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成,病娇王爷的心尖宠第144章 打算如何报答我呢
昏暗的房间,只有一盏烛火微微摇曳,楚瑜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头顶霭青色的床帘,泪珠划过眼角流至耳边,浸湿枕头,晕开圈圈水渍。 脑海中翻滚那晚的记忆,就好像他是一位看客,看着台上人被欺辱折磨,直观,血腥,痛苦…… 全身火辣辣地疼痛,连哭都不敢有一丝动作,疼,太疼了,哪哪都疼,连心都是疼的…… 为什么还没有死,不是说一定会死吗?为什么他还活着,楚瑜在心里质问,他如今这般活着有何意思,还不如死了干净。 他睁眼至天明,眼眶爬满了血丝,那耳边的发丝黏腻地粘在耳朵边,被泪水划过的伤口,难受又火辣辣地疼着。 一声鸡鸣,惊醒了躺在小榻上的尼千水,她拿起那盏昏黄的烛火,叮当作响地走近楚瑜。 看到那双红肿的双眼,尼千水黑白分明的眼里泛起光亮,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声音清脆又带着惊喜: “小郎君,你醒了,我呢是救你的神医,是我将你从黄泉路上拉回来的,郎君打算如何报答我呢?” 尼千水说到后面,还眨巴了几下眼睛,颇有种调戏人的意味。 楚瑜内心一阵恶寒,哪怕尼千水面容清丽秀雅,他也觉得恶心至极,他翻了一个白眼,喉咙有些干痒疼痛,嘴巴张张合合许久,终于说出沙哑又凉薄的话语: “我没让你救,亦不会报答你,你杀了我吧,我根本就不想活。” 话刚说完,尼千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她一个转身,大大咧咧地坐在床边,注视着楚瑜,双手抱臂,轻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以为我想救你,还不是你那个妹妹跪着求我来救你的,否则像你这样的人死了一了百了,和我说说,被男人玩弄是什么滋味?” “你……” 楚瑜被气得咳嗽,床边人无动于衷,静静看着楚瑜唯一干净的脖子青筋暴起,泛起了红色,咳了半晌,屋子里徒留一阵厚重的喘息声。 “听你妹妹说,你长得俊美,才会有此祸事,可你如今实在太丑,我想象不出你的模样,你要不乖乖听我的话,我将你容貌恢复如初,如何?” 尼千水知道怎么说话最戳人痛处,她眉眼带笑,说出的话却让人痛不欲生,一种赤裸裸的挑逗气息萦绕在房间。 楚瑜咽了咽口水,喉咙好受了些许,眼里迸发出暴戾,好似要将眼前人千刀万剐,声音里带着极致的恨意: “滚,滚,滚……”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拉扯着伤口,疼得他全身发抖,疼,从头顶疼到脚趾头,疼得发麻,冷汗直流。 自卑,羞耻,恐惧,恶心,将他整个人放在烈火上炙烤,他维持不住他清冷凉薄的模样,此刻的他只想解脱。 若是他能动,他都想爬起来,跪在她的脚下,求她给他一个痛快。可转念一想,若是他能动,他定是会走得远远的,将自己了结。 尼千水的秀眉都快拧到一起了,看着眼前人扭曲又破烂的容颜,嘴巴紧紧抿起,面上满是嫌弃,没好气地劝道: “不就是被男人玩了吗?有什么可生气的,大不了你以后加倍玩回来不就行了,小郎君,做人呢,别太死心眼,要向前看,知道了吗?” 楚瑜闻言,真是气急,刀不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是吗?什么叫不就被男人玩了吗?这是玩吗?这是虐杀虐杀,可是她说得没错,他可以将他们抓回来虐杀。 他抬眸瞥了一眼床前人,冷冷问道: “你是谁?哪儿来的?” “呵,我啊可是神医尼千水,是你妹妹跪在县令那儿将我求来的,我可告诉你,我若是不来,你估计已经躺棺材里了。” 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之下,尼千水眼眸里盛满了光亮,说话时表情很是灵动,像极了不谙世事的豆蔻少女。 楚瑜的眼神从未停留在她的面容上,他紧闭双眼,在心里思索,青阳县令蒋奕承,在此十多年了,不升迁也不挪地,按理说他是蒋家人,没道理待在这边远小县。 他在心里呢喃尼千水这个名字,又从刚刚的一眼看出她是苗疆人,可为何会在这儿?当年贤妃娘娘中的毒,李时晏中的毒都是苗疆的,他好像知道了蒋奕承待在这儿的原因。 可看她模样,年纪还小,年龄对不上,所以蒋奕承究竟养了几个苗疆人。 “你是苗疆人,怎么会在县令身边?” 尼千水闻言,俯下身凑近楚瑜的脸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伤口处,引起一阵瘙痒疼痛,甜而清脆的声音响起: “很多年前,我和我的娘亲被族人赶了出来,是县令大人救了我们娘俩,所以我们就跟着他了,你问这儿干嘛,对我感兴趣,喜欢我?” “闭嘴,毫无廉耻之心,我妹妹去求县令,可有被为难?” 在楚瑜看不到的角落里,尼千水在空中比划了两套拳法,恨不得全都打在他的身上,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没意思极了。 尼千水觉得她来这儿翻了太多白眼,再聊下去,不知道她要被气成什么样?迂腐的人难怪被欺负,她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你妹妹给了诊金又怎会被为难,我们家县令大人,可不是那种人面兽心之徒,这你大可放心,接下来这几天,都由我来照顾你,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惹了我,我就让你尝尝噬骨灼心之痛。” 楚瑜也哼了一声,十分不屑的回答: “反正我也不想活,随你怎么折腾,最好现在就杀死我。” 尼千水双手猛地掐住楚瑜的脖子,暗暗用力,眼里迸发出杀意,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楚瑜本就破烂的脸疼得鲜血直流。 楚瑜想着就这样死去也好,可身体本能的反应却是在挣扎,手脚不自觉的在反抗,许多伤口都渗出了血迹,他嘴巴大张着,眼眸里很是平静,可滑落的眼泪昭示着他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