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综万人嫌?当鬼差却在阴间爆红第100章 程序员亡魂?此事没翻篇蛀虫该遭报应
陈芷蕊,在殡仪馆的大门口。 不自觉的又打了个冷颤。 她敏锐的四处张望。 却什么也没看见。 最后她惊疑不定的看向林弦。 “你今晚,真的要住在这里?” “不跟我回小屋?” 林弦嘿嘿笑了两声。 “没参加恋综之前。” “我一直住在殡仪馆的宿舍。” 陈芷蕊咽了口唾沫。 “你真的,不觉得你们殡仪馆反常吗?” 林弦淡漠的摊开手掌,耸了耸肩。 “很正常啊!” “风景优美,环境宜人,殡仪馆,后面就是依山傍水的墓地,环境要是不好,家属能同意把亲人,埋葬在这里吗?” “你要是想买墓地,也可以选择我们殡仪馆的墓园,我能给你员工优惠价。” 陈芷蕊,摆了摆手。 “暂时用不到!” “您的员工优惠,还是留给旁人吧。” 陈芷蕊不再和林弦磨叽。 她扭头,直奔自己的奥迪汽车。 林弦则站在殡仪馆的大门口,目送着奥迪汽车,奔向市区,最后在自己的视线里,彻底消失。 随后,林弦扭头看向身边的黑皮老鬼。 这位黑皮老鬼,正是曾经的东北煤炭厂工人,郭宝刚。 “急匆匆的干啥?” “你刚死没几天,留在人间的时间,还富裕。” 郭宝刚,摆了摆手。 “不着急不行啊!” “没剩几天,我就必须奔赴黄泉了。” “在奔赴黄泉之前,我想看着我的这些工友,讨回公道。” “我看着我的工友们,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没亲身经历过,就没办法理解,当年的工人多悲惨……” “当年咱北方,很多小城市,都依赖工厂,城市是围绕大厂,建起来的;爷爷奶奶在厂里退休,爸爸妈妈在厂里工作,叔叔阿姨做点小买卖,孩子在厂矿学校读书。” “突然某天,工厂关了,爷爷奶奶的退休金发不出来,又过了一段时间,爹妈都下岗了,全厂下岗后消费能力暴跌,叔叔阿姨的买卖关了张,又过一段时间,学校老师下岗,孩子也没正经学上了……城市里多了很多自杀的人;犯罪的人……” “要是没有那些该死的黑心厂领导,我家乡的父老乡亲,虽然日子也会困苦,但绝不会这么悲惨……我和他们有仇。” 接着,郭宝刚,又指向那些鬼小孩儿。 “还有我家闺女……” “当年工厂倒闭,我闺女没少跟着我遭罪。” “社会变迁最惨的是孩子;战争最惨的是孩子。最惨的永远都是孩子。” “您自己想一下,如果一个人,童年时期赶上这种双下岗,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安全感,他挣了大钱还想挣更多,永远进入不了佛系状态,他找了好的伴侣还得担心是否能长久。童年时期的苦是一辈子的事。” “我闺女,甚至有一段时间,得过焦虑症,工作起来,像疯了一样,晚上又睡不着……我知道,这都是因为她小时候,跟着我们遭了太多罪。” 林弦叹了口气,他虽然没办法完全感同身受,但也觉得心中酸楚。 他扭头看向郭宝刚身边的,那位穿着格子衬衫,带着镜片很厚的眼镜的男鬼魂。 “这位是……” 郭宝刚,咧嘴笑了笑。 “您之前提过的,程序员亡魂。” “我刚刚在殡仪馆里,找了一圈儿了。” “他学历是最高的。” 林弦神色复杂的望向那位男鬼。 “你……猝死的?” 程序员男鬼,习惯性的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是,那天加班到凌晨四点,心脏疼得厉害。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脑袋一阵眩晕。之后就死了……” 林弦的神色复杂。 “你愿意帮忙?” 程序员男鬼笑了笑。 “愿意啊!” “具体情况,我听老郭说了。” “我生前在互联网大厂工作,说白了也是个工人。” “工人肯定要帮工人。” “而且,我大概能猜到,鬼差同志,需要我帮忙做什么。” “您需要我做的工作,比我平常的工作……轻松多了。” 那名程序员老鬼,诡异的笑了一下…… “我原来工作的地方,那他娘的就是地狱!!!” “地狱在人间。” “我是算法工程师,大厂里的工作,就不是人能干的,每天都有好几件事deadle(最后期限),每件事都需要你绞尽脑汁去完成,而且随时各种人一句话你就要推倒重做。” “而且每件事都不是可以通过简单分工完成的,你的项目也许只有你一个人明白所有过程所有需求,只有你可以做下去。” “每天每周每个月都有各种汇报,其它各个部门无数人都随时有各种需求来找你配合。” “每天到最后就是头脑一片空白,完全死机状态,但是还有很多今天不弄完就要出大问题的工作,你必须在死机状态完成。” “总结起来就是无数鬼门关,在你面前一层层的树立,每天都得过几个。