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综万人嫌?当鬼差却在阴间爆红第121章 你挨枪子儿你也挨枪子儿;往前走别回头
林弦的声音阴恻恻的。 再加上孙俊豪,撕心裂肺的哀嚎。 让其余那十一具亡魂,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寒而栗。 张继勇,陈兆辉,曹岩亮他们更是抱着头,蜷缩在地上。 他们知道自己当年,都干了些什么肮脏龌龊事。 这一刻,连求饶都不敢。 只有宋品鹤,不死心的把头抬起来。 “我呢,我干了什么?” “凭什么让我也死在这里?” “我也没让那么多女人为我堕过胎啊!” “你还让这些王八蛋,抢我的黄金。” 林弦微微转头。 眼神冰冷的望着宋品鹤。 他的身旁。 漂浮的《鬼吏书》自行翻动。 “首先……那不是你的黄金。” “你家祖上,是干什么的?你当真一点不知道?” 宋品鹤面色巨变。 林弦看着宋品鹤的表情,嗤笑一声。 “看来是知道。” “宋品鹤,华裔……” “你家祖上,是沪上的生意人,说得好听是生意人,说得难听就是黑心资本家。” “在沪上有三家工厂。纺织厂,棉织厂,还有一间纱厂……若你家祖上,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生意也就罢了,但你祖上那位,就不是一位本分人。” “宋氏家族,当年极为“辉煌”;你家祖上,在宋氏家族中,根本不算什么,因为有厉害的宋氏族人,当的是民国高官,抱上了洋人和鬼子的大腿,是当时臭名昭着的狗汉奸!你祖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狐假虎威……依靠自己和狗汉奸们,同为宋氏宗亲,在沪上,开办了三家工厂后,又开了赌场,还有草台——也就是青楼。” “逼良为娼,虐待工人……甚至把人活活打死,这种事情,你家祖上,不知干了多少。” 宋品鹤已经浑身颤抖,不敢说话了。 “抗战时期,你家祖上,也想当汉奸,但他见识到了战争里,鬼子的残忍,你家祖上,犹豫再三,觉得当汉奸,不如逃出国!” “于是变卖家产,又雇佣打手,在全家逃往海外前的最后岁月,搜刮民脂民膏,直接成了狗土匪……那一箱子黄金,就是这么被搜罗来的。” “可那箱黄金……是当年,爱国商人带头,由沪上各界,一点点凑出来,支援抗联,杀敌救国的钱……连这种钱,你家祖上都不放过啊!” 林弦的声音顿了一下,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魏若来。 而地上,张继勇,陈兆辉,曹岩亮他们……则抬起头,望着宋品鹤,他们的脸上,竟然露出鄙夷的神色…… 虽然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不算狗汉奸! 林弦呼出一口浊气。 “你家祖上,靠着剥削工人,欺压妇女,坑蒙拐骗,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这些财富,多到,哪怕你们一家,全都移民海外,也足够支撑你们奢靡的生活。” “但老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从你父亲那一辈开始,你家就开始家道中落。” “你爹二十四岁时,去了一趟“拉斯维加斯”也就是传说中的赌城,从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祖上积累的财富,迅速流失……” “至于你,跟你爹一个德行,你在赌桌上的牌瘾,比你爹还要夸张……在美洲,明明从事的是律师这种高薪职业,但因为沉迷赌博,所以,裤兜比脸都干净!” “这也算是因果报应。” “你为了挣钱,或者说,为了重回赌桌,你以自身律师的身份,开办了一项新业务。” “你和国内的移民中介相互勾结,开始坑骗国内的同胞……不,在你眼里,他们根本不是同胞,只是待宰的羊羔。” “你们用最低劣的话术,吹嘘国外的好,说国外赚的都是时薪,打工三个月,就能买到一套别墅……你们的洗脑话术,是有用的,一群不那么聪明,且总是幻想能一夜暴富的劳工们,着了你们的道!