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每个世界都在哄宿主结婚第4章 双面神明的龙仆(4)
神殿的石门在眼前合上,将令龙厌恶的人类隔绝在外,也将大殿中最后一点光明带走。 鼻尖耸动,灼热的气息从鼻腔中喷出,玏西梵希特皱眉扣住了脖子上的项圈,甩着脑袋拉扯,指甲锐化成尖爪。 但被施加了魔法的项圈并不能用蛮力破除,更何况,他连蛮力都被封印了大半。 “可恶的人类!” 无法挣脱枷锁的巨龙泄气地转身,大步往神殿里走去,“吾这就去宰了那伪神!没了这该死的魔法,吾要将你们全部撕碎!” 呲牙撂下无人听的狠话,玏西梵希特大步往神殿深处闯,找着大祭司口中带有翅膀的那扇门。 巨石堆砌的神殿高耸在云天之上,玏西梵希特穿过前殿,就见走廊尽头一道霞光斜斜照在地面上。 他兴奋地冲过去,入目是雕刻精细的石头栏栅圈出的一个小花园。 花园里没有花,只有一朵雕刻在石头地板上的大型石花,繁复的咒纹深深浅浅地刻在花上,像花上的脉络,在橘红霞光的映照下,隐隐流转出辉光。 他认得那东西。 该死的人类用来抓捕他的,该死的魔法阵! 但是在神的小花园里竟然有囚禁用的魔法阵,这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他不关心这个。 贴着走廊连接花园的出口,玏西梵希特避开花园中的魔法阵,趴到石头栏栅上,看着日轮缓缓沉入沙丘,将半边天幕都染成火红。 鹰隼划过天幕,在日轮落下之处化为剪影。 金色竖瞳中流露出羡慕,雕刻精细的石头栏栅在利爪下裂开细纹,又被微光修复。 龙目低垂,玏西梵希特低头看着栏杆之下。 日暮流云自石堡下方飘过,山尖在灰暗的云雾中若隐若现。 玏西梵希特撑着身体,利落地翻过栏栅,手脚弹出利爪,将自己牢牢钉在石头上,灵活地朝着神殿大门的方向移动。 这无疑是一座空中堡垒,但他记得那些人类带他上来时,是走的楼梯。 愚蠢的人类,以为封印了吾的魔力就能困住吾? 天真! 等着吧!等吾从这儿出去,弄掉这该死的锁,就将是你们的末日! 玏西梵希特踌躇满志,手脚并用地攀在石壁上,借着夜色遮掩挪到了神殿门前。 神殿大门紧闭,光滑的石壁甚至没有能给他下爪的地方。 他试探地抬脚去探门下的石台,带着钩爪的脚在石板上剐蹭而过,落脚却踩了个空。 金色的眸子有一瞬间的茫然,探出去的脚不确定地又找了找地面。 等确认神殿门口的石阶不仅消失了,而且在门口连一个落脚的台阶都没留下后,玏西梵希特气得眼都瞪圆了,竖瞳拉成线,金色中掺了一抹若隐若现的赤红,鼻腔中急促地喷出带着灼人的吐息,在暗夜中微弱地闪现着暗红的光。 可恶的人类! 竟敢戏耍吾! 意识到没法离开神殿后,玏西梵希特气愤地原路返回小花园。 没办法,就算他再自信自己身躯的强壮,也不想尝试从万米高空自由落体到地上,砸出深坑,再被砸出来的飞溅土石给埋了。 龙只是皮厚,不是摔不死。 刚翻回小花园,脚踩在石板上,玏西梵希特还没站稳,脚下的地面就是一阵剧烈震颤。 手抓着石栏栅站稳,玏西梵希特仰头看向神殿更高处。 如果他没有听错,那上面似乎有蛇的嘶鸣。 那该死的伪神不是只金毛乌鸦吗?怎么会有蛇嘶? 他记得白天在祭坛下看见的,那高高在上的伪神。 金色的短发在太阳的映照下,闪闪发着光,金子一样耀眼;血红的眼瞳剔透如宝石,金色的羽翼展开在身后。 如果不是那张脸上的悲愐太过虚伪,他很乐意将金乌鸦收为自己的藏品。 但是现在…… 他只想将那该死的乌鸦撕成碎片! 那双眼睛倒是可以留下来,当红宝石摆着还不错。羽毛和头发如果是金子的,也可以丢进宝库,正好用来填充自己被该死的人类掠夺的宝物! 地面又是一阵震颤,整个神殿都在摇晃,蛇嘶声带着愤怒。 看起来,臭鸟还抓了条长虫进来,这会儿是打起来了? 竖瞳中闪过暗光,玏西梵希特纵身蹿上了神殿石壁,借着利爪的锋锐迅速朝着蛇嘶声所在的地方接近。 臭鸟和长虫打起来正好,他可以等臭鸟受伤的时候扭断鸟脖子! 虽然这有损龙威,但是臭鸟先不讲武德,封印了自己的力量,就怪不得他使阴招了! 走捷径的玏西梵希特迅速爬到了窗口下,耐心地等着里面的动静消停下来。 他其实有些想不通。 里面的长虫好像没有被限制力量,但似乎被禁锢着,每一次甩尾都震得神殿似要倾倒般颠簸。 好几次他都差点从石壁上被甩下去。 难道是伪神知道自己不是长虫的对手,但又需要练手的来提升自己的力量,所以闹出这动静? 手脚并用地缩在窗下的玏西梵希特猜测着。 他只知道龙族要靠跟别的生物搏斗增强自身,便想当然地认为黎安也是。 宫殿里的动静持续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就跟先前一样。 像是打累了的中场休息。 玏西梵希特耐心等着,像一个耐心十足的捕猎者,直到后半夜,宫殿里的动静完全平息,只能听见轻微的气喘声。 腥甜的血腥气飘过鼻尖,玏西梵希特瞳孔收缩了一瞬,撑起身子在窗边谨慎地抬头往里看。 宫殿里黑暗一片,几道星光从开得过高的窗户照进去,也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正好错过宫殿正中心,在蛇鳞上折出冷光。 巨龙的视野在黑暗中并不受限,他清晰地看见了盘踞在宫殿中心石柱上的巨蛇。 说是盘踞,只是因为他巨大的蛇身绕着石柱缠了两层,细长的尾尖无力地垂在星光洒落的地面上。石板上斑驳的点迹,是溅落的血滴。 盘起的蛇身支撑着的,是被锁在石柱上的半副人类身躯。 金色的锁链从石柱底端的锁扣蔓延,将腰肢下的蛇身紧锁在石柱上,任其下的蛇尾如何盘旋挣扎,也不能脱离石柱与锁链的束缚。 锁链一圈圈绕上去,将劲瘦的腰肢勒在石柱上,交叉着勒过肌肉结实的胸膛,从腋下穿过,绕着石柱绑缚几圈后,往上将双手绑束着吊在石柱顶端的锁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