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爱不容易 四(1/2)

作者:顾青姿

不要记得我第17章 相爱不容易 四

一整晚徐策都照顾东篱的情绪,这样做并没能带来什么好心情,回去的路上东篱裹着羽绒服,已经开始咳嗽。徐策没回家,直接去了社区医院。东篱其实很累想回家,坐在社区医院的床上,徐策轻声问:“想不想吃东西?”

东篱闭着眼却说:“徐策,别对我这么小心翼翼,让我一个人静静。”

徐策知道这样做毫无用处,他在她身份这件事上妥协了,和孙孝亭默许了和陈家的联系,让他对et20项目的不干涉。等于在多方压力下他利用了她,所谓的理由毫无意义。

陈蔚荣今晚的表示很明显,他们眼里的利益是显而易见的。

等打完吊针已经凌晨,两个人回家都累的疲乏,等徐策洗漱出来东篱已经靠在床上睡着了。徐策拉过被子就那么搂着她,轻声在她耳边说:“东篱,对不起。”

东篱被她的动作吵醒了,但是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就那么靠着他睡了。

何茗瑜的心情终于在回去的车上爆发了,她盯着陈蔚荣不敢大吼大叫,到底还是顾忌着坐在后排的女儿,声色俱厉的说:“老陈,你不要太过分,外面你怎么做我不管。不要把脏东西带到我家里来。不要脏了我的眼睛。”

陈蔚荣第一次被何茗瑜这样质问,毫不给脸面。他绷着脸毫不客气的说:“你做好你的事情,我的女儿我自己会照顾。”

“爸爸!”后排的陈苓出声打断他的话。

“爸爸,你把我和弟弟当什么?你把她带回来让我和弟弟怎么办?”陈苓盯着陈蔚荣质问他。

陈蔚荣终于彻底没了耐性,大声叱喝道:“你们有什么不满意?你们有的哪样东西不是最好的?她妨碍到你们什么了?”

陈苓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他这样呵斥,僵着一张脸,眼睛里都蕴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茗瑜坐在副驾驶上开始低声啜泣,最后变得呜咽成调。

吵了二十几年的夫妻,不是习以为常,是彼此之间淡薄冷漠,最后变得相处都如履薄冰。

陈蔚荣烦得头疼,到家后直接回了书房,打电话给他身边的司机何卓:“把她的履历调出来,我看一下。”

东篱睡的半夜醒来,身上还穿着之前的长裙子,揉得不成样子了。徐策连人带被子搂着她,她费了好大劲才坐起来。她靠在床上,黑暗中能隐约看到徐策的轮廓。

她很沮丧,因为现在她谁也不想靠近,包括徐策。她能知道自己扮演了什么角色。她自己捂着的秘密生怕别人知道,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自己还自欺欺人。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她起身换了衣服,怕吵醒徐策去了客厅里的洗手间洗漱。之后在酒柜里翻出来瓶酒,一个人坐在流理台上喝酒。

她又想起从前了,和方兴不分昼夜的加班,午夜站在顶楼的天台上俯视这座城市,那时的自己是独立的,也是自由的。那时候,自己的成功自己品尝,自己的痛苦也自己担。现在,实在说不出哪里比从前好,深陷囫囵,左右不得。

徐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头顶开了一盏灯,只照亮了她一个人,她坐在黑暗里茫然,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伤心,但是看起来很孤单。他不敢打扰她,只是远远望着。

杯子见底的时候东篱已经整理好了心情。一瓶酒喝了大半,她收拾好后回了卧室。徐策躺在那里,她盯着他片刻,才躺在他身边。今晚上她心里的质疑和翻腾他不会知道,也不必知道。

这是她最后下的结论。

一场生日宴搅起来的情绪在星期一到来后就散的干干净净了。高三生的模拟考正式开始。整个高三教研组的气氛都很严肃,东篱这个礼拜要监考七场,外加流水批试卷,还有每晚两节晚辅导,忙的实在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所有人都盯着重点班,这次的最高成绩要给来年的高考做参照,等考完后物理组的老师接着就要开始流水批试卷,一帮人还在打赌年级第一名在谁手里谁请客。

东篱批得是试卷最后两道题,一道是力学加速度弹性势能的综合题,还有一道是带电粒子入电磁场运动的综合题。能做对这两道题的人非常少,基本只会一个小题。

她改的并不累。流水改卷的速度很快,改完的时候她一共遇到三个学生答了后面的两道大题,有一个错了一小部分,其中一个完全正确的就是陈昀。

她大概能估计出陈昀这次的排名,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试卷改完后的晚辅导,她有些累,讲了半张试卷。学生们考完后,还在回忆早上的考试,有学生试探问她成绩,但是又不敢大声问。

她有些失笑,带的模拟试卷发下去以后,她才说:“试卷已经全部改完了,明天或者后天等成绩登出来就知道了。今晚的试卷你们抓紧时间做,下一期讲这个。”

教室里静悄悄的,都是卷子沙沙的声音。这个学期结束,下学期开始教室里就要挂倒计时牌子了。东篱也有压力,工作的、家庭的,还有那些不得不承认的关系带来的麻烦。

冬天的第一场雪,来的悄无声息。第二天早晨大家才知道,开始晒雪景,校园里全是扫雪的学生,热闹得很。模拟成绩前一天公布,陈昀是年级第一。

班主任立刻让代课老师召开会议,陈昀会被当成重点对象。开了一整天会,晚上还有晚辅导,她下午不能回去,晚上回家也会很晚。打电话时徐策一再嘱咐她要吃晚饭。她踩着雪出了校门,外面的路上全是雪,她穿了双运动鞋,倒是不怕脏就是怕滑。一个趔趄,她胳膊乱晃,身后人扶着她喊:“小心。”

她回头陈昀扶着她,因为太冷,脸冻得发白,东篱站稳后才说:“谢谢。”

陈昀笑起来,问:“叶老师,你现在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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