的种种到底是为何。 既然那人布了精妙棋局,押上了自身性命做赌,叫自己去找他,来救他,那不妨大胆一点,早些抓了那人回来,叫他亲自给自己说个清楚明白! 剧情不剧情的,去他丫的! 谁特么要听一个ai智障一样的玩意儿使唤! 存活于世的人,管他哪个世界,他们各自按自己的意愿活着。 哪有什么既定的剧情,哪有什么绝对的命运轨迹? 不过是,他们想那么活。 该被修正的,不是努力活着的人,而是那些妨碍他人存活的玩意儿! 规则道义之间,人该是自由的,非旁者可定义。 …… 严季初没想到流民的暴动会如此突然,几乎是他们刚到渝州与淮州的交界线,还没能跟赈灾的朝廷官员汇合,便被拖入了战局。 习惯了大漠的开阔地带,渝、淮这种山水包夹的地势,着实给严季初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所幸,他带的队伍里,有渝、淮这一片长大的,领着他们暂时退进了云舟城。 水乡与大漠的城楼结构有所不同,但大差不差。 借不到地利,但傍城而守的守城战,严季初还是会打的。 来辅助赈灾的军队,竟然被暴动的流民打得需要据城而守,这着实是荒谬可笑。 但若这“流民”非一般的流民,而是被有心之人组织起来,训练过行军作战,装备精良,那就不一样了。 一开始暴动的流民借着地势突袭,严季初还没太看出来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退进云舟城,打了两场城防,严季初才算是看明白,这不是民怨而起的暴动,而是有心人借着天灾,利用民怨,收编了身强力壮的灾民,要当那反官乱国的贼子! 只是叫严季初有些不解的是,在他们刚进云舟城,还不熟悉地形时,那些人并没有追进城中,利用地形优势,跟他们打巷战。 这多少让严季初松了口气。 他学得多是用于大漠边疆的攻防进退,又领兵在大漠戈壁这种空旷地带打了两三年的仗。不管是他,还是他手下的兵,更熟悉的还是骑兵与步兵协同的作战方式。 这种障碍颇多的巷战,凭借在大漠练出来的机动性,借着障碍快速移动,与人周旋,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但在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无疑会使得军队被分散,难以有效地配合,最终可能被敌人各个击破。 在京城时,严季初倒是学过些内地战局的攻防,但到底是纸上谈兵,没有实际操练过,真打起来,只怕伤亡惨重。 流寇没能追着他们进城,给了严季初喘息之机。 怕城中尚有不知晓的埋伏,严季初将队伍驻扎在了城楼边,借着城楼,防备着可能出现的内外夹攻。 三天后,军医对突然染病不起的士兵的诊断,让严季初庆幸自己没有带人深入。 疫病是可怕的,尤其是在他们来得匆忙,军中物资匮乏,缺少该有的药材时。 若是他们没有因为提防城中有伏兵而入了城,进入疫病更严重的区域,只怕倒下的就不止现在这些人了。 当机立断,严季初将染病的士兵隔离了起来,开始图谋突围。 大概是早知道云舟城的情况,所以那些流寇将他们撵入城后,就在城外扎了营,要将他们困死在云舟城内。 他们甚至不需要特别做什么,守着让他们不能直接全部跑了,放走一些他们似乎也不在意。 谁知道从里面出来的人,有没有携带瘟疫呢? 他们不愿跟进了城的人打,象征性在外面攻了两回城,就不再继续了。 显然,他们知道这支军队的将领,在知晓了疫病的情况下,不会全军突围。 毕竟那意味着,要将瘟疫带去其他地方。 不用他们困着这些人,在这支军队踏入疫区之后,领军的将领就会自发地困住自己。 突围的人离开的很顺利,流寇装了装样子,就放他们过去了。 他们不怕被偷袭,他们是受难的百姓,朝廷军队跟他们冲突,只会更加激发民怨,就像之前跟朝廷赈灾队伍的冲突一样。 心有怨怒的受害者,在走投无路时,是极易被哄骗煽动的。 只要告诉他们,他们信赖的朝廷放弃了他们,而自己可以给他们一条生路,并适当给予恩惠。民心,会来得很容易。 这是一场自旱灾以来,就开始谋划的阴谋。 久旱逢甘露,未必是喜事。 紧跟着旱灾而来的连绵大雨,并非不可预测。 夜间天象,林中草木,虫鱼鸟兽…… 擅观者,能从这些蛛丝马迹里,预知可能的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