信了你们的鬼话……” “他们向移民机构,缴纳了大笔的“移民”费用,幻想着日后,在海外,住大别墅,喝洋酒,亲洋嘴,的美好生活。可他们被骗了,所谓的移民机构,根本没有让他们成功移民海外的能力,要么收了钱没了下文,要么,在码头,给那些“心存幻梦的劳工”准备一艘破旧的渔船,哄骗他们,忍一忍,乘坐这条渔船,就能抵达大洋彼岸。” “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些,被你们骗了大量“移民”费用的普通百姓,家破人亡。” “这是你造的孽……依照阴司“现世报”的律条,你自己说,自己该不该死。” 宋品鹤张了张嘴,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但林弦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手里的“步枪”枪管,直接怼进他的嘴里,随后“砰”的一声,扣动了扳机。 附带“同灾”效果的子弹,打进宋品鹤的魂魄了。 接着他的枪口,又平移向张继勇他们…… “你们做的那些肮脏龌龊事,我都懒得说……说出来我都反胃,恶心。” “你挨枪子,你也挨枪子儿……” 林弦一连开了十二枪。 十二个鬼魂。 一人一发“同灾”子弹。 对于刚刚变成亡魂的这十二人来说,“同灾”带来的痛苦,不下于地狱之刑。 十二具亡魂的惨叫,尖厉刺耳,像是刀子,在划拉着玻璃…… 林弦此时淡漠的收起“步枪”! 双手结印。 罚罪之术开启。 那扇造型狰狞恐怖,但又带着威严的地狱大门。 再次降临人间。 地狱的大门缓缓开启。 恶鬼称重! 判刑罚罪。 孙俊豪,宋品鹤,张继勇,陈兆辉,曹岩亮……十二个人的亡魂,被林弦毫不犹豫的,扔到了地狱里去。 “这十二头亡魂,生前,欺善凌弱,谋占他人财产,不仁不义不忠,先打入油锅地狱,让小鬼,剥光其衣服投入热油锅内翻炸!判炸百年……除此之外,再给你们加上,敲骨灼身小地狱、抽筋擂骨小地狱,脑箍拔舌拔齿小地狱,蒸头刮脑小地狱,沸汤淋身小地狱,黄蜂蝎钩小地狱,蚁蛀熬眈小地狱,紫赤毒蛇钻孔小地狱……” “你们在地狱里的油锅永远都会是热的,肠子怎么抽,都抽不完……” 地狱的大门的开启。 带起阴风阵阵。 吹得废墟上的瓦砾尘土乱飞。 好一阵儿后。 等那地狱大门关闭,席卷整个废墟的阴风,也才渐渐平息。 而与此同时。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隋文清的鬼魂,出现在林弦的鬼差魂魄身后。 “鬼差同志。” “当年被以张继勇,孙杰,曹岩亮等十一人,卷走了安置费,退休金,补偿款的工人名单……统计好了,多少还是有一部分亏空,被这些畜生花掉了……但亏空不多,他们二十年前,在海外购置的房产,股票,二十年来,价值上涨了不少。” “钱,还真他娘的,总是流向不缺钱的人……” 林弦的鬼魂魂魄,脸上露出一抹疲惫,但他强打起精神。 “那又如何?” “拿了本不属于自己的钱,就是要遭报应,更何况,他们拿走的钱里,沾染着退休工人的血汗……” “劳动最光荣,工人最伟大……但这不代表,工人的牺牲就理所当然。” 隋文清浅笑着点了点头。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被林弦摆手阻拦。 “别告诉我,你海外的银行账户里有多少钱。” “我怕自己,心生嫉妒。” “你直接把那些钱,给下岗工人们分了吧,把钱打进他们的账户,这本就是属于他们的安置费,补偿款……只是迟到了二十年,才发到了他们的手中。已经迟了……但希望,没有那么迟!” 随后林弦又扭头,注视着东方。 “我就说吧……太阳会升起来的,灿烂无比。” 隋文清在林弦身后,微微颔首。 “我会在天亮之前,把钱,分发到那些下岗工人的手里!” “希望他们能抬起头,往前走!” …… 初升的朝阳,笼罩奉天城,西铁区的时候。 李狗成,仍旧坐在方桌后的马扎上。 他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晨风一吹,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早就黑屏了,直播早就结束了。 