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妻主轻点打,狐狸又哭了第55章 露出狐狸尾巴诚心认错
就在暮泽的布衫即将破碎时,光线昏暗的巷口,一身素袍的苏忆桃如同九天仙君般落在地上。 衣衫被解开大半,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暮泽紧闭眸子,卷长的睫毛不断颤抖,俨然绝望透顶。 “嘭!” “嘭!” “嘭!” 玉足抬起,金铃脆响。 几个乞丐同时被掀飞出去,浑身骨头不知断了多少,不断呕血,想来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暮泽脑海中一片空白,染着泪珠的睫毛轻轻颤动,反应也有些迟钝,直到听见几个乞丐凄惨的哀嚎声,才疑惑地睁开眸子。 一瓣桃花翩然而下,不偏不倚落在暮泽染血的掌心,万丈金光从苏忆桃身后倾斜而下,将她衬得高不可攀。 “妻主……” 见到她的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暮泽声音沙哑低沉,匿着一股无名的哀伤。 没想到……在他跌落深渊的那一刻,竟还能迎来一抹明媚的微光。 短暂的欣喜过后,恐慌爬满暮泽的心头,冷汗浸满衣衫,身体依旧有些瘫软,他艰难地拽住破破烂烂的衣袍。 苏忆桃眯起紫芒隐匿的桃花眸,按耐住周身戾气,欣赏小狐狸凄美的模样,阴阳怪气地调侃道: “小狐狸,抓到你了~” “妻主!我错了!”杀意笼罩在眉眼间,暮泽右手空握着冰凉如玉的桃花瓣,左手紧紧攥住苏忆桃绣着云纹飞花的袖口,生怕被她弃在这昏暗无光的巷子。 这一句“我错了”,绝不是暮泽为敷衍她随便喊喊,他是真的知道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 苏忆桃没有立即接话,而是解开外衣披在少年依然颤抖的肩头,手臂穿过他的膝盖弯,将他从阴冷潮湿的地面抱起来。 “难得听见阿泽认错~” “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自取灭亡——我该用狐爪刀割她喉咙的,那样至少能威慑她,然后趁机逃离这里……不该心软的…真是蠢啊~” 一根弦紧绷了三天三夜,不敢有半分松懈,刚才又险遭祸害,直到现在,暮泽都还有些精神恍惚,说话更是颠三倒四,失了分寸。 …… 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自取灭亡?这话本意是对那几个哀嚎不止的乞丐说的,可何尝不是在暗指他们现在不清不楚的关系? 苏忆桃莞尔一笑,勾住暮泽仍在小幅度抖动的手指,“觉悟不错。” “觉悟——嗯?我…我妻主……”暮泽半晌才反应过来,肩膀瑟缩一下,想要辩解,却又无话可说,神情逐渐变得惊慌失措。 “阿泽,或许——你我从来都不是敌人,纵然心软,又有何妨?” “不是…我……” 苏忆桃手掐卦术,纵观万古,从未将暮泽当做仇敌看待,素日里自然多了几分纵容和宠溺。 反观暮泽,受制于眼界,下意识把苏忆桃归类于此生宿敌,一次次忽略她的好,一直对她戒备重重,还闹出许多误会来。 暮泽迷茫地垂下湿漉漉的眼眸,浓稠纤长的墨色睫毛时不时扑闪几下,脏兮兮的脑袋轻轻靠在女子冷若霜华的锁骨处,任由苏忆桃将他抱回家,一路上都嘀嘀咕咕念叨着这几句话。 脑海中一片浑浊,剪不断,理还乱,却把愁丝予谁看? …… 三月十五,不仅仅是池暝皇女的诞辰,也是桃花卦仙的生辰。 无数皇亲贵胄登门拜访,都吃了个闭门羹。 戏风虽是庶子,却也出身名门,倒也能从容应付府中事务。 几出好戏轮番唱下来,苏碎月在朝中地位可谓是蒸蒸日上,为博得姊妹情深的美名,特意向陛下请旨探看。 碍于身份,拢春没能挡下硬闯的苏碎月,最后还得是戏风以苏忆桃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为由,将人拦在寝殿门外。 梧桐叶落,满庭清凄,衣衫单薄的沉星还被五花大绑捆在柱子,三天三夜,滴水未沾。 脑袋无力地垂着,就算早已昏迷过去,也依旧眉头紧锁,两瓣惨白的嘴唇更是干裂出血。 如今沉星生死未卜,暮泽一路上都想问这件事儿,可又无数次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 心不在焉的暮泽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虚弱的身体重重地摔在石板上。 