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一种深情(1/2)

作者:东某人

禘说第二三章一种深情

傍晚,两人走向城外,夕阳西垂,氤氲的赤橙两色将天空渲染成一幅水墨长轴,甚是动人,只是无人乐意欣赏,都巴不得太阳识趣赶紧退去才好,原因无他,今日天晴,正是硕月高悬的好天气,无数男女或本城中住,或自远方来,都络绎不绝奔城外而去,为的便是每月一次的天下九大胜景之一。

天馨儿看得出心情大好,不由轻轻哼起歌谣:“山有木兮木有枝,思慕卿兮卿不知,隐乎心兮表于止,发乎乐兮赋于诗。去日逢兮如玉籽,雪衣覆兮若兰芷,始对目兮吾竟痴,再回顾兮伊已失。心恍惚兮终此日,乱如麻兮不能织,意踌躇兮遍其室,燥如炙兮无可持。昼忍捱兮尽如是,夜难寐兮影孤只,今相遇兮未相识,望相记兮长相思。”这首辞赋本是描述一男子邂逅一佳人,而后日思难食夜想难寐,突然又一次遇到那位佳人,便直言陈情表白心迹。

唱到最后,天馨儿学文人士子对苍阳行礼作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敢问公子可有良人?”

苍阳忍住笑意:“已有。”

“良人何在?”

“眼前便是。”说着一把牵起天馨儿的手,稍稍翻转便在上含情一吻。

天馨儿捂嘴一笑:“嘻嘻!对了,阳哥,你看我妆画得怎样?”说着左转右扭着面颊,似是好让其看个清楚。

苍阳脸孔扭曲:“馨儿怎么都是最漂亮的。”

“嘻嘻,那我每天给你换一种看!对了,那个李胖姐真是可恶,赚我钱也就算了,竟然还骗我!”

“好了,一点小钱而已嘛。”

“哼……”

————

每月十五,明月城东门外都会热闹非凡。

凭吊怀古,起先不过是零星情侣的个人爱好,长而久之竟形成了一个风俗习惯,自东门至那鸳鸯坟,百多米的距离,竟催生出了一条情侣小道。

此时暮色深沉,月刚出于东山,还未彻亮,道路上已高悬起两排大红灯笼,灯笼上或用金线绣就金凤求凰,或以锦丝织成比翼齐飞……百十只灯笼大小、图案各异,却无不是以男女情意为主题,小路两旁更是各式商摊儿扎堆,售卖的也均是象征爱情的小玩意。

两人此时便在一家杂摊儿前站定,小道上行人若织,成双入对的情人数不胜数,自然也不会吝啬小钱买些小物件以博佳人一笑,是以那商贩一时都顾不过来招呼两人,苍阳和天馨儿倒也乐得如此。

天馨儿瞅得不亦乐乎,拿起一件贴金月老泥塑,又抓住一个挂穗儿绣球,放下又看上一只鸳鸯香包,最后指着一团素简红绳问那商贩:“请问、请问,喂!啊,请问这是什么啊?”

商贩口干舌燥地咽下唾沫,终于得空回她:“姑娘,这是月老手里的姻缘线!这姻缘线啊,一端系上男子,一头绑定女子,那两端的男女便一生一世也分不开了!”

天馨儿扭头含情望向苍阳,苍阳了然,上前指出先前那几样吉祥物什儿,与商贩说道:“麻烦小哥,把这几件给包起来。”

还没等交易完,忽见天馨儿像是遇了旧识一般走了开去,苍阳忙叫两声“馨儿”,见其不应,无奈摇摇头,只得出言催促下商贩。

整个明月城有谁能算是天馨儿的旧识?胭脂贩“李胖姐”呗。

原来天馨儿等苍阳时无聊便四下扫视,竟然看到了那个可恶的胭脂商贩,想起今天被她骗了还自以为占了便宜,还夸她是个好人,天馨儿顿时怒从心中起,急忙追了过去。

到近前才注意那李胖姐竟挽着一个男子的臂弯在买红绣,只是和李胖姐一样,这男子的相貌也算不上俊美,额,好吧,老实说其实这男子面容枯槁,脸色居然比月色还惨白,身高八尺却骨瘦如柴,时下已近五月,可身上还披着一件貂皮厚袄,倒是这件皮裘色泽鲜亮,显然质量上乘,不是李胖姐那身粗袖薄衫可比。

天馨儿一下来了无聊的八卦兴趣,也不急着站出来喊住斥责了,蹑手蹑脚地悄悄凑近,只听那男子嗓音沙哑:“贤姝,你别怪我不让你出来做生意了,我这病不着急,你也要多歇歇嘛。”原来这男子是久病在身,怪不得消瘦嶙峋如此。

被唤作贤姝的李胖姐白日里嗓门粗憨如柱,不想此时竟软糯似春雨:“嗯,没事儿,良哥,索性今天也赚了不少,正好明日一早我便把下个月的药给你取回来。”

“都怪我拖累你了,一次的药便要二十颗高级灵石,这不是抢嘛,唉……”

李贤姝给男子向上拉了拉貂裘,柔声道:“不碍事的,最近的客人们都出手阔绰得很,今天要不是一个小姑娘买了十颗高级灵石的胭脂,药钱还不够呢,那姑娘瞧着面容姣好,心地也很好。”

“呵呵,有多姣好?”

“比我漂亮一万倍!”

男子摇头认真道:“你比任何人都漂亮,一万倍!”

“嘿嘿,就知道哄我开心,你看我今天的妆好看么?”

“好看是好看,可我还是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

“那些胭脂卖不出去,再不用就坏了,丢掉怪可惜的嘛!你真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是更喜欢你不化妆。”男子强调。

“那我就不化了。”

反正化妆只给他一人看,既然他不喜欢,那就不化了呗,毕竟也只有这个傻蛋,好意思昧着良心说自己好看。

瞧着身旁女子拿起一只明月珍珠簪插在头上,摆弄了一阵又放下,男子说:“贤姝,喜欢就买下来吧,我瞅着好看,甚是好看。”

女子笑笑:“可我瞧着不好看,簪身颜色太亮了,走,良哥,我带你看看我平时摆摊的地方去。”

男子看得出她是真喜欢那簪子,只是嫌贵罢了,悄悄叹息,强颜调笑道:“你看,我就知道你还在埋怨我今晚不让你出摊了。”

“嘻嘻。”李贤姝也不反驳,只是笑笑,拽着他撒娇道,“走嘛。”

看着两人调笑离去的背影,天馨儿忽觉鼻尖有些酸,便一头扎进早已走到身边的男子的怀里:“阳哥,我化的妆是不是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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