然后你还要防备很多会偷懒的人合起手来算计你,身心俱疲。” “别人眼里,你是个高薪工程师,但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就是个,害怕失去大厂高薪工作,手上压了无数工作,没有社交,没有手头工作以外思考的社畜……是马喽!!!” 此刻,这名程序员男鬼。 抱着自己的脑袋。 身上冒出滚滚黑烟。 那是翻腾的怨气! 林弦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这名程序员男鬼的肩膀。 “兄弟,你还好吗?” “需要我帮你伸冤吗?” 那名程序员男鬼,深吸了几口气后。 恢复了平静。 “还好……” “骂出来之后,好多了。” “我的确有怨气,仇恨之人也很多,但我知道他们,罪不至死……我猝死后,公司为了息事宁人,给我家属的赔偿金,也是让我满意的金额。我没有想要复仇杀死的人。” “但老郭他们不一样。” “那群黑心畜生,已经不是欺负人那么简单了。” “他们是,骑在工人的脖颈子上拉屎,之后,还要敲断工人的脊梁,踩在工人的身上,挖去工人们的血肉,当做自己的食粮,在国外,潇洒肆意。” 那名程序员男鬼,嘿嘿笑了几声。 他指着自己的脸。 “鬼差同志,老郭刚刚说的那种孩子,就是我!就是我啊……” “我老家在华北,常山,真定府……我爸妈曾经也都是工人,后来工厂倒闭,他俩双双下岗。” “当年工厂家属院小区,一楼全是小铺,公共电话亭,可根本没人消费,所有人,都去蹬三轮,开饭店,蒸馒头……可做这种小生意,还是挣不到钱,因为没人消费……” “全小区大眼瞪小眼,孩子学费都交不起;全家忽然都自杀的传闻每天都有。更多是天天喝十块钱一斤的酒,把自己喝死的叔叔大爷……他们不是想喝醉,只是想找个体面的方式自杀!大家伙儿,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该去哪里,那时候还是有户口和收容制度……没有活路,就只能寻死。” “更糟糕的是,工厂倒闭后,工人的安置费也消失了,不知多少户人家,都穷的揭不开锅!” “我所有的至亲,都受到牵连……我父亲,钢铁厂下岗,辗转好几年,才终于找了个保安的工作;我母亲塑料厂会计提前退休,四处找零工,帮人做账,我大叔药厂下岗,去饭店端盘子;我二叔,物资局商店下岗,去工地搬砖……” “我因为父母双下岗,停念了两年书;我拼死拼活,才上了京城的大学,选择了计算机专业,进入大厂后,我不敢有一分一秒的停歇,生怕哪一天被“优化”了,开除了……害怕童年的境遇,卷土重来!” 工程师亡魂的声音,在这时,忽然带起哭腔。 “我大厂的领导,是归国海归,他跟我说过,他当年在新西兰留学,有一位关系不错的同学,和我是老乡,他的那个同学的父亲,就是我老家钢铁厂的一把手,他的母亲是纺织厂的董事长……领导的那位同学,小小年纪不肯读书,不是混赌场,就是玩女人,他有一次花九千新元,在当地,买了一辆基本全新的二手车,撞到树上,因为没有驾照,逃了,车也不要了。” “二十多年前,九千新元,等于四万五千人民币……和我同乡的那位富家公子……说不要就不要了,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他们一家子移民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那都是我故乡亲朋的血汗……他们在国外,日子过得有多爽,当年的工人们就有多痛苦。” “所有人都说,当年的大下岗早就是过去式了,让他翻篇吧,该往前看了,往前走……别回头,可是这件事……在我们这里,没过去啊!真没过去……” “我爸,当保安的时候,帮业主搬家具上楼,不慎摔断了腿,因为家里没钱,最后终身残疾;我妈当年打零工,下班路上,遇到过打劫的,挨过刀子,脾脏受损……” “我也想替我爸妈问一问,那群厂领导,在国外,花钱,花的心安吗?他们,花掉的每一分钱币上,都沾着工人的血汗啊……” 林弦不自觉的把拳头攥紧,眼中闪烁幽芒…… “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没翻篇,翻不了篇儿……这群掏空,一家家,万人大厂的蛀虫们……必须付出代价。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老子当鬼差,除了挣钱(功德)外,为的就是给“客户”一个公平……为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不管过了多少年,那些蛀虫,都应该被审判,被罚罪!” “这群蛀虫遭了报应,当年的饱受委屈的,工人们,才有可能往前走,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