暮泽摔在冰凉的地面上,疼得闷哼一声,视线瞥见气息奄奄沉星,狭长的眼眶瞬间染上血色。 嘴唇哆嗦几下,暮泽终于恢复些许理智,哑着嗓音开口:“沉星……他?” 晚霞斜照,在黄昏的映照下,长簪镀满金光,而她的身影显得更加矜贵出尘。 苏忆桃居高临下地望着满脸泪水的少年,眼底带着几分薄凉的笑意,伸手掐住暮泽的下巴,微微用力。 “他说有办法逃出池暝皇府?这种诓骗小孩儿的话,你竟然也会信?” “阿泽~这是必局。” “沉星用他的命!换你逃出龙潭虎穴!”苏忆桃淡淡一笑,松开钳制他的手掌。 “唔……”牙关发颤,泪水如同潮水般冲出眼眶,暮泽支吾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妻主……求求你,不要杀他!”一阵凉风拂过眉梢,暮泽痛哭着跪在她脚边。 心中如有刀绞,疼得他浑身战栗,不断祈求苏忆桃饶过沉星。 桃花卦仙,为利而动。 所有放纵,不过算计。 “阿泽既然敢逃走,就得承受代价!” “从你踏出府门的那一刻起,沉星的性命就已经交在你的手里!是生是死,皆在你一念之间!” 心不狠的主人,调教不出乖巧的宠物。 特别是这种极通灵性的狐狸,多疑、孤僻、性野、狡猾! 拢春神情恭敬地端着托盘转过长廊,桃纹檀木盘中央放着森冷的锁链,在月色下面泛起幽光。 苏忆桃随意地拿起镣铐,指尖拨动几下,重重地扔在暮泽额头前方。 铁链猛地砸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声音,暮泽心中愈发害怕,借着微弱的灯火看清地上的镣铐。 牙齿咬破惨白的薄唇,铁腥味在唇齿间扩散开,无法描绘的屈辱在心中蔓延。 “本宫自诩待你不薄,可你却认为这些都是羞辱?” “那么你告诉我,巷子里的乞丐又算什么?” 暮泽眼底划过一道寒芒,几乎是抢着认错,“妻主!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忆桃不为所动,语气甚至有些自嘲,“认错的速度倒是快,可惜你从来不改。” “小狐狸~” “到现在还以为本宫对你的好,都是对你的折辱吗?!” “不!没有…妻主没有折辱我。” 既然暮泽见识短浅,看不清局势,那就只能让他一次次陷入绝望,尝尽人世诸恶,方能想起苏忆桃对他的好。 带着凉意的足尖踩住暮泽的头颅,半张脸被摁在地上,发生了轻微的变形。 苏忆桃微微俯身,压低声音,“可你还是逃了~” “唔…” 暮泽从喉咙中发出模糊的声音,“我错了…” “本宫赏你的,自己戴上。”苏忆桃挪开脚,让暮泽有喘息的时间。 “我戴上…妻主便会饶过沉星?”少年清冷的声音满是期许,泛红的眼眸倒影着漫天星辰。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提条件?” 暮泽不敢多言,伸手从地上捡起被晚风吹得冰凉的铁链,动作很僵硬地戴在脖子上。 随着“咔哧”一声,玄铁项圈紧紧扣在他白皙的脖颈上,从此以后,暮泽彻底成了一只被主人拴住的小狐狸。 眸中的冰寒冷寂渐渐被平静所取代,感受到脖子上项圈的重量,暮泽再次湿了眼眶。 长长的睫毛上下扑闪,根部被泪水打湿,黏在一起,煞是好看。 不用苏忆桃命令,暮泽就主动将铁链的另一端递了过去,与之同时奉上的还有钥匙,“妻主。” 钥匙被她塞进袖口,隔了半晌,才接过项圈的末端,“拢春,放人。” “是。” 沉星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让暮泽时时刻刻都得紧绷着,并且在关键时候,牵制他。 “哗啦啦——” 苏忆桃拽着铁链猛地一扯,跪在地上的暮泽就被拽到身前,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趴在地上。 精美绝伦的脸惨白至极,狐狸眼中潋着泪光,带着懊悔。 “起来吧,回寝殿再收拾你。” 戏风正襟坐在桌前,眼睛时常往门口瞟。随着夜色加深,他显然有些坐立难安了。 门被推开,月光斜着照进来,给地面镀上一层银。 “妻主。”戏风起身行礼。 再抬头时,却看清被苏忆桃牵在手里的暮泽,除了心惊就是心惊,再无其他情绪。 “免礼。” “是,皇太女今晚来过,赠送三只玉蟾。”戏风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禀报道。 “呵,苏碎月这是骂本宫是只癞蛤蟆啊!你且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