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手可得第218章 一万人足矣220
李牧打了个呵欠，似乎有些疲累，双眼依旧未睁。 “你不姓蒙？”</p>
屋内没有蒙将军，姓蒙的都不配做将军。</p>
“赵狗敢辱我阿父！”</p>
蒙恬抽剑，愤怒前冲。</p>
蒙武横臂拦下。</p>
蒙恬怒眼视父。</p>
阿父为何拦我！</p>
“犬子无礼，赵武安君见谅。”</p>
蒙武说着话，提着宝剑前走一步，距离李牧更近了。</p>
“然今日赵武安君若说不出我父子二人不得出的缘由，莫怪武剑锋利！”</p>
李牧不应，脸上表情不屑一顾，似乎在说你俩不配让牧解释。</p>
眼见蒙武，蒙恬父子怒气勃发，就要上阵父子兵。</p>
嬴扶苏给蒙武，蒙恬一个不可妄动的眼神，扭头轻声对李牧道:“武安君可否言说一二。”</p>
李牧这才睁开眼，脸色缓和了许多。</p>
不正眼看堂上站着的蒙武，蒙恬父子，李牧冷声道:“牧闻听蒙恬兵败九原，九原为匈奴攻破当日，如一条失去了主人的野犬跑回了上郡，恳求蒙武发兵。郡守，郡丞，可有此事？”</p>
和我们说话什么口气？当我们是你手下的兵了？</p>
郡守，郡丞不想说话。</p>
嬴扶苏投去严厉眼神。</p>
“有。”</p>
“嗯。”</p>
郡守，郡丞无奈，不情不愿地道。</p>
“丢边郡于匈奴，此是战不利。”</p>
李牧冷声道。</p>
“九原只得五千兵马，赵武安君能守下？”</p>
蒙武沉声道。</p>
以上郡五万兵马方能镇守为例，虽说这是上郡为西北之屏障，留守兵士较多。</p>
但与上郡同为郡的九原郡只有五千兵马也实在是不该，且九原还是直对匈奴的边郡。</p>
五千兵马守不住九原郡，看上去是应该的，不应该被归类到战不利。</p>
要是非说我儿战斗不利，那就请你李牧告诉我，五千兵马怎么守得住九原。</p>
“呵。”李牧失笑一声，随意道:“牧在九原，一人便要匈奴不敢南下。”</p>
“狂妄之语！”蒙恬冷笑道。</p>
孙子，吴子，孙膑复生也做不到以五千兵马守住九原，你就吹罢！</p>
“聒噪！”蒙武回头愤怒一喝。</p>
蒙恬不解。</p>
蒙武深吸口气，敛去了脸上怒色，像李牧深施一礼。</p>
“雁门，九原十年无虞，皆仰仗赵武安君余威也。我儿失却九原，战不利。”</p>
李牧听闻此话，扭头看着蒙武，盯了两息。</p>
“那原是我赵国边疆，牧非为你秦国而打。”</p>
“既受余荫，便当认之。”</p>
郡守，郡丞心里很不舒服，纷纷暗骂。</p>
秦将拜赵狗，真是丢人！</p>
韩非暗中打量着屋内每个人的脸色，神态，表情变化，不知在盘算着什么。</p>
坐在首位，具有绝对主导地位的大秦太子身子往后靠了靠，忍住了要说些什么的冲动。</p>
“兵道不行，做人尚可。”李牧平静道。</p>
蒙恬怒火中烧，上前两步。</p>
蒙武死死按住儿子肩膀，压抑着嗓音道:“请赵武安君继续赐教。”</p>
“还需说什么呢？”</p>
李牧语气嘲讽意味十足，足到蒙恬双目血丝暴涨。</p>
“匈奴打下九原后，你子逃回上郡竟然言说匈奴未全占九原，指着天边狼烟说是求援。就是初学兵道的人都知晓，那是匈奴点燃的狼粪，引诱上钩。</p>
“你子连这都不知道，给他兵马去九原作甚？送匈奴人头乎？你蒙家为蒙骜所闯，是秦国武将世家。蒙骜当初便败仗不少，你子又不知浅显兵理。</p>
“你这个夹在中间名气不如父不如子的，又能有多厉害？秦国自白起往后，以王翦为最。其兵强于牧兵数强于牧，如此仍攻牧不下，为牧所破，斩副将于邯郸城外。”</p>
李牧闭上双眼，脸上变得平静，淡然道:“牧以为王翦便是领头秦将之末。未曾想，尔等一代不如一代，悔未与白起交战。”</p>
啪～</p>
蒙恬挣开其父按压在肩膀上的手，满脸狰狞之色。</p>
“谁说我不知匈奴设伏？我知矣！然就算如此，给我一万锐士，我有信心率兵大破匈奴也！那日如此言说是想要阿父出兵，故作不知！”</p>
“是这样乎？”李牧闭着眼随口道:“你有信心？你信心来源何在？是让秦军二十万命丧于楚地，还是让秦军五千殒命于匈奴弯刀？”</p>
“你！”</p>
啪～</p>
蒙武转身，重重地抽了蒙恬一个嘴巴。</p>
蒙恬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头颅侧歪，嘴角渗血。</p>
“逆子！还嫌丢人丢的不够乎！武安君可有一句说错！”</p>
“蒙武将军息怒。”太子嬴扶苏道。</p>
李牧闭目养神，不再言说，似乎对接下来的商议没有兴趣。</p>
蒙恬舔舐了一下嘴角鲜血，转过头，没有责怪其父为什么要打他。</p>
看着右手第一位的李牧，双目血红，道:“恬想问……”</p>
蒙武大怒，出言打断。</p>
“逆子……”</p>
李牧睁眼，冷冷看着蒙武，蒙恬两父子，出言打断蒙武说话。</p>
“让他说，牧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何等不要颜面的话来。”</p>
蒙恬擦去嘴角血迹，眼中的炽盛怒火变成了千年寒冰，其声音与李牧同样冰冷。</p>
“恬想问，你李牧要复雁门，九原，要多少兵马才可。”</p>
冷笑一声。</p>
“不要与恬说你当年之事，那毫无意义。你只说你现在，要多少兵马才可复雁门九原！”</p>
“牧只要两万兵马可也。”李牧轻声嗤笑，道:“怎么，你要与牧比一比？”</p>
“不错！”</p>
蒙恬眼中精光爆闪，重重跺脚，双拳紧握，身子弯下九十度。</p>
其朗声道:“恬只要一万五千兵马可也！愿立军令状！三日不下九原，雁门，枭首可也！”</p>
蒙武脸色一沉。</p>
“你这逆子……”</p>
嬴扶苏脸色一变。</p>
“蒙恬将军切不可意气行……”</p>
两人话语同时出口，又同时说到半道之时，李牧霍然站起，一声爆喝。</p>
“好！此战由你蒙恬来打！一万五千兵马，一员不多，一员不少。打不下，你便死罢！”</p>
“可！”</p>
蒙恬重重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p>
“呸！不过是长安君府小事，便打击报复。甚赵武安君，就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p>
翌日。</p>
蒙恬领一万五千兵马出上郡。</p>
上郡城头。</p>
蒙武与李牧站在一起，看着蒙恬远去，看着一万五千兵马远去。</p>
“说实话，你要打下雁门，九原，要多少人？”</p>
蒙武问道。</p>
“一万人足矣。”</p>
李牧答。</p>
谁让君上看好这傻小子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