李狗成,嘿嘿干笑两声。 “我好像看见,我们厂的那个黑心厂长,被坍塌的厂房给压死了。” “不能是喝多了,做的梦吧!” “算了,梦就梦吧,好歹是个美梦。” 李狗成脸上挂着微笑。 他摇摇晃晃的起身,想要收起马扎回屋。 可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那是一个光头,穿着“环卫工”的橙色衣服,手里还提着个扫帚的老人。 环卫工老人,一边向着李狗成的方向跑,一边招手。 “老李,看手机,看手机……” 李狗成愣了一下。 他的手机电量所剩无几。 但就在这时,手机还是亮了一下。 一条短信出现了。 “尊敬的客户,您……” 李狗成看着那条短信,愣在了原地。 而与此同时,那名光头环卫工人,也冲到了李狗成身边。 “老李……收到短信了吧。” “是银行发来的短信,对吧。” “我也收到了,有人往我的卡里,莫名其妙打了一笔钱。并且留言说,那是拖欠咱们多年的工人安置费和补偿款……我算了一下,一分不差!” 李狗成,头皮发麻。 他扭头看着眼前的光头环卫工人,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老王,你掐我一下,我不是喝多了,在做梦吧!” 光头环卫工,抬起手,狠狠掐了一下李狗成的脸。 “疼不?” 李狗成点了点头。 “疼,不是做梦!” 老王点了点头。 “对,不是做梦。” 两个老人对视着,都红了眼眶,随后忽然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在初升的照样下,他们像两个受了多年委屈的孩子,哭的好大声! …… 夫余市。 铁道旁。 一间破败的红砖矮房子。 铁片门被推开。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迎着初升的朝阳,往门外泼了一盆脏水。 屋内,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电饭煲,正在咕咚咕咚的往外散着热气。 那是老妪的早饭。 一人份的白粥。 等吃过了早饭,她又要背着饲料袋,穿行在城市里,捡拾能换钱的废品。 可就在这时。 她的手机忽然响个不停。 老人把浸湿的手,在身上擦了擦。 随后回头查看手机。 她不知道,是供电局催缴电费的,还是水利局,催缴水费,才发来的信息。 但当老妪,拿起手机后。 她不由自主的身体一僵。 随后张大了嘴。 她又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确保自己没有看错。 但她还是怀疑自己看错了。 所以她继续盯着手机。 又继续抬手去揉自己的眼睛。 直到她的眼眶都红得不能再红了。 她才捧着手机,在透过玻璃窗,透入屋内的阳光下,放声痛哭。 …… 南方沿海,鹏城。 会展中心前的十字路口。 此时聚集在这里的民工,只剩下几十个了。 这些民工,在阳光下,却显得无比落寞。 因为劳务中介,已经把能挑走的人,都挑走了。 剩下的这些。 不是年纪太大,就是身材太过瘦小,还有残疾的…… 劳务中介,都不想要他们。 一个五十来岁的,满脸褶皱,只有一条胳膊的工人,仍旧蹲在地上,一只手捧着手机,不可置信的盯着手机屏幕。 他的身后。 一个和他熟悉的工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胡。回吧,今天没有劳务中介,要咱们。” “明天咱们换个地方,再试试运气。” “老胡……讲个笑话吧!我们这里,就你最幽默。就当安慰安慰我们。” 老胡的身体颤抖。 他的眼角有些湿润。 这一次,他嘴唇微张! “我不会讲笑话,但我能给你们念一首小诗!” “打个响指吧,震碎了无数家庭,吹个口哨吧,春天被推向南方,喝一杯水,江河再与我无缘,一声啼哭,希望火车再次向前!” “捱过漫长的秋,禁得住连绵的秋雨,淌得过深秋刺骨的河水,最终迎来冬天的第一场雪。那怎么算不上崭新的开始。如果可以重新开始,那么就往前看吧。” “往前看,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