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基建,我手握重兵第50章 目的
听得刘氏把男娃卖身为奴的话,麻姑眼角微动,只面无表情端了杯水递上。 刘氏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谢娴面上的表情,似有些后悔刚才话敢话的说过了,见没人应声,才扭捏的接过,小口的喝着。 谢苗颇为气恼:“昨日里好心让你进来,今日里便领了这么多人,你当我们女君是开善堂的吗?” 那刘氏其实早就寻过几次了,自从乞巧节之后便时不时的在孤幼院门口转悠,见麻姑偶有搭话,才知道是黑石村人。 谢娴眼神在她两人脸上瞥过,还是没有说话。 青黛见气氛僵住便忍不住念叨:“前些年我们女君未归,你们不都过的好好的吗?怎么偏偏今年便不行了?” 她实在有些好奇。 刘氏面上有些委屈和无奈道:“那是以前,秋日里都会去三房佘粮,往年都是等着卫里进山秋猎换了钱,便能续上。” “可从去年开始,灾祸不断,地里的收益本就少,山里也不如往年,黑山地贫,连饥民都不愿来。” “本就靠这吊着口命呢!可是从上月开始卫里进山也没了收获,损了人手不说,这个月又断了粮。”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谁愿意舍了面皮求到主家娘子这里。 麻姑姑又续一杯,递到刘氏面前。 谢苗瞪了眼刘氏,就这都没堵住你的嘴。 这些孩子已经进了院子,赶出去是不能了,要不明日宗里不知该如何编排娘子。 但要让她哭求两句便应了此事,那也是不妥的,她和青黛对视一眼,要不 啪!的一声,谢娴终是没了耐心,把手中的石精扔的桌上,她有些心烦,现在就算用些粮食也是打发不了的。 看他们这情况能来第一次也能来第二次,怪不得三房听能还上欠账,高兴的连东街地契都打包送了,可见这黑石卫连年的赊账,再三叔那绝对是老赖中的战斗机。 不敢不借,要不敢要,搁谁谁秃。 谢娴心中纳闷,这卫所经营这般困难,但却没听阿翁提起,这又是为何? 黑石卫的事情,是她考虑不周了。 原是想着,自己帮还了前几年的债。 这后面的,就该赶紧推出接手的人,自己又没打算做刑君,和泗己打交道的几次也只是雇佣关系。 她接下东街摆明了自己行商贾之事,和黑石卫玩不到一起去,自觉已和阿翁达成默契。 但这出又是什么意思,是刘氏自己做主来找?还是黑石卫内部有其他想法。要么就是到自己这里单纯的占些便宜。 谢娴皱眉,头脑风暴中。待她回神看着刘氏如老树皮般的手,心中沉郁。 本以为谢云对东街之事颇为赞赏,就是默认了自己能脱离,毕竟她自认为相当避嫌,用黑石卫的人给钱,给粮,待遇还不错。 完完全全的交易关系,对黑石卫的实际掌权人谢长欢一次都没见过,就是怕人误会,免的卷入几方势力争斗。 谢娴自认已经做的够好,但是这事情却打的她措手不及。 她能收下黑石卫的孩子吗?可以,但是凭什么?她就一娇弱女娘,为何要背负着宗族的重担。她自己清楚自己的斤两,抗不了这些。 前世活了快三十年,这里的生活,不是诗和远方只有眼下的苟且。 怕麻烦的谢娴把一些不好的想法甩开,她不愿意想,也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此等境地。 上次在淮水之上响峡别院就差点被嘎,要不是来人只想坏她名声,现在坟头草都多高了。 黑石卫真不想粘手,想到这里,谢娴察觉到麻姑的视线,顿觉压力山大。 这事不处理好,恶了宗里搞不好自己这豪华别院都得收回去。 刘氏跪在地上哭求,谢娴却神游物外。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 谢苗有些慌张,向麻姑的方向看去。女君的表情让她后背发凉。 她隐约猜到谢娴的想法,女君似是对什么都起不起兴致。 几人私底下猜测女君在康健被伤了情,要么就是心里少了寄托。 自和离之后谢苗才觉的自己活的像个人了,对她来说自家女君怎么都是好的。小梨儿在孤幼院的书堂里认字识数,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更是把女君说过的话奉为圭臬,自说以后长大了便要给女君效力。 女君前日里还说过,男人什么的都靠不住,只有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眼看着女君起势,二房众人也有了盼头,私下里都认定刑君之位只能是谢娴的。 但不知为何,女君对黑石卫颇有忌讳,平日里提都不提。 思来想去,还是觉的女君定是思亲之痛,这样频繁接触族人,多些牵挂定会好很多。 被以为思亲之痛的谢娴:我谢谢你啊。 堂屋的气氛陷入焦灼。 青黛在一旁,看自家女君被这样逼迫,实在损了威严,气愤道:“刘氏,你不容易,那我们娘子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平白无故帮你们养孩子是不能的,孤幼院也有自己的规矩。” 见几人似有缓和之口意,刘氏眼珠一转、讪笑接:“只想着都是二房族人,总归大了也是给女君效力,这能让孩子们识个字,我等就是立马死了也值了。”她面上有着委屈和不平,眼神却直直的盯着谢娴。 几人见状都明白过来,原是冲着幼学去的。 谢娴见过太多的眼神,每次家长们隔着学校围栏便是这样看着,她心中松了口气。 只要不坚持卖身就没事,她盯着那妇人:“孩子可以来,但得做些活计顶饭钱。”就当结个善缘。只要不和甲士接触应该没事。 前日里也听说,黑石卫里面战死的孤儿和老无所依的残兵也有不少。 不过这的在等等,她突然有些理解,为何黑石卫的开销能有这么大,在这个时代,为战死的人抚养后代,提供伤兵抚恤,有这般情义也是不多。 刘氏听了,伏在地上感激涕零:“多谢女君,多谢!” 谢娴摆摆手打发了刘氏,继续把玩煤精默默思考。 麻姑把刘氏送到门口沉下脸道:“你这混婆娘,几日不见胆子倒是大了,说吧!谁让你来的?” 刘氏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姑姑莫怪,乡里都说女君手握东街的铺子,定能给娃娃们一个前程。” “且那些院里的下奴都能学得,为何我们这些正经的二房族弈却粘不了半点,姑姑你睁眼看看,自从主君走后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家父兄都躺在那池子里。怎能让他的孩子们受这等不公。” 刘氏趴在地上身体微微颤动,手边的青石随着点点水光变了颜色。 麻姑姑面色不动:“那这也不是你们拿来逼迫女君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