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世曲第二十一章 黑婆婆
不过半天，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谷内。明明谷外还是艳阳天，而在他们抵达之后，谷内徒然笼罩在阴霾之中，爬出船棺，枯败的植被遍布在附近，丝丝干涸的血迹还沾染在一些腐败的枝叶上，寂静的四周让人胆颤，而谷外和煦的轻风到了谷内竟变成了森冷的阴风，仿佛能吹进人的灵魂。
目眺远方，犹如天地失色，那沉重的灰好比一座巨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比他们所在之地显得更加阒然，似乎连风都不愿走进此地……
“这什么鬼地方？”小绿第一个开口。
“嘘，轻点，跟着我走。”似乎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凡非白没有他们所表现出的不适应，一个人快步在前面带着路。
小自横他们只能依循着他的脚步前进着，稍不多时，他们驻足在一片汩汩冒泡的幽绿沼泽前。
沼泽上空游离着淡淡的迷雾，并没有遮挡住太多的视线，反而有些别样的美。
细看之下这迷雾竟是有些斑斓炫丽，依稀间可以瞧见远处那宛如画卷之中碧绿通透的莲叶一直延伸到水天交接之处，即使如此，但心中那惴惴不安的感觉却让人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瑰丽怪异的一切，只是小心谨慎的提防着什么。
凡非白走到沼泽前，突然停下了脚步，恭敬的朝空荡荡的沼泽施礼后，大声喊道：“柯道一弟子凡非白前来求见黑婆婆。”
嘹亮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整整三声，从迷雾之中，一片巨大的莲叶从迷雾深处飘荡而来，粘稠的沼泽竟泛起淡淡波纹，扩散向四周。
片刻之后，终于看清了，在莲叶之上是一个长相玲珑的童子，年纪比小自横还起来还小了不少，他看着凡非白开口了，“婆婆有请。”
没有多言，他们径直踏了上去，随着莲叶看似无序的前行，竟没有遇见先前看见的那片莲叶群，而是径直来到了彼岸，行进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又随童子抵达了一个洞口，漆黑的洞内深不见底，无声的宣示着它的危险与未知。
“婆婆就在里面，各位，请。”童子稚嫩的声音传入还在思索着什么的众人耳中，凡非白无言，当即快步融入到了黑暗之中，而小自横也紧跟其后，在他们进入后，童子突然转身飞行离去……
洞内的墙壁上，隐约有着微光散发着引领着他们，终于在前方他们看见了亮光，刹那间刺目的阳光射入他们眼中，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用手遮挡了一二。
只见一个看似年过六旬的农妇，老人沧桑而憔悴和寻常人无二，只是她的手没有和她的面容那般干瘪、皱褶，反倒如刚出生的婴儿那般洁白无瑕，纤细嫩滑。而她则弯着身子在种满奇花异草的田地里忙碌着，仿佛没有察觉到有人到来。
凡非白上前两步，恭敬的作揖后，轻声开口：“晚辈凡非白参见黑婆婆。”
老人似乎没有听见，依旧埋头干着自己的事，小自横揶揄道：“她是不是年级大了没听见，要不你像刚才再喊两声？”
凡非白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足足一个时辰后，老人似乎忙完了，这才缓缓转过头来，看了看凡非白，而后瞥向小绿时，眼中闪现出别样的光芒，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吓的小绿一下子飞身到小自横后面躲了起来。
“你……又来了，这是最后一次，此番以后，我承你师傅的情就此了结。”黑婆婆收回了目光，朝着凡非白说道。
“晚辈知悉了。”凡非白恭敬道。
“又是个炼气境的小子，这一次换成他了吗？”黑婆婆莫名的说了这么一句，凡非白面色有点古怪，欲言又止，而小自横则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两个。
“随我来吧。”
跟着黑婆婆又朝洞内深处走去，洞的深处布满了颜色瑰丽的花草，正当小自横想去触碰其中一个之时，黑婆婆悠悠的看了她一眼，缓缓地开口道：“想变成一滩血水你可以摸摸看，这是那种很缓慢的“享受”。”
此言一出，吓的小自横瞬间收回了手，盯着四周惶恐的看了看，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里是多么的危险，如若他贸然进来，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前方，大量藤蔓交错着阻挡在前面，在黑婆婆掐出灵诀后，犹如活物般退去，显现出了被其遮挡的着已经敞开的石门，不是那般漆黑，反而显的格外明亮，似乎是通往山洞之外的地方。
“去吧，一天之后，我会再来。”黑婆婆说完就消失在了原地。
“我们走。”凡非白盯着洞口看了许久，面色变幻了几次后，露出了坚定的神情，带着小自横和小绿一同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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